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打算寫一份借據(jù)給我?”
言若雪一愣,她點頭,“今日的燃眉之急,多謝你出手相助,但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你等會,我寫一份借據(jù)給你。”
說著,她就讓徐夢然找來筆紙,寫下借據(jù),然后遞給了夜總。
夜總倒也沒有拒絕,他將借據(jù)收起,說,“后會有期。”
至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沒有告訴自己身份,幫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此的神秘,讓言若雪起了幾分疑心。
雖然,這個人一直在幫她。
她看向葉曉倩,“曉倩,你去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xì),將資料整理好交給我。”
葉曉倩不敢耽誤,連忙點頭,“好,我馬上就去。”
言若雪望著平息下來的商戶們,還有那數(shù)額巨大的現(xiàn)金,今天的事發(fā)生的太過于詭異了。
徐夢然站在言若雪身旁,她看向言若雪,“若雪,我只覺得今天的事仿佛是有預(yù)謀的,帶頭鬧事的劉先生明顯帶著目的性,似乎就是沖著言氏,沖著你而來的。”
言若雪鎖眉,心思復(fù)雜,“這些年來我都在國外,并未結(jié)下仇家,又有誰會在此刻苦心積慮的對付我,對付言氏呢?”
疑問重重,言若雪與徐夢然想到了一起。
恰時,電話響起。
言若雪看了眼號碼,眼眸恢復(fù)一片溫馨,她看向徐夢然,“徐姐,賠償商戶的事宜,就要你多多費心了。”
徐夢然點頭,“你放心,我會處理妥當(dāng)?shù)摹!?
如今有了錢解燃眉之急,固然情況有所好轉(zhuǎn),矛盾點沒了,事情也就容易解決了。
徐夢然朝著核算資金的車走去,幫著一起清算。
言若雪接通了電話,她語氣溫柔,“安伯”
“小姐,出事了。”話還未說完,那邊就傳來安伯急切的聲音。
安伯與劉媽在房子里來回踱步,焦急不已。
言若雪心下一慌,脫口而出,“是出了什么事?”
安管家與劉媽一起照顧小欣與小森,這會兒打電話來說出事了,只讓言若雪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難道是言森與言子欣出事了?
果然,下一秒這種不祥的預(yù)感,就被言若雪印證。
里面?zhèn)鱽戆膊傅穆曇簦靶⌒〗闩c小少爺說小姐回國去了,就嚷著說要在家里休息一天,還說想趁著小姐不在家的時間里做點東西,說等小姐回來以后給小姐一個驚喜,原本看著兩個孩子的善心,我與劉媽也就任由著孩子們待在家里了,誰曾想到小少爺與小小姐竟然消失不見了。”
言若雪的心蹭蹭直跳,她握著手機(jī)的手都僵硬了幾分,“那出去找了沒有?”
“找了,可是沒有找到。”安伯頹廢不已。
言若雪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言森與言子欣是她的命,比她自己還要重要。
比起言氏的問題,這兩個孩子更讓她憂心。
她瞬間要焦急的怒吼出聲,卻終究忍住,一點點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稍稍平復(fù)心態(tài)以后,告訴安伯,“安伯,你們多找些人出去找,一旦有任何消息,馬上聯(lián)系我,我立刻趕回來。”
“好”
掛斷電話,言若雪立刻趕往了機(jī)場。
子欣,小森,你們在哪里?
媽咪好擔(dān)心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出事
想起七年前,言若雪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的一幕。
那一瞬間,言若雪只覺得孩子沒了。
那一刻,她傷心欲絕,只覺得心都死了,頹廢無比。
心愛的男人如此傷她,讓她痛苦無比,還從樓梯上摔下來,奪走了孩子,只讓她覺得自己的命運,為何這般坎坷?
不過就在她歇斯底里的瞬間,在楚衍深送她到醫(yī)院之后,醫(yī)生告訴她,“孩子還在。”
楚衍深愣了一下。
言若雪擦掉臉上的眼淚,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醫(yī)生,急切的抓住醫(yī)生的手,“你說什么,你說孩子沒有流掉?”
