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揚起的手在半空中被抓住!
“等等!”一旁的劉子凡突然開口:“蘇總,您這是干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蘇長忠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以為是跟蘇瑤廝混的野男人,他生氣的罵道:“滾一邊去,不關你的事!”
雖然對方是長輩,卻也沒有平白無故罵人的道理,劉子凡冷下臉:“蘇總,您再是長輩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打人……”
蘇長忠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情聽他說教?
猛地推開他,劈頭蓋臉的就朝蘇瑤打去!
“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孽障……”蘇長忠邊打邊罵:“我看你以后還怎么給蘇家丟臉……”
拳頭猶如雨點一般,狠狠的砸在身上,蘇瑤雙手抱頭,渾身瑟縮的蹲在地上,被打的東歪西倒。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監獄。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出獄后的第一次挨打,竟然是來自她最敬愛的父親。
一陣拳打腳踢中,她身側的小包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蘇長忠氣喘吁吁的停下,彎腰撿起小包:“這是什么?”
蘇瑤瞬間變了臉色!
那里面是她所有的家當!
她猛地撲上去,瘋了一般的大喊:“還給我!你還給我!”
但是為時已晚,蘇長忠緊緊攥著一堆支票,怒氣上涌:“這就是你自甘墮落的理由?為了這些骯臟的錢,你不顧廉恥,不要臉到極點了!”
“還給我,不要動我的錢!”蘇瑤不顧一切的撲倒他身前,用盡全力去掰蘇長忠的手,“把我的錢都還給我!”
“還給你,我現在就還給你!”
蘇長忠大吼一聲,突然將手里的支票全都撕成了碎片,猛地扔向半空:“我全都還給你!”
漫天的白色紙片飄落下來,蘇瑤呆住了!
她一動不動,像個傻子一樣怔怔的看著一地的碎片。
完了,全完了,她積攢了這么長時間的念想,全都碎了!
再過一個月,不,半個月,她就能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一切都要重新來過!
她受過的屈辱,忍受過的折磨,全部都要重新來過!
老天爺,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
眼淚順著臉頰無聲落下,這一刻,她萬念俱灰!
不知道為什么,她現在這副樣子讓人看了格外心疼,劉子凡心里閃過一絲不忍,抬頭看向蘇長忠,冷聲道:“蘇總,您太過分了!”
“關你什么事?”蘇長忠怒氣沖沖的罵道:“你不過是一個到夜店找樂子的臭小子,有什么資格評論我的家事?”
“我不光是您嘴里的臭小子,還是劉氏集團的總裁,”劉子凡淡淡道:“我們劉氏跟蘇氏也有不少的合作,現在看來,我恐怕要重新考慮這些合作了。”
劉氏的總裁?
蘇長忠愣住了。
劉子凡?他不是在國外嗎?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跟蘇瑤這個丫頭攪和在一起了?
仔細一看,還真是,雖然蘇長忠沒有見過他,但是在財經報紙上看到過他的照片。
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這個神秘的男人,蘇長忠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白寗⒖偪葱υ捔,我實在是被這個逆子氣昏了頭,哎……”
說著擺擺手:“實在是家門不幸啊……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會生出這種不孝女!”
雖然覺得他做法很過分,但劉子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堂堂蘇氏大小姐為什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誰攤上這樣的女兒,怕是也會被氣瘋。
劉子凡抿住雙唇,沒有說話。
蘇長忠指著蘇瑤的鼻子,怒氣沖沖的命令道:“明天你就給我滾出臨沂省,別在這丟人現眼,死也死在外面,這輩子都別回來!”
死在外面,這輩子都別回來!
蘇瑤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說的話。
深夜的寒風徐徐吹過,蘇瑤渾身冰冷,一絲小小的夜風都仿佛刀子一樣,從她身上狠狠剮過!
“憑什么?”她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響起,帶著莫名的揪心:“你憑什么要我滾出臨沂省?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滾?”
她竟然還有臉質問?
蘇長忠氣到極點,怒吼一聲:“憑我是你老子!”
蘇瑤緩緩起身,頂著一身紅腫青紫和凌亂的頭發,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五年前你親手把斷絕關系證明扔在我腳下,從那時候起我就和蘇氏沒有任何關系了,我生也好死也罷,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系,我賣酒也好賣身也罷,你統統都管不著!”
她雙眼通紅,眼淚不爭氣的流下,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嘶吼:“你的女兒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在那個黑暗的監獄里了!她早就死了!爛透了!”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她臉上。
蘇長忠指著她的鼻子,怒罵道:“你要是真死了,我立馬給你收尸,沒死就別在這發瘋,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老子一分鐘都不想看見你!”
劉子凡雙手插在口袋里,雙唇緊呡,冷眼站在一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卻暗自吃驚。
她竟然坐過牢?
原來五年前蘇長忠就跟她斷絕了關系,怪不得她會淪落到這一步。
蘇瑤跌坐在地上,臉上和身上傳來一陣陣疼痛,然而卻抵不上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
這一刻,她心如死灰!
“你打死我吧,把我的尸體扔出臨沂省,否則我死也不會離開!”
她的聲音在暗夜里低低響起,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更改的堅定。
劉子凡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這個固執而執拗的女人,怎么看也不會為了錢而出賣自己,聯想起她把支票還給自己的樣子,他不禁有些疑惑,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好!我今天就打死你!”蘇長忠爆喝一聲,撿起一旁的棍子就朝她身上打去。
“蘇總,差不多就行了,”劉子凡上前兩步,擋在她身前,沉著臉說:“既然她已經跟你斷絕了關系,您就已經不是她的父親了,更沒有資格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