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起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了好半天。直到身旁的聶勝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忍不住問：“慕少，怎么了？”
“……。”
好半天，秦慕抉才回過神，“哦，沒什么。”他將檢驗單放進(jìn)去，再抬頭時，面上的驚訝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低頭看了看手表：“都已經(jīng)六點了，下班吧。”
晚餐時，秦慕抉有些失神，好幾次夏桐叫他，他都是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完飯，秦慕抉回二樓書房辦公，夏桐接到了夏宛琳的電話：“喂，姐姐有什么事？”
“桐桐……。”夏宛琳的聲音有些興奮：“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昨天已經(jīng)查到了當(dāng)年給秦慕抉照片的偵探，準(zhǔn)備約他出來見個面，聊一聊那個照片的來源……。”
“真的嗎？”夏桐坐起身：“你們什么時候見面？”
“就這幾天吧，到時候你要不要也來？”
“當(dāng)然！”夏桐說。頓了頓，她忽然很想將林曼茹或許沒有死的消息告訴夏宛琳，也省得她心里一直壓著個事。
夏桐張嘴，正欲開口說，卻見秦慕抉正好從樓上走下來。她想了想，覺得這事電話里一時也說不清楚，還是等下次見面了再說吧。
掛斷電話后，秦慕抉正好走到了她身邊，抱著她坐上了沙發(fā)。
夏桐窩進(jìn)他懷里，問：“工作忙完了？”
他點點頭，隔著睡衣摸她已經(jīng)有些渾圓的肚子，因為他平時就喜歡做這樣親昵的動作，所以夏桐也沒有推開他。
誰知今天他似乎有些……呃不老實……
還沒等她同意，就兀自將粗糲的大掌從她睡衣擺伸了進(jìn)去，熨上了她溫軟的肚皮。還在那里摸啊摸的……
夏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臉也燒起來。她抓住他的手說：“好癢，別摸那里……。”
他笑起來：“怎么還這么敏感？”
“……。”夏桐腹誹：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啊？
他倒也沒繼續(xù)捉弄她，將手從衣擺里拿了出來，卻又立刻抱住她說：“有件事要告訴你……。”
“嗯？”夏桐擺弄著手里的遙控器。
“之前我讓聶勝查蘇若的事，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
夏桐的指尖一抖，臉上倒還算平靜：“是什么？”
“和你說的故事一樣，蘇若的確就是林曼茹。”
“嗯……。”夏桐也不知道此刻該給他怎樣的表情，她張了張嘴，終于還是問：“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明天去一趟醫(yī)院……。”他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又解釋說：“你放心，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畢竟我當(dāng)年，也和她有過一段感情，有些事我必須要問清楚，該補償?shù)牡胤剑F(xiàn)在也只能盡量彌補……。”
“還有什么要補償?shù)模俊毕耐┏晕兜膯枺骸澳悴粫阶詈笠陨硐嘣S來補償吧？”
“……。”秦慕抉：“我現(xiàn)在的身體不是由你控制么？還怎么許給她？”
好吧，夏桐有點小甜蜜。
“你要不放心的話，明天跟我一起去吧，看著我，也省得你擔(dān)心了……。”
“你說的啊？”夏桐揚揚眉：“可不準(zhǔn)反悔……。”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來到了醫(yī)院，夏桐甚至帶上了苒苒昨晚熬的骨頭湯。雖然她對蘇若的印象實在是不好，但為了秦慕抉，表面上的禮數(shù)她還是要做足的。也希望今天過后，他和蘇若能真正說清楚，斷個干凈。
坐電梯到了四樓，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到了病房前。
他停下腳步說：“我先進(jìn)去……。”夏桐點點頭。
病房里，穿著病號服的蘇若剛剛醒來。在醫(yī)院里休息了半個多月，最初的傷勢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很多，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勉強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此時，她正用一只手肘撐著床板，勉力坐起身，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她抬起頭，當(dāng)看到來人時，眼底里閃過一絲驚喜，剛欲開口叫他，目光卻在觸到身后緊隨他而進(jìn)的人時，微微冷了下來。
“秦先生，夏小姐……。”她抬了抬下巴，算作招呼。
夏桐將骨頭湯放在了她身旁的桌子上：“你身體受了傷，該吃點有營養(yǎng)的東西補補。這是我昨晚特意吩咐人熬得湯，等會喝一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蘇若點點頭，“是。”
一時間，三個人有些尷尬，誰也沒有開口。夏桐明白，自己杵在這兒，想必秦慕抉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清楚，于是她轉(zhuǎn)身對他說：“我剛剛看到醫(yī)院門外有人開著車在賣水果，看起來挺新鮮的，我想去買一點……。”
他自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說：“嗯去吧，小心點。”
夏桐又朝兩個人看了看，這才走出了門。
當(dāng)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蘇若這才直直看向他，眼睛里也不知怎么的，好像籠了一層迷霧般，模糊了一片。
秦慕抉又站了會兒，這才疊腿坐上了床邊的一把椅子，沉吟道：“曼茹……。”
當(dāng)這個名字一說出口，蘇若便是一愣：“你……。”
“我已經(jīng)都查清楚了。”秦慕抉看向她：“你其實是曼茹，對不對？”
她低頭，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秦慕抉說：“曼茹，當(dāng)年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你在我身邊，我卻沒有保護(hù)好你，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真的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蘇若搖頭，咬咬唇似乎下定了決心，語氣也一反之前的柔順怯弱：“慕抉，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只要你現(xiàn)在愿意回頭和我在一起，過往的一切我都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不在乎……。”
她抓住他的手，語氣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