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趙曉雪正在通話,王琴又全神貫注看向趙曉雪,宋西遠悄悄的往反方向跑去,想要溜之大吉。
這時顧晨陽剛好回頭,看見這一幕,眉頭一挑,唇角揚起一道惡趣味兒的笑容。
大步流星的走向宋西遠,伸出手來拽緊了宋西遠胸前的衣領,朱澤凱將他拉近自己幾分:“怎么?該不會是想耍賴皮了吧?”
顧晨陽這句話響起,正好趙曉雪已經打完電話,回頭看了過來。
感覺到幾人的目光來回的在自己身上穿梭,宋西遠心底那叫一個氣啊。
狠狠的拍打著朱澤凱拽在他衣領上的手,宋西遠臉色難看,“人有三急懂嗎?難不成我想方便一下都不行?”
“急什么,身為一名醫生連這點自控力都沒有,那你還在醫學界混什么?一會兒那對夫妻就會出來接我們,你到他們家去方便就行了。”趙曉雪冷冷的說道。
心中卻對這個宋西遠失望之極。
她當然不相信宋西遠所謂的人有三急,只是這宋西遠既然敢下達挑戰書,卻沒有承受挑戰失敗的勇氣,這樣的人,哪里配跟她挑戰?
看來,這以后若是再有人前來挑戰,她也絕對不能輕而易舉的接受挑戰。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跟她挑戰!
幾分鐘后,巷子里出現了一道男人的身影。
直到那個男人走近,趙曉雪才認出來,他便是那則新聞上的父親。
“你好,我是趙曉雪。”趙曉雪一認出他,便主動伸出手與之交握,并自我介紹道。
男人約莫三十五歲的樣子,穿著樸素,一張普通的臉龐上浮現出驚喜之色,“趙神醫,你好。謝謝你能夠親自前來為我的孩子看病。”
沒有人知道,當他們夫妻二人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有多么的狂喜。
然而狂喜過后,卻又感覺不太真實,恍若一場夢。
自趙曉雪的電話撥打過來之后,他們夫妻二人再也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幾乎是將手機放置在眼前,寸步不離的等待著趙曉雪到來的鈴聲。
“別客氣,帶我們過去吧。”趙曉雪有些動容的說道。
男人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后,幾人一同來到了他的家中。
這是一個看起來已經非常簡陋的家。
“這些年為了給孩子治療,不但是我們夫妻,就是我們的父母也都拿出了所有的積蓄……”
男人領著趙曉雪眾人進入后,有些傷心的說道。
趙曉雪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嗯,治療急性淋巴白血病的確需要昂貴的醫藥費。”
這時,女主人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的目光落在了趙曉雪的身上,眼底喜色彌漫:“真的是趙神醫,真的是你來了?”
說罷,她激動的走上前去握住了趙曉雪的手。
趙曉雪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女主人的手此刻微微有些顫抖。
“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他真的太可憐了。不但病痛折磨他,這幾年來,他根本不像其他孩子一樣可以開心的玩耍。”女主人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已經是淚流滿面。
趙曉雪目光溫柔的看向她臉頰上的兩行清淚,紅唇微動,“你放心,我一定讓他從此以后快樂健康的生活下去。”
這對夫妻簡單的向趙曉雪介紹了一下他們一家。
男人名叫路云兵,是一名工人,女人名叫李瑤,是一個會計。
而他們的孩子名叫路正。
大約是因為父親是個正直的人,所以取名時候也期望自己的孩子這一生,也能夠做一個正直的人。
很快,趙曉雪就看見了年僅十歲的路正。
他此刻正坐在里面房間的沙發上,目光微微有些怯意的朝趙曉雪看來。
李瑤走到路正的身旁,伸出手輕輕的抱住兒子,“正正,這位是趙姐姐,她是來給你治病的。”
原本還沉默的路正這時卻猛地掙扎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喊著,“我不要治病,媽媽,我不想再治病了。媽媽,我好痛!”
路云兵悄悄伸出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對趙曉雪說道:“這幾年化療和脊髓穿刺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趙曉雪有些心酸。
為什么病痛總是會降臨?
為什么病痛總要讓人痛苦?
這更堅定了她從醫的決心。
“別害怕,我不會讓你再痛苦下去,不信的話,你把手交給我,我會輕柔的為你治療,好嗎?”趙曉雪一步一步走向路正。
路正掙扎的厲害。
此時的顧晨陽也是無能為力,王琴更是手足無措,兩人在不遠處只能干著急。
趙曉雪這時又輕哄道:“我和醫院的治療方式不一樣。你每次去醫院可能有些不舒服,但是我保證,我絕對不給你帶來任何不適,好嗎?”
“不!”
路正一邊抽泣著一邊猛搖頭,拒絕趙曉雪的治療。
趙曉雪并不生氣,她愿意耐著性子哄他。
她明白,那些治療對于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而言是一種痛苦。
路云兵這時也走到了路正的身旁,與他的妻子一同輕輕的環抱著路正。
“正正別哭了,難道你忘記了爸爸跟你說的話嗎?我們家路正可是小小男子漢,可以流血但不可以流淚。”
李瑤眼瞳布滿淚水,附和道:“是啊,正正乖,讓趙姐姐幫你看一下好嗎?爸爸媽媽就在這里陪你,哪兒也不去,你不會感到孤單,不用獨自面對治療,好嗎?”
路正抽噎著,眼淚就像是永遠都流不完似的,在他稚嫩的臉龐上不斷的滑落。
他朝著趙曉雪看了過來,只見趙曉雪心疼無比的臉龐上愣是擠出了一抹微笑。
但這笑容,卻跟哭似的。
“真……真的嗎?”路正用手背擦掉淚水,抽噎道。
趙曉雪點了點頭,“我騙你就是小狗,我若騙你,我還會長出長鼻子成為怪物。”
“那好吧……”路正扁了扁嘴巴,一邊哭著一邊答應了下來。
聽到兒子終于肯接受趙曉雪的治療,路云兵和李瑤夫妻二人抱著兒子就是一頓流淚,卻也不敢吱聲,生怕自己帶著哽咽的語氣會讓兒子再次對治療產生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