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婉兒即將被處死的消息,詩輕怡卻沒有任何高興的心情,反而心中充滿了失落的感覺。
李婉兒她說的沒錯,自己此時可不就是依附在殺父仇人的身邊嗎?
雖然父親不是死在司烜鈺的手下,但若是他能夠信任自己的父親,父親怎會用自盡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想到這詩輕怡只覺得胸口仿佛壓了千金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父親一直教導自己要忠君,可他自己呢?
卻被他所忠的君害死了。
現在自己可不就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
父親尸骨未寒,可她轉身依偎在這殺父仇人的懷中……
想到這詩輕怡不免情緒有些低落,從司烜鈺的懷中退了出來,察覺到身旁的人情緒不對,司烜鈺一臉疑惑的看著她,“怡兒?”
他輕喚了詩輕怡一聲,詩輕怡僅是瞥了他一眼便又將目光低了下去。
看著她失落的模樣,司烜鈺便知道了原因。
今日之事,他已經知道了過程,想必她是想到了大將軍的事情吧。
“臣妾有些累了,皇上請回吧。”
司烜鈺知道她現在應該是不想見到自己,便也不強求留在這里了,替她將被角掖了掖,又交代了宮女些事情,才轉身離去。
感受到他已經離開,詩輕怡慢慢轉過了身來。
此時她的眼角處盡是淚痕,她何嘗想將他推出去。
只是父親的事情,實在是令她難以與他纏綿。
“娘娘……”宮女瞧見詩輕怡眼角的淚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皇后娘娘自己眼中對皇上也盡是留戀,卻將皇上拒之門外,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避開背后的傷口,詩輕怡坐了起來吩咐道:“本宮無事,想自己靜一靜,你們都出去吧,無令不得入內。”
宮女聞言,將床上的帷幔落了下來后,便全都退了出去。
看著周圍的事物,詩輕怡的眼睛不由得模糊。
接下來的每一日,司烜鈺在下朝之后便會來到詩輕怡這里,每一件與詩輕怡相關的事情他都盡數親自做到。
詩輕怡將這些細節都看在眼中,盡管這樣,在司烜鈺提出想要留宿的時候,均被她以各種理由趕走。
日子慢慢過去,詩輕怡背后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已經可以出去走走。
在床上躺了數日后,能夠再次見到外面的陽光,她的心中說不出的愉悅。
看著面前的人高興的神情,司烜鈺覺得自己的情緒也被感染,沒來由的歡喜。
他走到詩輕怡的旁邊,想輕牽起她的手,卻被詩輕怡似無意的躲開。
這使得司烜鈺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失落感。
傍晚,司烜鈺和詩輕怡一起用完晚膳,二人便開始下棋。
詩輕怡棋藝不輸司烜鈺,對他是步步緊逼。
看出她的謀略,司烜鈺夸贊道:“看來朕還是棋藝不精啊,這棋是朕輸了。”
詩輕怡嘴角噙笑道:“皇上是讓著臣妾,何來棋藝不精之說。”
“那今晚……”
還未等他說完,詩輕怡便開口道:“皇上自是知道臣妾的身子如今無法侍寢,還請皇上見諒。”
司烜鈺知道她無法釋懷,才不會讓自己留在這里,但日子久了終是會產生更大的隔閡。
他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滿是無奈。
自己身為帝王,想要的什么沒有?
但是唯獨,詩輕怡是他無法強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