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什么事了?”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他不禁捏住她的肩膀問。
夏桐的神思茫然了一陣,半晌,笑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沒什么。”她推開他的手,繼續(xù)往前走,聲音低的近乎呢喃:“我只是剛剛想好了自己的決斷,太高興了而已。”
“什么?!”他跟上來,沒有聽清楚:“你剛剛說什么……什么決斷……。”
“沒什么……。”夏桐摸摸肚子,再回頭,臉上已經(jīng)恢復如常:“我好餓,這里你不是來過嗎?你應該知道澳門哪里的東西最好吃吧?”
他沉思,黑眸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
她又笑著說:“好不容易來一趟港澳,不好好玩一玩,怎么夠本?”她上前拍拍他的胸口:“既然說要做回朋友,這次的導游就麻煩你了。如果覺得不劃算的話,下次去法國,全程景點導游、住宿、吃飯全由我包,怎么樣?”
夏桐再轉(zhuǎn)身時,臉上的笑容微微斂去。
或許她該感謝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讓她從一個擔驚受怕的小女人中解放出來。她現(xiàn)在,也要開始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了……
誰也無法阻擋。
葡京酒店9025號房,秦慕抉從宿醉中醒來。半坐起身體,頭依然漲疼的厲害,他忍不住伸手揉起了太陽穴。
奇怪,他昨天根本就沒喝多少,只喝了兩小杯,為什么會醉的這么沉,完全不省人事?
睜開眼,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個纖細的身影。蘇若笑盈盈的站在床邊,將一個玻璃杯遞給他:“剛泡好的蜂蜜水,最解酒了,秦先生趕快喝一點吧,否則等下會更難受。”
見是她,秦慕抉的目光微微泛冷:“你怎么在這兒?”
“我早上起床,看到秦先生你沒有關(guān)門,擔心您出了什么事。就進來看看,卻見您醉的很厲害,于是就找前臺要了些蜂蜜,給你泡了杯茶……。”
秦慕抉握住她遞過來的蜂蜜水說:“麻煩你了。”
他喝了一口問:“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醫(yī)生開的藥很管用,已經(jīng)好多了,今天坐飛機應該沒問題。”
“嗯……。”他放下杯子:“那好,你先去收拾東西,我找人訂機票,今天我們就走。”
兩個人吃過早飯,酒店方面就已經(jīng)替秦慕抉訂好了機票,是中午一點的。臨上飛機前,秦慕抉預備給夏桐打個電話,可響了很多聲,都沒有人接。
他有些奇怪,再撥過去,依然如此。
蘇若辦好手續(xù)回來說:“秦先生,準備好了,可以登機了。”
他點頭,關(guān)上了手機,心里卻突涌出些意味不明的感覺來。
幾個小時后,飛機在A市機場降落。接到通知的聶勝早已在候機室等候多時,上來就接過秦慕抉手中的行李,朝外走,搬上了車子。
秦慕抉坐進車,見蘇若依然站在車外,不動。
“不上來嗎?”他問。
蘇若搖搖手:“不用了,我想先回家一趟,將東西放好,再回公司。”
他點點頭,關(guān)上車門,正欲開車。目光卻被一顆在蘇若轉(zhuǎn)身走時,從口袋里掉落下來的藥劑,吸引了注意。
待她完全消失在了停車場,秦慕抉這才下車,彎腰撿起了那顆藥。
那是一顆深咖色的藥片,在他的記憶中,這些天給她請的醫(yī)生中,并沒有開過這種類似的藥。那么手中的這顆藥,到底是……?
秦慕抉收緊掌心,轉(zhuǎn)身走進車,將手中的藥遞給了副駕上的聶勝,說:“給我查查這是什么藥,有什么作用。”
“是。”
秦慕抉頓了頓,又說:“還有替我調(diào)查蘇若這個女人,她的家庭,身份、來歷……越詳細越好。”
湖苑別墅,秦慕抉停好車,走進門。意外的,家里卻是一片冷清。
正在拖地的苒苒聽聞到聲響,轉(zhuǎn)身,當看到秦慕抉時,脫口就問:“少爺,夫人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秦慕抉脫外套的動作一頓:“夏桐為什么要跟我一起回來?”皺皺眉:“她人呢?”
苒苒聞言,頓時就呆了,站在原地,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夫……夫人不是坐飛機去澳門找少爺您了嗎?我以為……以為……。”
“什么?!”秦慕抉目光放沉:“你說夏桐去了澳門?”
“對……對呀”,苒苒詫異的說:“就在昨晚,我和乖乖小姐陪夫人過完生日以后,她忽然說要去澳門找您。我以為夫人是因為很想念少爺你,就連夜替她訂了機票。少爺你……。”
見秦慕抉臉色越來越難看,苒苒忍不住一哆嗦:“少爺你沒有遇到夫人嗎?”
生日?!昨晚是夏桐的生日?
秦慕抉靠上了身后的沙發(fā),怪不得她之前一直叮囑他,要他在星期二之前回家。原來竟然是因為,昨晚是她的生日?
而他,竟然該死的沒有回家!
秦慕抉有些怒,更多的則是一種深深的自責。他轉(zhuǎn)身,大步朝外走,一邊走一邊掏手機打電話,卻一直都沒有人接。
“shit!”他狠狠的砸上了面前的車身,想發(fā)火,卻又不知這怒火從而何來。
一想到她現(xiàn)在孤身一人在澳門,還懷著孕,若是遇到了什么壞人,或是騙子,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想了想,他又撥了個電話給聶勝,不一會兒就接通了。
“聶勝嗎?”他說:“給我訂飛往澳門的機票,要最近的。”
聶勝愣住:“機票,去澳門的?現(xiàn)在嗎?”
“是,要最快的速度!”
“可是……。”聶勝有些踟躕:“A市每天只有兩班飛往澳門的班機,今天的兩班都已經(jīng)走了。如果慕少要去的話,只能等明天。”
“那就包機!”
電話那頭頓了頓,似乎有些困惑,想開口問,最后卻又頓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