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惶誠恐掛了電話后,張崇臣一臉懵逼地望著葉歸塵:“葉小友,你跟師尊很熟?”
聽張重樓那口氣,葉歸塵跟張重樓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葉歸塵笑笑:“七八年前見過呢,已經太久沒見了,嘿嘿,不過那老頭挺好玩的,動不動就想讓我學道術,還說要把畢生道術都教給我,不過我沒同意。”
“咝……”張崇臣動容,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葉歸塵貿然說出這句話的話,張崇臣絕對會以為葉歸塵在裝逼。
可現在張崇臣卻敢肯定,葉歸塵絕對沒有說謊。
張重樓如今已經一百多歲了,可一輩子總共收了七個徒弟,張崇臣因為打小就生活在天師道,天姿雖然算不上矍鑠,但機緣之下,倒也有幸成為了張重樓的第七個徒弟,被張重樓稱一聲小七。
然而,張重樓的七個徒弟,都是考驗了很長時間才被張重樓勉強收下的。
張崇臣從來沒聽說張重樓會主動收下誰,而且還是那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葉小友,您有什么想問的,盡管開口,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鄙钗豢跉,張崇臣明顯話多了起來。
心中雖然猜測葉歸塵跟張重樓的關系為何那么不簡單,甚至一個荒謬的念頭還在張崇臣的腦袋中閃過,那就是葉歸塵會不會是張重樓的私生子。
可這個念頭只是閃過的瞬間,張崇敬臣就在心里抽了自己兩嘴巴。
這簡直是對師尊的褻瀆。
師尊德高望重,怎么可能干出這種茍且之事?
更何況,師尊已經一百多歲了,如果這世間真有人能夠飛升成仙的話,也非師尊莫屬。
這等人物,自然是純潔如雪,光輝萬丈。
葉歸塵自然不知道張崇臣心里會有那么多想法,讓張崇臣打這個電話,也只是想讓張崇臣他們配合自己,盡快把那只水猴子滅殺。
無論如何,有那個水猴子在,總是一個危險因素。
“張道長,您真是客氣了,我只是對水猴子不太了解,您看能不能多告訴我一點兒,順便跟我說說如何對付這種水猴子?”葉歸塵客氣問道。
張崇臣連忙點頭:“這個自然沒問題!
二人移步書房。
張崇臣對于邪祟的了解的確足夠強。
唾沫橫飛,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張崇臣把自己知道關于水猴子的一切都講給了葉歸塵。
葉歸塵也終于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
原來,這種水猴子百分之八十都是由尸體異變而成。
可是,卻跟傳說中的僵尸又有所不同。
按照道家所說,僵尸是人死之后,魂魄消散,只留下一絲執念在體內,因為某種原因逐漸形成的。
而水猴子卻不同,人死后并非完全消散,還留有一魂三魄在身體里,又經過一系列的因素,激活了這一魂三魄,使其仿佛動物一樣重新活了過來。
畢竟人乃萬物靈長,也擁有最全的三魂七魄,而大部分動物卻只有兩魂五魄,就算是最靈長的猩猩也只有兩魂六魄,魂魄殘缺,靈識未開。
所以,水猴子之所以被叫做水猴子,也是這個原因。
一旦水猴子形成,很大意義上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動物。
但是,最大的區別卻是,水猴子比普通的動物要更加兇狠,以吸血為食,長年喜歡生活在水里,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非常人可比,而且他們因為是尸體變化而來,身體的恢復能力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如果不能一擊致命,就算是再重的傷,水猴子也會很快恢復。
正因如此,想要對付水猴子,必須用道門的符箓之術。
用符箓之術將水猴子體內的魂魄打散,自然而然就可以將水猴子滅殺了。
可是,按照張崇臣所說,人工湖中的那只水猴子恐怕已吸食了不少人的鮮血,而且還有可能是有人專門圈養的,普通的符箓也無法將其制服,只有道門中的黑符才有可能。
道門之中,按照符箓的品階劃分,最低級的自然是黃符。
驅除普通的邪祟,用黃符就夠了。
再往上,便是橙符,藍符,黑符,紅符。
這紅符最為恐怖,可也最難繪制。
黑符雖然算不上頂級,可也已經屬于中上品的符箓了,距離上品符箓只有一步之遙,別說是普通的道士繪制不出來,就連張崇臣也難以繪制。
“葉小友,不瞞您說,雖然我修道已有三十余年,可符箓一術我卻一直難以精通,我們天師道中,也就是我的二師兄在符道中有所建樹,曾在兩年前繪制出一張紅符。除此之外,我的其余幾位師兄也大都能繪制出黑符?晌,迄今為止,卻最厲害只能繪制出藍符,如今想要對付那只水猴子,僅僅是藍符卻是不夠的呢。”
葉歸塵如今正在鉆研符箓之道,對這方面也了解不少,知道張崇臣所言非虛,便安慰道:“張道長真是謙虛了,不過既然要對付水猴子必須是中上品的符箓,那能否告訴我黑符的繪制方法,我來試一試?”
“你?”張崇臣感覺自己的耳朵肯定聽錯了,不可思議地望向葉歸塵:“葉小友,你沒開玩笑吧?你不是說你才學習符箓一術沒多長時間嗎?好吧,我承認你之前用的那兩張驅邪符的確很厲害,但如果論起品階的話,恐怕也只是橙符而已,這中上品階的黑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如果一招不慎,恐怕會反噬繪符者,重傷都有可能呢!
葉歸塵堅持道:“張道長,我明白您的意思,可如今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了不是?再說了,張老頭都嚴令你三天之內滅殺那只水猴子了,如果三天之內你做不到,回頭之后,你恐怕得受責罰吧?”
張崇臣腦袋立刻耷拉了下來。
原來修習道術幾十年,以為就算是不能縱橫無敵,可殺幾個邪魅還是輕而易舉的。
卻沒想到,這次竟然會碰到這么棘手的東西。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謹慎,萬一感覺哪里不對勁,千萬要停住,不能勉強!”張崇臣一邊說著,從自己隨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張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