葉小七一邊吹著頭發,一邊出神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其實也不是她故意給陳琛拉臉子,而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以前是她自作多情,倆人滾了那么多次床單,說了那么多情話,她總覺得自己在陳琛心里有點分量,可是那天晚上陳琛那句話算是徹底把她給敲醒了。
雖然談不上賣身求榮,但說到底她也是把自己給賣了,既然拿了人家的錢,人家自然愛怎么說就怎么說,這年頭,有錢的可不都是大爺?
是她癡心妄想了,竟然還想著陳琛對她而言與眾不同,她對陳琛來說是不是也有幾分不一樣,是不一樣,別人在陳琛那或許還算是個正常的陌生人,她在陳琛眼底頂多算是個隨便而廉價的女人。
可不就是嘛,他第一次要她的時候,說的話都沒超過三句,直接就把她壓在了床上,可見對她的態度有多隨便了。
想到這,葉小七不覺模糊了視線,她趕忙抬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流下來又怎樣,反正也沒人心疼,還不如堅強一點。
浴室里,冷水自頭頂一股腦的澆下來,陳琛常年洗冷水澡洗慣了,到也沒覺得冷,只希望身下的這股浴火能趕緊下去,他可不想在葉小七面前丟臉。
可是冷水澡澆了十幾分鐘,身下的這股邪火像是跟他杠上了似的,始終下不去,噼里啪啦的水珠打下來,像是瘙癢一樣,反而讓他欲火更盛。
陳琛被折磨的心煩氣躁,難不成今天還非要在葉小七面前丟這個臉不成?
他還不信了這個邪,他就不相信了,沒了葉小七他還解決不了生理問題了!
陳琛腦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招妓,雖然他算是禁欲系的,但說到底也是男人,況且酒場上應酬多,半推半就的跟著別人去過兩次,純粹是為了去火。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此刻一想到招妓他心里就一萬個不情愿,說來也怪,自從跟葉小七在一起以后,就算是再妖嬈嫵媚的女人從面前經過,他也能做到目不斜視,內心的純潔程度儼然趕上了坐懷不亂的和尚。
他這算是為葉小七守身如玉?
想到這,陳琛心里更加煩亂,索性關了淋浴器,自己用手解決。
手下正動著,陳琛的眼神不經意間撇過一旁的鏡子,猛地看到鏡子中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正干著不入流的事,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幾秒鐘之后,陳琛低聲罵了一句,拽過浴巾推門大步走了出來。
他千方百計把葉小七弄到自己身邊是擺著看的?
剛才他是腦子抽了瘋才想著自己解決。
想到這,陳琛沉著臉大步向葉小七走去。
陽臺上,葉小七正心不在焉的吹著頭發,一股強勁的力道猛地自身后襲來,攥住了她的胳膊,隨即身子突然騰空,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扔在了床上。
看著面前下半身裹著一條浴巾的陳琛,葉小七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這幾天她不跟陳琛說話,陳琛也好像看不見她似的,連續多日來倆人愣是一句話都沒說,更別說做其他的事了。
此刻猛地被陳琛壓在床上,葉小七的腦子還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陳琛一把扯開浴巾,將自己的欲望赤裸裸的擺在她眼前,葉小七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隨即紅了臉。
陳琛照舊沒有說話,欺身壓了上去,動作粗魯的一把扯掉礙眼的睡衣,伸手捏住她胸前的柔軟。
每一個動作都好像被放慢了數倍,陳琛干著剛才瘋狂涌入腦中的畫面,不同的是,剛才他只是在腦子里想一想,此刻卻是實打實的在做。
這讓他多少有點激動,仿佛肖想很久的女人終于被壓在了身下,再加上倆人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陳琛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幾分迫切。
葉小七的臉紅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隨即便慘白一片。
直到陳琛一把扯下她的睡衣,隨意的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的時候,葉小七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順著眼角無聲滑落。
他的動作粗魯而急切,沒有絲毫憐惜,仿佛身下是一條魚或者一堆肉,他想怎么捯飭都可以。
葉小七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沒關系,只要她好好守住自己的心,這具身子,隨他去吧。
葉小七緩緩閉上了眼睛。
動著動著,陳琛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抬頭一看,葉小七像個沒有生機的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眼角還滑落著一滴淚。
這幅畫面,無端讓陳琛心頭升起幾分罪惡感,覺得自己在逼良為娼。
心頭的欲火瞬間消散,他不免有些怒火,起身盯著她,沉聲問:“你挺能耐啊,甩臉子都甩到床上了?葉小七,你是不是忘了你來干什么的?”
“不用你提醒,”葉小七睜開雙眼,雖然她極力壓抑,但聲音還是帶著明顯的哭腔:“我知道自己是暖床的,你要是沒盡興就重來!
怎么重來?
身下的人吊著一張臉,一動不動,連個聲都不出,知道的以為他在及時行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折騰充氣娃娃呢。
葉小七的眼淚讓他心煩意亂,陳琛強忍著心口的怒火,坐在床邊抽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看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說了重話,傷到了你,所以欠了你?”
“沒有,”葉小七垂頭不看他,“你給我錢,我給你提供服務,咱們銀貨兩訖,沒有誰欠誰!
話音剛落,“啪嗒——”一聲眼淚落在了被子上。
陳琛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淚,尤其是葉小七,好像那眼淚掉在了他心上似的,滾燙滾燙的。
他知道自己語氣有點沖,況且之前也確實是他不對,陳琛深呼吸兩下,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多了幾分溫和:“那你委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