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徹狼狽逃走。
不過,他不敢以這副蒼老的面容去見大魔王。
在鬼市,很多人都感覺大魔王是正義的使者,維系著鬼市表面上的平衡。
可林徹卻知道,大魔王跟這個名字很搭,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魔王。
這個大魔王原名叫花想容,據說是一個修仙門派的弟子。
那個修仙門派并不正統,雖然不在世俗人眼中出現,但卻是一個靠采陰補陽來修煉的門派。
當然,如果僅僅是采補普通人的話,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必須要采補修仙者能夠對自己的修煉有幫助。
可這個世界上,想要找到一個修仙者比登天還難,而且就算是找到了,能不能是人家的對手都說不定。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花想容來到了鬼市,發現這里絕對可以發展自己的宏圖大業。
雖然這里的修仙者并不多,但卻足夠花想容用的了。
花想容來的時候,當時掌控鬼市的同樣是一個修仙者。
對方不但是個男子,而且修為還不弱。
但花想容憑著自己的姿色,不但把那個修仙男吸干了,自己還繼承了大魔王的封號,在鬼市隱居了下來。
漸漸的,大魔王這個稱號便完全蓋在了花想容的頭頂上。
通過鬼市,花想容不但收斂了取之不盡的財富,還得到了很多頂級的丹藥,甚至還專門讓人煉制了一種名叫升仙丹的丹藥。
這種丹藥的作用就是可以讓半步仙人晉升到修仙者的行列,把體內的玄氣完全轉化成靈氣。
林徹,便是在這種丹藥催化下的產物。
林徹,曾經也是一代梟雄般的人物,更是進入了半步仙人境界,成為了佼佼者的存在。
一次無意中因為來到了鬼市,碰到了花想容,然后又因為對修仙者的渴望,服下了升仙丹。
從那之后,林徹就徹底成為了花想容的傀儡。
花想容喜歡漂亮男人,林徹為了討好花想容,就費勁心計駐顏,讓自己成為一個俊朗青年,伺候在花想容的身邊。
但他也知道,花想容喜歡他恐怕只是為了榨取他體內的靈氣,供花想容自己修煉。
林徹想過逃走。
可沒有辦法。
如果沒有升仙丹維持,林徹知道自己絕對活不過七天。
那玩意就跟上癮的毒藥一樣,雖然身體越來越虛弱,可腎卻越來越強,而且每吃一次升仙丹,林徹就感覺自己成為了神仙。
久而久之,林徹就徹底離不開花想容了。
心底里,林徹對花想容又愛又恨。
他曾想過獨占花想容,這么長時間,他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喜歡花想容了。
但同樣恨!
恨花想容毀了自己。
否則的話,在鬼市之外,他林徹依舊是隱世大佬,萬千門派朝拜的大人物。
就連島國的居合道道首吉田在他面前都是小弟弟。
可如今,回不去了。
想當初,公羊浪跟他一樣,也是其中一員。
不過,公羊浪本來就是修仙者,也沒吃升仙丹,身體的損害并不算大,可吃下碎丹丸之后,丹田卻是與日俱下。
說實話,林徹也曾羨慕公羊浪逃走了,但想起公羊浪如果沒有花想容的丹藥支撐,根本活不了多長時間就坦然了。
但今天,林徹不但再次看到了公羊浪,還感覺他的氣息比之前更加穩了,根本不像是一個即將要死的人。
“怎么回事?”
林徹好不容易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確認沒有被人盯上之后,這才大口大口喘著氣,百思不得不其解。
難道,有什么高人幫助了公羊浪?
如果真有這等高人的話,那能不能也會讓自己擺脫花想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公羊浪的丹田損傷是這可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兒。
難道是假的?
公羊浪不過是在偽裝?
想到這里,林徹感覺可能性很大。
他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從口袋里摸出了好幾粒丹藥吞下之后,就地盤膝坐下,開始調息。
這一調息,足足又花了一個多小時。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面容再次變得白凈,變成了俊朗的青年。
雖然這種俊朗維持的時間并不長,而且是一種假象,但林徹自己喜歡,而且花想容喜歡,這就足夠了。
“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受了傷,但并不至于致命。
林徹必須要回去證明一件事。
如果公羊浪真是強撐著的話,經過這一場戰斗,現在肯定已經在恢復了,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再去殺個回馬槍,公羊浪絕對沒有半點兒還手之力了。
“對,就這么干!”
這一次,林徹沒有大意,而是悄無聲息回到了吉祥酒樓,直接躍進了后院。
后院里,已徹底變成了葉歸塵的個人場所。
柳芳等人橫七豎八被扔在地上,現在還處于昏迷之中,而公羊浪則坐在后院的石桌旁邊,石桌上擺著茶幾。
公羊浪的對面,坐著一個年輕人。
倆人似乎正在聊天。
“嗯?這個年輕人是誰?”林徹有些奇怪,公羊浪根本不與別人交流,也不會跟別人交朋友,怎么會跟一個年輕人平地平坐的感覺?
林徹腦海中有無數的問號。
但現在根本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他趴伏在墻上,觀察著公羊浪,看到公羊浪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
假象!
絕對是假象!
摸起大魔王花想容給的那根玉釵,林徹朝著公羊浪扔了過去。
嗖!
玉釵宛如一顆子彈般朝著公羊浪飛了過去。
可是,就在玉釵快要射中公羊浪腦袋的時候,卻停在了半空中。
公羊浪探手一抓,將玉釵抓在了手里。
“林徹,你如果不死心,那就下來吧!”
公羊浪遙遙一抓。
霎時間,林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給禁錮了一般。
他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撲,直接從墻上跌落下來,掉到了院中。
下一秒,公羊浪再次出現在了林徹面前。
林徹滿臉驚恐地抬起頭望向公羊浪:“你,你的丹田真沒有受損?”
公羊浪咧嘴一笑:“我的丹田拜花想容那個賤人所賜,的確已經受損了,但對付你這種人,還是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