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雪不甘心,卻不敢與他對著來,只得看著他一點一點將被子從頭頂掀開,終是說了句,“我都聽你的話休息了,你還想怎樣?”
“又頂嘴?”他一記眼神看下來,帶著不悅。
她縮了縮肩膀,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看著這樣小鹿亂撞的眸,他心頭一軟,拂了拂她額間的發,“閉上眼睛。”
“啊?”她警惕心驟起。
他磨掉了最后一絲耐心,“聽不懂人話?”
言若雪不敢違抗,只好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帶著顫抖,在燈光的映襯下,落下兩排長長的剪影,十分的柔美,好看,嬌俏,迷人。
看著這樣的言若雪,顧成峰的胸口,像是有什么在觸動。
只是還未理清是什么情緒,就已經轉瞬即逝,他拂袖,冷冷離去,帶著明顯的怒氣,與煩躁。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言若雪睜開了眸,她分明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緒,他在生氣什么?
而外邊,顧成峰上了加長版的車,韓森已經等候在此,“總裁。”
顧成峰彎身進了車,取出了精致的香煙,“陳謀有什么動靜?”
韓森恭敬的為顧成峰點燃的香煙,然后開口,“果然如總裁所料,陳謀去了林府,想來是知道林氏與我們顧氏的敵對關系,想要尋求林氏的庇護。”
“韓森,那你覺得林偉凡會出手相助嗎?”淡淡的薄霧吐出,白色的煙霧繚繞于男人倨傲英俊的五官,薄涼而蘊育。
韓森跟隨顧成峰,自然知道這當中許多的事情與恩怨糾葛,他由衷的提醒,“總裁,只怕林偉凡此次歸來,來者不善。”
“三年前,我們就是敵對,時隔三年,我顧成峰又懼怕過誰?”煙霧繚繞開來,將他王者般與生俱來的氣息,盡顯無遺。
“總裁說的是。”韓森頜首,他一點也不懷疑顧成峰的能力。
顧成峰挑唇,“密切注意林偉凡與陳氏父子的動作,有什么情況,立刻向我報告。”
“是。”
***
次日。
言若雪做了幾項檢查,在病房內等待結果。
“咚咚咚”
門從外面敲響,尤冰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懷中還捧著一束鮮花,十分的耀眼。
她笑容滿面的走進言若雪,“若雪,聽說你受了傷,我不放心,特意過來看看你。”
表里不一,披著羊皮的狼最可怕,最可恨。
言若雪看著昔日的好姐妹,想起昨晚宴會上顧成峰對她說的話,心中惡寒一片,“尤冰,這么演戲,不累嗎?”
尤冰一怔,隨即掩笑,帶著僵硬,“若雪,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聽不懂?”
“聽不懂?”言若雪冷冷一笑,“只是可惜了,你對顧成峰用情至此,他卻對你不屑一顧,甚至讓你靠近他,也只不過是想在你身上了解我的信息,僅此而已。”
她平生,最恨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尤冰,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但現在,姐妹情分已斷,再不留半點情義。
尤冰臉色爆紅,原本還想著與言若雪繼續維持著這層關系,只因她知道顧成峰給她機會靠近,的確就是言若雪說的那個原因。
可是,由言若雪說出來,這無疑是對她極致的嘲諷。
尤冰扔下懷中的花,終于暴漏出猙獰的本面目,她沖著言若雪吼,“言若雪,你算什么東西,你哪一點比得上我,你有什么資格待在他身邊?”
原本言若雪只是猜測,當然她清楚,顧成峰如此并不是因為愛,而是其他原因,或許是因為恨。
而她如此說,只是特意拿來諷刺尤冰的,但看尤冰的反應,看來的確是如此。
她笑出聲來,“尤冰,你不覺得你很悲哀嗎?”
尤冰看著言若雪,眸中帶著狂戾的嫉妒與恨意,“我喜歡顧成峰已經好幾年了,可他卻是連正眼都不曾看我一眼,而你言若雪,憑什么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接近他,待在他的身邊,憑什么你總是比我幸運?”
“幸運?”言若雪自嘲三分,“這樣的幸運,不要也罷。”
有誰愿意,被逼,被威脅,迫不得已的待在一個人身邊?
尤冰情緒激動,有些抓狂,“都已經得到了,還在這里說風涼話,言若雪,你不覺得你很惡心嗎?”
言若雪收回思緒,她冷冽看向尤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是啊,所以你尤冰是不是很嫉妒?”
朋友做到這個份上,早已無法挽回情誼。
言若雪惋惜,痛惜,但她也不是軟柿子,人人揉捏。
“你”尤冰氣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是怎么辦,你嫉妒也沒有用了,現在待在顧成峰身邊的女人,是我言若雪,而不是你尤冰。”言若雪心中驟然不是這樣想,但面上卻是殘忍指出,“這是事實,你尤冰只能眼巴巴看著,眼饞的份。”
“言若雪,你這個蛇蝎女人。”尤冰氣的嘴唇打顫,她伸手尖銳的指著言若雪,“你不配,你根本就不配待在顧成峰的身邊。”
“誰說的?”
一道雄厚的聲音打破了兩人對峙的格局,兩人的視線紛紛朝著門口看去,儼然而來的是男人高大有力的身影,一套精致剪裁的西裝下,是堪比模特般的身材,英俊的五官,倨傲天成,淺魅,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