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護士端著給蘇老爺子測溫的托盤走進來,看蘇音果哭的正歡,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事,就是剛跟他老公吵了架……“
祁宇話還沒說完,蘇音果已經撲過去抓住了孫護士的手,一腔憤怒地說:“孫姐你不知道,我老公他居然家暴我!我從小到大都沒被人動過一根手指頭,他居然敢家暴我……我要跟他離婚!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蘇音果嘴里哭訴著,抬手摸了把鼻涕眼淚,然后又抓住了孫姐的手。
孫姐趕緊從旁邊抽了張濕巾遞給蘇音果,溫和地勸道:“蘇小姐,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腫了……”
“腫就腫吧,我老公他都會對我家暴了,我哪還顧得上眼睛腫不腫……”
話雖然這樣說,蘇音果還是從孫護士的手里接過了那張餐巾紙,捏在手里繼續說道,“唉~說起來我那老公可是當初被我給撿回家的,也算是我的童養夫了。沒想到我爺爺剛一出事,他就對我是這個態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就是一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她哭訴的聲音特別大,就連在外面走廊上來往的人都聽到了。
“蘇小姐,你看開點,別氣壞了身體,我去給其他病人量體溫了。”
孫護士替蘇老爺子測完體溫后,逃難一樣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祁宇走過去將病房門關上,無奈地看著蘇音果嘆了口氣:“行了,人都走了,別演了。”
蘇音果猶豫著看了眼門口。
“放心吧,這家醫院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只要房門一關,外面就什么都聽不到了。”
聽到祁宇這么說,蘇音果才放下心來,眼淚說收就收,就跟水龍頭一樣。
她將手里捏著的餐巾紙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口袋里,又從桌上抽了一張,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淚,這才好奇地問:“祁宇,你是怎么看出來我是在演戲的?”
祁宇無奈地說:“你演的也太過了,只要是熟悉你的人,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演戲。”
“糟了,那其他人會不會看出來?”蘇音果一臉緊張。
“放心吧,不了解你的人應該是看不出來的。”他淡淡地說。
畢竟她剛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起來是真的傷心欲絕極了,將一個被丈夫家暴的妻子演的是入木三分,一般不熟悉她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是跟蘇音果高中在一起三年,自認為對她還算了解。
蘇音果不是個愛抱怨的人,遇到事喜歡悶在心里一個人扛。
看她對孫護士那一通歇斯底里的抱怨,跟個怨婦一樣,才猜出來她是在演戲。
如果是在演戲,那賀宸家暴,還有要跟他離婚的事,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祁宇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說吧,你在搞什么鬼,為什么要在孫護士面前演戲?”
“不只是孫護士,我是在演戲給醫院里所有的人看……”
“你是懷疑在蘇爺爺醫療設備上動手腳的是醫院里的人?”
祁宇不愧是能做調查組長的人,腦子稍微一轉就想明白了。
“不只是醫院里的人,還有在門口守著我爺爺的調查人員,我統統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