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不光是馮老爺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尤其是鄭子杭夫婦,要知道他們的孩子被病痛折磨了兩年,每次孩子發病,就是折磨他們這對做父母的。
光聽孩子的哭聲都能讓他們崩潰,每次都要注射鎮靜劑才能讓他平靜下來。
可是今天他們看到了什么?一個年輕女孩在小寶發病的時候,抱著他在屋子里走兩圈就讓他平靜下來,她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時候,馮老爺子已經讓人拿來了他的銀針,并且消毒完畢,整個人也褪卻了平時那種老頑童似的性子,眉目一整,身體一挺,短短幾秒鐘,整個人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十分鐘后,孩子停止了哭泣,屋內也安靜一片。
看著已安然入睡的兒子,白晴喜極而泣。
“馮神醫,我兒子還有救是不是?”鄭子杭激動地看著馮老爺子。
馮老爺子卻是摸了摸鼻子,掃了趙曉雪一眼,才道:“希望不是沒有,只是孩子太小,只能慢慢來……”
“是是,這個我們知道……”白晴擦著眼睛道:“您說什么我們都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治好我兒子。”
“那先這樣吧,我寫個方子,你們照方抓藥,給孩子吃著,過段時間我再來。”馮治掏出筆卻交給趙藍雪,“丫頭幫我寫吧。”
趙曉雪瞪了他一眼,卻也沒在這么多人面前落了馮老爺子的面子。
于是馮老爺子報,趙曉雪記錄的一張藥方出來了,馮老爺子見趙曉雪絲毫未改自己藥方中的藥材和用量,心下有些不確定,卻也只好壓下所有的疑惑,把方子給了鄭家人。
“丫頭,你看那孩子的病有幾分治痊愈的把握?”只剩兩個人的時候,馮老爺子終于開口問。
趙曉雪一臉高深地道:“老爺子不是給了他們希望了嗎?現在怎么來問我?”
“可是我能治愈的把握不大。”馮老爺子實話實話地道:“一般的胰母細胞瘤,哪怕是手術,也僅僅只有百分之五的治愈率,而我治愈的把握也不超過這個百分比。”
“那老爺子又為什么給他們希望呢。”趙曉雪裝著糊涂,“您不是一向不是個喜歡說大話的人嗎?”
“可是,不是有你在么?”馮老爺子急了,“我相信以你的醫術,治愈這病的希望一定比我高。”
趙曉雪嘆了口氣,“老爺子,您太看得起我了,您可是我國醫學界的泰山北斗,我就算打從娘胎里開始學醫,也……”
“行了,丫頭,你也別給我整這些虛的了,我知道你一定有把握。”馮老爺子白了趙曉雪一眼,“我知道你是被那陸家和火車上的那對母女整怕了,不過正如你所說,稚子無辜,那孩子還那么小,而且天底下的人也不全跟路家和馮家那些人一樣。”
趙曉雪卻還是不松口,“老爺子明天不是還要去逛花市嗎,早點休息吧。”說著就要上樓。
馮老爺子還想勸,卻張了張口,最終只化成了一聲嘆息。
而此時,京城的高干病床里,顧晨陽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看著羅向磊把自己按在輪椅上,不由得哭笑不得地道:“你小子倒底搞什么鬼啊,我的傷是在肩膀上,而且已經好了,你小子整那么大陣仗干嘛!”
“古語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流了那么多血,不得好好養著啊!”
顧晨陽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拉倒吧你!像咱這得身份,流血受傷那不是常事,要是每次受個小傷都那么興師動眾的,醫院還忙得過來嘛!”
“不過,好在咱們這次總算沒白做無用功,那東西也拿到手了,跟上面也好交待了。”
“是啊,這次上面可高興了呢,說是要給老大你請功呢。”吳向磊立即高興地道:“聽說那邊折了幾個重量級人物,當晚還在各大醫院找過人,哪想得到隊長你受了那么重的傷,自己上點藥就沒事了……”
顧晨陽索性轉頭看向窗外,不想再搭理化身唐僧的某人,腦子里卻總是浮現出一張精致的臉,她的藥膏真管用啊,自己這次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一回,越發的想念她了。
兩人才要出門,梁學軍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闖了進來,“晨陽,我來接你出院,晚上哥幾個在……”
顧晨陽眼神不善地瞥了那張被梁學軍隨意推開的門,又看了他一眼,梁學軍頓時有些訕訕的,“得,我敲門再進來!”
說著他就退了出去,敲了敲門,聽到顧晨陽說進才敢進來。
梁學軍見羅向磊在也不在意,接下去道:“子晉回來了,他約咱們到會所一聚,正好你也沒事了,晚上一塊兒去唄!”
會所是哪兒顧晨陽當然知道,那地方原是個酒吧,娛樂圈的聚集地。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梁家看上了,買下來重新修建搞了個私家會所,慢慢在名流圈流傳開,如今倒成了上流社會攀比的標識。
能進會所的人都要靠熟人帶,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一般在京城數得上名號的人就算進去了也只能在三區玩玩,要上會所的二樓就得靠家世憑本事,能在一區玩的人,才是真正核心圈子里的人。
因為會所是梁家開的,所以梁學軍軍倒是經常邀請他們幾個發小過去玩,但是那種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除了金錢女人還真沒多少別的意思,盡是一些二世祖混跡在里頭。
想到那紙醉金迷烏煙瘴氣的場景,顧晨陽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冷聲回道:“沒空。”
“別這么不給面子啊,子晉那小子在外面逍遙了那么久,這回聽說他家里要那展海市那邊的市場,估計他得在那兒呆上幾年。”梁學軍笑得奸詐。
顧晨陽雖然不愛那些奢靡之事,對歐陽子晉這個發小還是挺在意的,尤其是聽到歐陽子晉要去海市,皺眉道:“他們歐陽家沒人了嗎?要他去海市?”
梁學軍見這事兒一說顧晨陽果然上當,心下頓時一陣暗爽,眼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奸笑道:“我還糊涂著呢,正打算晚上抓住這家伙問個清楚呢。你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