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只是看了一眼客廳的監控,因為臥室的監控需要獨立打開另外一個軟件,他就沒看。
卻沒想到家里竟然有人。
這是一雙還穿著絲襪的女人的腳!
薛星對這雙腳再熟悉不過了,就是王絮兒的。
他吃了一驚,王絮兒怎么在家里?
他悄悄的探頭進去,看到王絮兒仰躺在床上,既沒有脫衣服,也沒有蓋被子,就只脫了鞋子。
薛星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她居然在家里睡覺?
看樣子,她睡得挺沉,剛才陳震敲隔壁的門,她都沒有聽見。
薛星自然不會把她叫醒,免得尷尬。
他決定繼續找那本詩集。
剛把頭縮回來,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王絮兒并不是一個很隨便的人,怎么就隨隨便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再怎么也得脫了衣服,蓋上被子啊!
于是,薛星又探出頭來,走近幾步,仔細看了看她。
然后,他就發覺有點問題。
王絮兒雙目緊閉,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這么一想,他感覺有點不妙,就趕緊走了過去。
然后,薛星就把手摸向她的額頭。
結果,嚇了他一跳!
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分明是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
薛星馬上意識到,她是病了,根本不是睡過去了,而是發燒過高暈過去了!
他用力搖晃了王絮兒的身體,并叫著她的名字。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高度昏迷!
沒有再多想,薛星幫她穿上鞋子,就背起她出了門。
她個子嬌小,只有九十斤左右,對于薛星來說,還不算吃力。
進電梯,出電梯,在其它人驚訝的目光中跑出小區,然后在路邊攔了輛出租。
說不重,也累得他出了一身汗。
二十分鐘后,薛星把她送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醫生把她送進了急救室。
半小時后,一個醫生找到了他。
“請問,你是病人的什么人?”醫生問道。
“我...我是她老公。”薛星回答道。
“你怎么這么粗心大意,要是再晚送一兩個小時,可能她的命都保不住!”
醫生的口氣很嚴厲。
“這么嚴重?”薛星嚇了一跳,“她得了什么病?”
“你就沒有發現她的右手不對勁兒?”醫生問。
剛剛情況緊急,薛星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右手。
“你這個老公怎么當的?她的右手至少感染了兩天,掌心都發黑了,你都沒有注意到?”
“啊?”
薛星張大了嘴,然后說道:“醫生,是這樣的,我這兩天出差,沒在家里,今天剛回來,一進屋,就發現她暈倒在床上,我就趕緊把她送到醫院來了。”
“原來是這樣。”醫后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然后說道,“據我們初步判斷,她是感染了創傷弧菌,由于沒有做必要的消毒處理,導致傷口紅腫,發黑,最終引起發熱昏迷。”
“創傷弧菌?”
薛星對這個詞很是陌生。
醫生解釋道:“創傷弧菌是一種藏 在海鮮中的致病菌,可以通過傷口進入人體體內。你老婆應該是處理海鮮的時候,被劃破了手掌。”
“她可能沒有意識到嚴重性,只是貼了一張創口貼。所以,導致嚴重感染!”
“原來是這樣。那她有救嗎?”
薛星嚇得不輕。
“要是晚來兩個小時,不說要她的命,她的那只手是沒法保住了。”
聽到醫生的話,他一陣后怕!
要是今天自己沒有想到回家找那本詩集,王絮兒把命丟掉都有可能啊!
而薛星他就在隔壁,要是她出了事,自己會內疚和自責嗎?
當然會!
就算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薛星也沒有恨到想她死的份上。
再怎么說,她也是囡囡的媽媽。
更何況,前段時間里,她還那么幫自己照顧生病的母親。
現在母親已經出院了,手術恢復得很好,在家里有父親和妹妹照顧,也不需要薛星擔心。
這全是王絮兒的功勞!
“那現在怎么辦?”薛星問道。
“正在給她治療,人還沒有蘇醒。你給她辦個住院手續吧!就算沒事了,也要住院觀察幾天。”
“哦,好,好,我馬上辦!”
又過了半小時,醫生把薛星叫到觀察室。
“已經給她清理了傷口,體內的余毒還沒有完全清除掉,后續會對她繼續治療。她待會就會醒過來,你去看看她吧!”
“好,好,謝謝,謝謝!”
薛星走進觀察室。
房間里有幾張床,算上她,有三個病人躺在里面。
一個護士剛給她打上了吊針,見到他,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薛星拿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
她仍然處于昏迷狀態,不過臉色正常了一些。
他把手摸向王絮兒的額頭,沒有先前那么燙了。
他這才注意到,王絮兒的右手已經被紗布給包裹住了。
薛星怔怔的看著她。
也只有她現在這個樣子,薛星才覺得像以前的她。
等待是一種煎熬。
也許過了十分鐘,也許過了二十分鐘。
終于,隨著她一聲‘嚶嚀’,她醒了過來。
那雙擁有長長睫毛的眼晴慢慢的睜開了。
曾經,那雙眼睛可以迷倒萬千眾生。
現在,依然魅力無窮。
薛星發覺從自己進來后,坐在旁邊床邊的一個中年男人都時不時的瞟向她。
就算她素容朝天,臉色差勁,也依然美麗動人。
在王絮兒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她就看到了薛星。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她想把身體撐起來,卻又那么無力。
“別動,別動,躺下!”
薛星湊上去,把她扶住,慢慢把她放下去。
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驚訝的問道: “我怎么在醫院,你怎么在這里?”
“你在家里暈倒了,幸好我回去找個東西,否則,你死在屋里都沒人知道!”薛星沒好氣的說道。
她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只是把女兒送到幼兒園之后,感覺人有些不舒服,就沒有去店里,而是回家休息。我就在床上躺了一下,怎么會這樣?”
“你這兩天有沒有接觸海鮮?”薛星問道。
“海鮮?”她似乎在回憶,“哦,前天下午,我接女兒回家,去菜市場買菜,看見海魚很新鮮,我就買了一條,怎么了?”
“你有沒有被海魚劃破手?”
“你連這個都知道?”她更驚訝了,“是啊,我剖魚的時候,被魚鰭劃破了手掌,我就拿創口貼貼上了。”
顯然,醫生的判斷非常正確。
“你以為是小事,對吧?就是因為魚鰭劃破了你的手掌,結果被創傷弧菌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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