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雨彤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剛才她沒說那些冒昧的話,而是對郁秋一臉客氣尊敬,那自己有沒有可能像十年前那樣郁秋身邊工作?
雖然有時候會遭受一些打擊,但說實話待遇還是很好的,而且肯定比她現(xiàn)在的小職員要強很多的。
馬雨彤嫉妒了一個晚上,輾轉難眠。
不過對于趙曉雪和郁秋來說,這卻只是個小小的插曲,轉眼就忘了。
療養(yǎng)院里,趙曉雪總算見到了郁秋的弟弟,探了他的脈以及各方面情況之后,已經有十二分自信可以醫(yī)治好他,不過需要一段時間的穴道按摩然后在配以藥物,今天這一天是不可能全然痊愈的。
趙曉雪開了個方子,又將按摩的方法交給了郁秋,這才放心的回家。
難得的,今天的馮老爺子并沒有早早的回房休息,或者是貓在花房里,而是正而八經地坐在客廳里看新聞。
經過這么多時日的相處,趙曉雪也知道了馮老爺子的脾氣,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鐵定是有事要說。
于是趙曉雪換過拖鞋后,去廚房倒了杯白開水,換走了馮老爺子面前的茶道:“馮爺爺,什么事讓您這么煩心?”老爺子自己是醫(yī)師,能不知道晚上喝茶的壞處?不是心煩又是什么?
馮老爺子端起面前的杯子,見是涼白開,手頓了一下,又擱在茶幾上了,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雪丫頭,你快開學了吧?”
“嗯!”趙曉雪乖巧地點頭,“再有三天就開學了。”她實在不明白馮老爺子問這個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時候開學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趙曉雪就這么靜靜地等著馮老爺子繼續(xù)開口。
“雪丫頭,聽顧家三小子說,當年以你的分數(shù)完全能夠考到京都大學,可是你的高考志愿里去一個京都的大學都沒填,反而選擇了海市,這里頭有什么講究嗎?還是說你在回避什么?”最后一句馮老爺子問得十分犀利,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趙曉雪。
趙曉雪在心里一驚,迅速調整好心態(tài)道:“馮爺爺,您今天怎么想起問這個了,海市的大學也沒什么不好的,同樣都是一線城市,我不覺得非得擠進京都的某所大學才能學得到有用的東西。”
“只是這樣?”馮老爺子有些不信,其實趙曉雪也知道這個理有些牽強,若不是今天馮老爺子問起,她都快忘了自己不想踏進京都的理由了。
聽到馮老爺子這么問,趙曉雪笑道:“要不然還能怎么樣?我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海市人,可是我也是在這個附近長大的,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這兒的氣候,聽說京都那邊的氣候跟海市這邊兒差異很大,我怕我適應不了。
而且,當初我還在網上看到一個段子,說有人適應不了京都,不是因為氣候和地域文化,而是吃飯的口味,我想我沒必要到那兒去找不自在,不過是讀個大學,對我來說,并不是很重要,我要的只是快樂的生活。“
聽了她的話,馮老爺子并沒有馬上說話,頓了一會兒道:“可你有沒有想過,有天你會踏上京都那塊土地?”
“會啊,京都是首都嘛,作為國人肯定要去一次,這個人生才算圓滿。”趙曉雪輕松地道:“何況我們學校也有不少從京都來的同學,據(jù)他們說,那個城市是個有著古韻的城市,有很多我們這里沒有的東西,等什么時候我有空了,跟琴琴一起去玩玩。”
“你還記得那天在碧園治過的那個病人嗎?”馮老爺子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趙曉雪好看的眉微挑,“您是說那個我們拿他當小白鼠,腳部有舊疾的人,他的傷我不是給他治好了嗎?難道現(xiàn)在又受傷了?”
說著趙曉雪摸著下巴,像是深思,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道:“要是那個人這次還來的話,我該收他多少診金才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連上次的診金都沒付吧,銀行貸款還要利息呢,他這也不能一點利息也不付,對吧馮爺爺?”
馮老爺子哭笑不得地瞪了趙曉雪一眼,嗔怪道:“你很缺錢嗎?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想見他一面而不得其門,哪怕要他們倒貼錢也是愿意的。”
聽了這話,趙曉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道:“我又不想見他,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而且我為他治傷,他付診金,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這跟我缺不缺錢無關吧。”
“你這丫頭……”正說著,室內的電話響了,趙曉雪看了馮老一眼,只見他眉頭微挑道:“去接吧,找你的。”
“找我的?”趙曉雪嘀咕了一聲接起電話,“喂……”
說了幾句后,趙曉雪掛掉電話,看向馮老爺爺,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直到馮老爺子被她看得心里有點發(fā)毛,才輕咳了一聲道:“呃,雪丫頭啊,你就跟葉小子走一趟吧。”
“馮爺爺,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這都要開學了,您現(xiàn)在讓我去京都?”趙曉雪前世里對葉家的人并不算太熟,不認識葉明軒也不算奇怪,她當時要是知道那是葉家人,絕對不會出手替他醫(yī)治腳傷。
“明軒那孩子不錯,而且他爺爺跟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就不能去一次?”馮老爺子試探地問:“而且他們家也算是個不錯的家族。”
趙曉雪的嘴角卻滑過一抹冷硬的弧度,“可是我曾經碰見葉家的一個女兒,她的行事做派卻讓我不敢恭維,因此我對葉家沒什么好印像,說實話,那時如果您告訴我,他是葉家的人,我不一定會出手醫(yī)治他的舊疾。”
馮老爺子嘴唇動了動,最后化成了一聲嘆息,“葉文穎這個小姑娘是性格乖張了一點,我也看不慣她,可她是葉家這三代里唯一的女孩子,被嬌寵了一些也是有的。”
趙曉雪聽到這個本該屬于自己的名字,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后又漫不經心地道:“這是他們家的事,我管不著,反正他們那種人家也不是我可以接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