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哈哈,小兄弟。”想到這里,中年男人連忙進了屋,來到葉歸塵面前,沖著葉歸塵深深作揖:“小兄弟,原來您跟周老先生認識啊,您不早說,之前我賣給您的東西是我走眼啊,哈哈,開個玩笑,這錢還給您,把東西還給我吧。”
一邊說著,中年男人滿臉尷尬,沖著周懷仁笑道:“周老先生,誤會,誤會啊。”
周懷仁皺起眉頭,望向葉歸塵:“怎么,葉小友,有人敢在這條街上騙你?”
葉歸塵早就知道中年男人跟了過來,見他跳出來,顯然是害怕周懷仁。
不過,葉歸塵并沒有在意,反而反問道:“你剛才不說假一賠十嗎?”
“哈哈,小兄弟,那是說給別人聽的,這個假是貨物本身的價格,你那個煙頭也就五塊錢,如果真有識貨的人,我再賠他五十塊錢就是了。”中年男人訕訕笑著,滿臉尷尬。
葉歸塵恍然道:“哦,原來是這么個算法啊。”
中年男人緊張無比:“小兄弟,我真不知道您跟周老先生認識,否則的話,就是借我八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呢。”
周懷仁顯然也聽出了端倪,將臉一沉:“你不想混了,竟然敢騙我葉小友。”
葉歸塵卻擺了擺手:“周老先生,其實也沒什么的。”
“沒什么?”周懷仁皺眉,表示不解。
葉歸塵索性將那枚戒指遞到周懷仁手里,笑道:“您看看這個東西,真真假假的,誰又能知道呢?”
周懷仁愈發(fā)古怪,瞪了那個中年男人一眼,連忙拿起放大鏡開始觀察戒指。
中年男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他不明白葉歸塵想干嘛,但現(xiàn)在也不敢吭聲。
不一會兒,周懷仁突然驚呼一聲:“這是武媚娘戴過的戒指!”
“啥?”聽到周懷仁這話,中年男人一呆,賠笑道:“周老先生,您,您開玩笑?”
“開什么玩笑,這絕對是當年武媚娘戴過的。當初武媚娘雖然當上了女皇,可想要殺她的人太多了,她便命人制作了這樣一枚戒指,在戒指里面灌上劇毒,只待關鍵時刻保命用。”
邊說著,周懷仁小心翼翼把戒指上面那塊鉆石打開,指著里面一個幾乎細不可微的地方說道:“瞧瞧,這里寫著一個比螞蟻爪子還要小的武字,據(jù)說當時為了刻這一個字,當朝最著名的工匠足足雕刻了一個月。而且,這枚戒指是用天然隕石打造,如今放在市面上價值恐怕得過億呢。”
“過億……”中年男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后悔的腸子青了。
他絲毫不懷疑周懷仁的話,因為在這條街上,周懷仁的話仿佛圣旨。
既然周懷仁說這是武媚娘的,就肯定是。
他哭著臉對葉歸塵道:“兄弟,能不能商量一下,那五百塊錢我還給您,再送您五十萬,您把戒指跟煙斗還給我,怎么樣?”
“噗呲!”葉歸塵笑出聲來:“你感覺呢?”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幾乎要哭出聲了:“我感覺不可能。”
“那還廢話什么,趕緊滾!”周懷仁一聲怒斥,中年男人哪里還敢多待,幾乎是踉踉蹌蹌走了出去,嘴里還一個勁念叨:“走眼了,走眼了,走眼了啊!”
甚至于,中年男人精神還有些恍惚。
誰特么知道那個破戒指還那么值錢。
剛剛走出萬年昌,中年男人迎頭撞在一個人的懷里。
他茫然抬頭,卻看到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正抬頭望著萬年昌的字號。
“喂,臭道士,走路不長眼吶!”中年男人沒好氣呵斥了一句。
道士聞言,狠狠瞪了中年男人一眼。
只是這一眼,中年男人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仿佛渾身不自在。
“真是倒霉!”中年男人不敢再廢話,嘀咕一句,趕緊灰溜溜跑了。
道士沒有再理會中年男人,而是大踏步走進萬年昌。
伙計趕緊迎上前,還沒開口,道士卻已經(jīng)拿出一個指南針樣的東西:“估價,如果價格合適,便在你這里出手了。”
伙計到嘴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他朝著道士手里的羅盤看了一眼,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正在跟葉歸塵聊天的周懷仁卻被道士給吸引了。
“我來看看。”周懷仁把戒指遞還給葉歸塵,沖著葉歸塵謙意一笑,走到道士面前:“這位天師,您是來賣東西?”
道士望了周懷仁一眼,輕輕點頭,把手里的羅盤遞了過去。
周懷仁接過來,低頭仔細看了兩眼。
本來還沒什么,這一看,周懷仁瞳孔瞬間渙散,不一會兒竟然有些呆滯。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這些。
“老板,這東西怎么樣?”道士微笑著問道。
周懷仁點頭:“價值連城,價值連城。”
然后,直起腰來,對道士恭敬道:“天師,請跟我到里間。”
道士微微點頭,跟著周懷仁進了里間。
整個過程,周懷仁沒有再看葉歸塵一眼。
葉歸塵卻感覺不太對勁。
周懷仁跟自己稱兄道弟,就算是再珍貴的東西也不可能不跟自己打個招呼。
可是,葉歸塵正準備也跟著進去看看的時候,里間的房門突然被關上。
葉歸塵眉頭皺起,愈發(fā)感覺哪里不對勁了。
里間,關上門后,周懷仁把羅盤還給了道士,語氣中透著機械:“天師,請問有什么需要效勞的?”
“我要你這里年份最久的銅錢,越久越好。”道士似乎很滿意周懷仁的表現(xiàn),也沒客氣,開口道。
“請?zhí)鞄熒缘取!敝軕讶兽D(zhuǎn)身,走到身后一個檀木箱子前,把箱子打開。
里面全是些銅錢,幾乎各個年代的都有。
周懷仁挑挑揀揀一番,挑出來十多枚,雙手捧著送到道士面前:“天師。”
道士接過來,掃了兩眼那些銅錢,“不錯。”
然后,再次拿出羅盤,輕輕擰動了羅盤的下方一個螺紋,做完這些后轉(zhuǎn)身打開門離開了。
道士離開之后,葉歸塵快步進了里屋,剛想開口發(fā)問,周懷仁卻突然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茫然地望著葉歸塵。
“葉小友,剛才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