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我這……我也不知道筆記是怎么過來的，有可能是、是某個學生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放在我桌子上，結果我又順手放在書架上……”

“是這樣嗎？”系主任當然不信。

不過畢竟是京大的老師，傳出去也難聽，二人有私仇，如果為了這種事將杜榮陽開了自然不可能，不過批評肯定少不了的，那副教授的位置，杜榮陽也別想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教學問題，恐怕得暫時讓杜榮陽反省反省，別想著教導趙曉雪這個班級了。

趙曉雪心里也清楚，雖說是人贓并獲，可嘴巴長在杜榮陽身上，還是要看他如何狡辯。

從他抽屜里搜出的東西其實作用不是很大，就如他現在這樣，安全套是從學生那里搜來的，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即便別人不信，只要他自己一口咬定，誰也拿他沒辦法。

至于那外語黃文，終歸是他自己收藏，沒有影響他人，也沒有堂而皇之的當著所有人面拿出來看，他只要隨口說一句自己買錯了書放錯了地方，并保證絕不再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不過終歸這名聲是毀了，他這種斯文敗類，沒了名聲就沒了前途，后果也不小。

更何況，大學生活還長著呢，杜榮陽自取其辱的機會還多得很，他若是心中不服氣，以后早晚也會自己作死過去。

眼下將他從她的眼前調走，已經清靜多了。

教室外頭的學生看到這一幕都大為驚訝，一個個對杜榮陽頓時反感起來了，想到他這一月以來對趙曉雪的態度，更是覺得惡心至極。

他們對老師多少是有些依賴的，可現在這老師卻用現實給他們上了一課，告訴他們看人不能看表面而已。

平日里那么和善的人，沒想到私底下竟然如此不堪。

同學們一臉白眼，那種如同望著垃圾一般的態度讓杜榮陽大受打擊。

他在京大工作也有不少年了，一直以來風評都算是不錯，尤其是他長相本就屬于正義的那一類，更導致學生對他尤為尊敬，可現在因為趙曉雪，那美好的形象瞬間成了過去。

杜榮陽只覺得自己的前途此時變得有些晦暗起來，咬了咬牙，靠近幾分，一副真心誠意對這趙曉雪道：“趙曉雪同學，都是老師對不起你，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

趙曉雪抬眸瞥了他一眼：“杜老師還是離我遠一點比較好，因為看到你，我有些作嘔的感覺。”

說完，杜榮陽當場石化，如果不是一直以來忍耐與那虛偽的性子形成了習慣，此時真是恨不得將趙曉雪掐死過去。

系主任對此也并不反感，反而覺得杜榮陽這是自作自受，當著學生的面，難聽的話他自然不會多說，但并不代表他能原諒底下的老師如此作為。

沒一會兒，學生們便被趕回了班級，趙曉雪也跟著走了回去，但杜榮陽卻留在了辦公室，經受一番教育。

杜榮陽的行為也算惡劣，因此當天便被撤換。

系主任親自出面，介紹了新的老師安撫學生，因此這班里反倒有些熱鬧起來。

而這新老師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副教授，比杜榮陽年長了一點，上課條理清晰也容易理解，教學內容也算風趣幽默，比杜榮陽更受歡迎。

新老師很顯然也知道了趙曉雪寫筆記的事兒，還特地將她的筆記拿過去閱覽了一番，將筆記送還的時候，里頭多了幾張紙，竟是將里頭有語病的句子整改了出來，態度認真負責。

換了老師，趙曉雪自然不用再記錄上課內容，不過這新老師對她的字跡尤為熱衷，也拿了素材讓她整理抄寫，只是任務量很小，壓根就占用不了多少時間，而這整理好的資料則被新老師全部復印了下來，人手一份，導致她在同學之中的聲望越來越高。

而比起新老師的游刃有余，杜榮陽日子就難過多了。

直接被閑置了下來，就連工作也和一個助理講師做的差不多，憋屈及了。

這助教和助理教授差別可不是一個等級，前者連個講師都不如，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杜榮陽一向能忍的性子此時都有些忍不住了，每天煩躁的要命，最重要的是，那些與他關系不錯的講師或是教授一聽說他被閑置的原因，頓時也都和他疏遠起來。

這京大的老師人品普遍都是沒的說的，要經過層層篩選，檔案絕對干凈，一般剛在學校就職的時候有一段很長的考察期，一旦品行不端，絕對不能留下來，那嚴格的過程造就了如今京大嚴謹的的校風。

這一天，瞧見趙曉雪辦公室門口路過，杜榮陽想了想之后，連忙跟了上去。

“趙曉雪同學。”客氣的叫了一聲。

趙曉雪一回頭，瞧見的是杜榮陽有些沒精神的臉，雙目無神，看上去十分憔悴，不過雖說如此，但依舊是一身正裝，除了下顎那顆大黑痣之外，其他地方無論怎么看都覺地尤為端正。

“杜老師，有事嗎？”趙曉雪笑了笑，但看上去卻莫名的有些陰冷。

“你……我是想來向你解釋……不過我知道，無論我怎么說你肯定都不信我……”杜榮陽說話前言不搭后語，過了一會兒又道：“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趙曉雪沉吟了一下，道：“杜老師，你有什么話現在就說吧。”

這個杜榮陽壓根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想談談？恐怕沒安好心吧？只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起來，這姓杜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現在可能不太方便，因為我要去醫學系那個舊大樓找個東西，要不……你跟我一塊去吧。”杜榮陽又道。

趙曉雪輕哼了一聲，“杜老師是教外語的，和醫學系那邊應該半點關系都沒有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有個朋友想要個模型，舊大樓那邊很多都是擱置不用的東西，我去借一下不影響其他同學的使用。”

“趙曉雪同學，之前的事情老師的確做的不對，我真誠地向你道歉，老師也想借這個機會和你多了解一下，消除之前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