醫(yī)生點點頭,給予言若雪肯定的答案,“孩子還在,但是接下來你得小心又小心翼翼,否則,稍不小心,孩子就會流產(chǎn),因為你從樓梯上摔下來,導(dǎo)致了胎位不穩(wěn),處于危險邊緣當(dāng)中。”
那一刻,言若雪猶如被人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她仰天,笑了。
笑是絕望的橫生,亦是希望的掘起。
為了孩子,她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把孩子生下來。
不為別的,只因為孩子是無辜的小生命,她舍不得放棄,舍不得失去。
楚衍深將言若雪攬入懷中,撫了撫她凌亂的發(fā),十分心疼。
醫(yī)生的話語繼續(xù)傳來,“你胸口的傷流血太多,導(dǎo)致你身體極度的虛弱,接下來的時間里,你若是想要留住腹中孩子,那就得悉心調(diào)養(yǎng),將胎坐穩(wěn),若是再有任何損傷,比如摔一跤,這都是會將孩子流掉的。”
血,之前看到的血是從胸口流出的。
因為湯野的刀傷,加上她自己為了逃出來弄傷,傷情變重的緣故,再加上還未愈合,又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原因,血流不止。
看上去那般的殘忍
醫(yī)生醫(yī)德的囑咐著,“即使是晾曬衣服,你也不能太過于用力伸手,走路的弧度都得小心仔細(xì),因為你此刻的情況不同于她人,不同于平常,你摔下樓梯,孩子還能保住,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所以,好生珍惜吧。”
言若雪想起顧成峰,想起這個男人的薄情,想起這個男人的殘忍,她冷笑不已。
情緒,起了波瀾。
腹中傳來隱痛,讓她皺了眉,臉色更為蒼白。
醫(yī)生連忙開口,“你最好還是保持平和心態(tài),胎位不穩(wěn),更是忌諱情緒起伏波動大,這樣對養(yǎng)胎極為不利。”
言若雪原本不是這么弱的體質(zhì),懷孩子也絕不會這般容易流產(chǎn),但是因為摔落樓梯,失血過多,情緒波動大,起伏不定,傷心過度,這些種種原因加起來,導(dǎo)致她成為敏感體質(zhì),極易流產(chǎn)。
楚衍深看著言若雪,“若雪,我們馬上離開,一刻也不停留。”
她閉了閉眼,說,“天涯遙遠(yuǎn),一生漫長,遙遙無期,再不相見。記憶遺忘,一切是痛,終究是痛,在這里——從此埋葬!!”
c市再見。
再見再見。
那一刻,她離開了c市,闊別七年,因為言氏的事,才不得不重新回到這里,回到這個輕易就能勾起她傷心的地方。
匆匆一眼,她來不及停留,也沒有多少留戀。
心中,只是憂心著言森與言子欣。
擔(dān)憂的心焦急不已。
****言森專用分割線****
在即將登機(jī)之時,言森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了下來。
冷景陌挑眸看向言森。
言森仰起頭,“冷先生,能否借您的手機(jī)一用?”
冷景陌抿唇,下一瞬,他將手機(jī)遞給了言森。
言森接過手機(jī),就輸入了一個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媽咪,我和妹妹在一起,無需擔(dān)心,言森!!”
干脆利落的一句話,簡簡單單的,卻是概況了想說的話語。
按下了發(fā)送鍵,言森將手機(jī)還給了冷景陌,“謝謝。”
收起手機(jī),男人按下了關(guān)機(jī)鍵。
飛機(jī)上,手機(jī)是需要關(guān)機(jī)的。
“滴滴。”兩聲短信鈴聲響起,言若雪打開手機(jī),看到言森給她發(fā)的短信,重重舒緩了一口氣。
收到信息,就證明兩個孩子暫時沒事。
她按下號碼,撥通了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
接下來就是忙音,言若雪心又揪了起來,言森與言子欣到底在哪里?
看著手機(jī)上陌生的電話號碼,言若雪眼眸一亮,她起身出了機(jī)場,撥通了徐夢然號碼,“徐姐,你幫我查一下一三xxx這個號碼的機(jī)主是誰,將詳細(xì)信息提交給我。”
只要能查到機(jī)主是誰,也就能順?biāo)榈胶⒆觽冊谀睦铮玫揭恍┬畔ⅲ弥麄兊降装踩c否。
想到此,言若雪揪著的心稍稍放下。
坐在飛機(jī)頭等艙里,冷晴天刮了下言子欣的鼻子,“小欣,你竟然敢騙我?”
剛剛她是看到言森發(fā)送的短信內(nèi)容的
言子欣臉色一紅,“我只是只是害怕”
“害怕我是個壞人,當(dāng)真會把你賣掉,所以你即想我?guī)湍愕菣C(jī),又沒有透漏真實信息給我?”冷晴天看著言子欣,真不該是生氣好,還是不生氣?
畢竟小家伙也只是出于保護(hù)自己,所以才撒謊說她的媽咪就在機(jī)場看著她。
其實當(dāng)時冷晴天根本不在意,因為她還不至于去拐賣小孩。
錢,她有的是,不缺這拐賣的錢。
言子欣拉住冷晴天的手,“姐姐,我錯了。”
粉嘟嘟的嘴唇翹起,帶著嬌艷欲滴的可憐樣子,讓冷晴天舍不得繼續(xù)生氣,她看著言子欣,突然問到,“不過你們?nèi)市,是想做什么?”
“找人。”言森言簡意賅。
冷晴天看向言森,“找誰?親人?”
“恩。”沒有過多的解釋。
冷景陌掃視著言森,薄薄的唇微微揚起幾分,帶著抹優(yōu)雅的弧度,又染著那么多的復(fù)雜。
言森迎上冷景陌的視線,聲音童真稚嫩,話語卻成熟穩(wěn)重,“冷先生這么看著我,是在想,我為何有這份膽量攔住你,然后提出條件與你做交易,在想我何以這般膽大,又這般將自己托付與你登機(jī)么?”
冷景陌挑眸,“如果我想對你不利,你們兩個小毛孩,下一刻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信不信?”
“我信。”言森點頭,他說,“但是我相信冷先生不會這么做的。”
“這么肯定?”冷景陌勾唇,“只是不知,你是從哪里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