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好似刀絞一般,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安麗一晚上輾轉反側,始終睡不著。
眼淚打濕了枕頭。
凌晨時分,一陣尿意涌上來,她強撐著起床去衛生間。
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道熟悉的男音:“……讓蘇瑤好好睡一覺,不要讓任何人打攪她!
是陸勵成。
他怎么會在這?聽他話里的意思,蘇瑤也在這住院?
安麗皺眉,踮起腳尖向門外看去。
一個穿著職業裝,干練利索的女人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正認真的跟陸勵成匯報著什么,陸勵成一直疲憊的捏著額角,幾分鐘后,倆人匆匆離去。
直到倆人走遠,安麗才緩緩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因為大早上的關系,只有幾個值班的醫護人員,安麗一間一間病房找去,終于在第三間看見了蘇瑤。
蘇瑤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手上吊著液體,不知道是睡覺還是昏迷。
安麗心頭一陣竊喜,還真是蘇瑤這個賤人,奇怪,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會出現在醫院里?
隨即自嘲一笑,是啊,她昨天也還好好的,而且還高高興興的舉行了婚禮,今天不就躺在醫院里了嗎?
她可忘不了,全都是拜蘇瑤這個賤人所賜!
安麗眼中涌出濃濃的恨意,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頭頂的液體,心頭冒出一個毒計。
趁護士不注意的時候,她悄悄溜進了藥房,偷了一套護士服,拿了一些針管和藥瓶,推了一個手推車走了出來。
剛走到門口,突然聽見值班的護士在走廊里焦急的說:“十三床的病人不見了,叫安麗,二十九歲,大家快分頭找找!”
她頓時心頭一緊,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低頭拐進了蘇瑤的病房。
房間里一陣安靜,因為液體里有安眠藥物的成分,所以蘇瑤睡得很實在。
安麗拿針管抽了滿滿一管帶有安眠成分的液體,這么一管子下去,蘇瑤,你這輩子都別想醒來了!
嘴角揚起一抹陰毒的笑,安麗緩緩朝輸液管扎去。
“你在干嘛?”門口突然響起一道驚疑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護士走了進來,上下打量著她:“你是誰啊?”
安麗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的樣子,隔著口罩沖她笑了笑:“我是新來的,剛分配到這個病房!
“怪不得看你那么面生,”護士沒有多想,說:“跟昨天那批一起來的吧?”
其實也不怪這個護士,醫院里崗位流動很大,尤其是護士這個行業,門檻低,工作累,幾乎每天都有新人來。
護士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針管,漫不經心的問:“你注射的是什么?”
“那個……患者情緒不太好,剛才大夫開了點鎮定劑,叫我給她加進去!
這個護士剛接班,蘇瑤又是昨晚送來的,她對蘇瑤的情況不太了解,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好的,你先忙。”
安麗懸著的心終于緩緩落地,看著護士走了出去,急忙關上門,長舒一口氣,重新拿起了針管。
總算是有驚無險,只要這一管子藥下去,蘇瑤,即便你命大死不了,也得在床上躺一輩子!
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她緩緩把藥打了進去。
“你是誰?”
一道男聲突然在門口響起,安麗的手哆嗦了一下,頓時僵硬在原地!
陸勵成!他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安麗眼底滿是驚恐,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腦子里快速想著對策。
走到半路的時候,陸勵成忘了拿手機,本來Abby要回來拿的,可是他放心不下蘇瑤,堅持自己來拿,誰知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他不是囑咐過,不讓她們打擾蘇瑤嗎?
怎么還會有護士在這?
陸勵成皺眉,語氣也差了幾分:“問你話呢,你在這干嘛?”
強壓下心口的忐忑,安麗擠出一絲微笑,緩緩回身,掐著嗓子說:“大夫剛開了點鎮定劑,我給患者加進去!
“鎮定劑?”陸勵成眉頭皺的更深:“為什么要加鎮定劑?”
安麗的眼神慌亂了一下,說:“大夫說……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需要加點鎮定劑,多睡一會!
昨天晚上送來的時候,大夫只說蘇瑤太過勞累,開了些有安眠成分的藥物,怎么會突然開鎮定劑?
陸勵成把手機撞進口袋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去把你們主治大夫叫來,我親自問他!薄啊
陸勵成太精明,有他在,看來今天這事辦不成了!
安麗暗自咬牙,蘇瑤,算你命大!
“好,我現在去叫,”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說,推著手推車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陸勵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鞋上,這是一家正規的醫院,護士們一律穿著白大褂和白布鞋,可是這個女人卻穿著一雙病號的拖鞋。
見他盯著自己的腳,安麗心虛的縮了縮,不是她不想換鞋,實在是剛才情況緊急,沒有找見合適的鞋,所以情急之下才穿了病號的鞋。
陸勵成頓時起了疑心,越看這個護士越可疑,眼神閃躲,不敢正視他,一看就鬼鬼祟祟的樣子。
安麗站在門口,掐著嗓子問:“您還有什么事嗎?”
“轉過來,摘下口罩讓我看看!
安麗頓時一驚,難道他看出了什么?
“我現在就去幫您叫醫生,您稍等一下……”沒等她說完,陸勵成突然伸手摘下了她的口罩。
安麗的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