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成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臉上,自上而下凝視著她,看見她臉上的紅暈后,心頭莫名升起一絲愉悅。
嘴角微微勾起,他的聲音仿佛浸了水,溫潤動聽:“蘇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蘇瑤被禁錮在方寸之間,渾身肌肉緊繃,心臟砰砰直跳,鼻端隱隱飄來一股男人特有的煙草氣息,倆人的呼吸仿佛都快要纏繞在一起。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的讓她手足無措,方寸大亂。
蘇瑤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慌亂,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道:“沒……有,我從未見過陸總。”
“哦,是嗎?”陸勵成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仍舊緊貼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窘迫的模樣,顯然心情不錯。
要知道,拿下這個項(xiàng)目都沒能讓他笑一下。
“我們真的沒有見過嗎?可是為什么我對蘇小姐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低沉的嗓音透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撩人,陸勵成低頭俯視著她,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上,喉結(jié)不自覺“咕咚”一聲打了個滾。
該死的,自己這是怎么了?
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而已,怎么會讓他變得如此輕浮孟浪?
而且最詭異的是,他剛才竟然有一種想要吻下去的沖動。
身邊美女如云,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也沒什么差別,為什么唯獨(dú)這個女人會讓他有種想要親近的沖動?
正想著,耳邊突然響起她清悅的聲音:“陸總說笑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怎么會有熟悉的感覺,您一定是認(rèn)錯人了。”
陸勵成起身,聲音恢復(fù)了正常,神色淡淡的說:“抱歉,剛才是我沖動了,還望蘇小姐不要怪罪,稍后我會讓秘書跟您聯(lián)系給予賠償。”#@$&
說完抱歉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淡淡的煙草味還縈繞在鼻端,蘇瑤輕咬下唇,神色復(fù)雜的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頭思緒萬千。
為什么這個男人會對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難道他們之前真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
她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失憶了所以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相識,這個男人又怎么會不知道?%&(&
可見她不過是長得像他認(rèn)識的一個故人而已,全都是機(jī)緣巧合罷了。
想到這,蘇瑤不再多想,攏了下披肩,抬腳向外面走去。
會場里人影綽綽,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低緩的音樂聲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巨大的水晶燈高懸在頭頂徐徐轉(zhuǎn)動,灑下一層迷人的暖光。
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酒香。
蘇瑤瞥了一眼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陸勵成,他衣冠楚楚,面含微笑,風(fēng)雅悠閑的模樣十足詮釋了什么叫成功的商人,跟剛才仿佛判若倆人。
看到他的目光向這邊掃來,蘇瑤快速垂下頭,匆忙走入了人群中。
看到不遠(yuǎn)處那個仿佛鴕鳥一樣的身影,陸勵成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隨即隱沒不見。
“你去哪了?怎么半天找不見你?”蘇瑤剛過去,陳鵬飛就黑著臉問,語氣很不好。
“剛?cè)チ艘惶讼词珠g,有個人不小心把紅酒灑在我身上了,收拾了一下,所以耽擱了一會。”蘇瑤淡淡道。
掃了一眼她身上的酒漬,陳鵬飛臉上的不滿稍斂,撇了撇嘴不滿的說:“現(xiàn)在的人素質(zhì)真是越來越差,走路都不帶長眼睛的,直接往別人身上撞。”
蘇瑤知道他丟了項(xiàng)目,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搭腔,端起一杯紅酒,神色淡淡的望著遠(yuǎn)處的人群。
陳鵬飛目光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語氣比剛才緩和了許多:“對不起,我剛才心情不好,你別往心里去,咱們難得回國一次,明天我?guī)闳マD(zhuǎn)轉(zhuǎn)。”
蘇瑤沒有拒絕,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她的順從讓陳鵬飛的心情好了許多,他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這幾天上海下雪,也沒什么好去處,你要是不怕冷,我就帶你去江邊看看雪景,聽說郊區(qū)的梅花開的不錯,有時間咱們?nèi)タ纯础!?
“好,”蘇瑤沉吟了一下,說:“這次回國我想多待一段時間,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能不能想起來點(diǎn)什么。”
陳鵬飛面色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原本以為這次回國把她拱手相讓給陸勵成,自己拿著項(xiàng)目回去,以后他就跟這個女人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可是沒想到陸勵成竟然對她視而不見,事情偏離的預(yù)計(jì)的軌道,他的計(jì)劃被全盤打亂,眼下這個女人也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算了,還是等他回去之后把事情捋清楚了再說吧。
想到這,陳鵬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也好,你想待就多待一段時間吧,我還有事,后天就先回去了。”
正說著,兩個身材圓鼓鼓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笑瞇瞇的跟陳鵬飛打招呼:“陳總,好久不見了,你在英國悶聲發(fā)大財,幾年都不回來跟兄弟們聚聚。”
陳鵬飛笑著寒暄道:“發(fā)什么大財,勉強(qiáng)糊口罷了,國內(nèi)這兩年市場這么好,你們個個都是土財主,我哪能跟你們比。”
“太謙虛了吧鵬飛,聽說你在英國的公司規(guī)模不小,市值好幾個億呢……”
聊了幾句之后,其中一個男人把目光落在了蘇瑤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艷,詫異的問:“鵬飛,這位是誰?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陳鵬飛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陸勵成,臉上浮起一抹不自然,“那個……她是我的未婚妻,蘇瑤。”
“竟然是你的未婚妻,怪不得你小子這幾年不回來,原來是找了這么個大美女,金屋藏嬌啊,哪里還記得我們兄弟。”其中一個人艷羨的說。
“就是,你小子也太有福氣了吧,未婚妻竟然這么漂亮。”
倆人的羨慕和恭維讓陳鵬飛很是受用,虛榮心上漲,整個人瞬間膨脹了起來,瞬間把蘇瑤是陸勵成妻子這件事拋到了腦后,伸手?jǐn)堊√K瑤的肩膀,笑瞇瞇的說:“哪里哪里,兩位嫂子也很不錯。”
被他擁住的瞬間蘇瑤的臉色就拉了下來,她十分抗拒陳鵬飛的親近,可是此刻有外人在,她不好意思直接將他推開,只好尷尬的笑著。
見她沒有拒絕,陳鵬飛愈發(fā)得意,在倆人艷羨的目光中,竟然握住蘇瑤的手,低頭親昵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蘇瑤像是吞了一只蒼蠅般,心頭升起一陣惡心。
不遠(yuǎn)處,陸勵成左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右手端著一個高腳杯,正氣定神閑的跟旁邊的人聊著天,時不時側(cè)目瞥一眼遠(yuǎn)處的蘇瑤。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女人仿佛一塊磁鐵,吸引的他總是忍不住側(cè)目。
仿佛多看她兩眼,心里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
下一秒,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陸勵成的臉突然黑了下去,嘴角的笑意緩緩消失,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迫人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