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城目光一暗,隨著臉色寒峻,附上了一層寒霜,令人生畏。
垂直下來的手也在一點點的攥緊。
“他還真是個好父親!當真不想讓我安寧!”
曲南城幾乎是咬牙切齒才說出這句話,目光所向之處,帶著一層森然。
就知道他在瑞典的這段時間,曲老爺子是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他的。
那頭的情況好像并非他說的如此簡單。
“還有曲老爺子還說了,他要凍結你在瑞典的所有股份,也就是說……”
那人說到這似乎覺得這話題頗些為難,聲音也隨之變小。
“你將失去所有的身份,包括在瑞典名下的所有房子。”
曲南城目光中突然染上了一層血腥,這意味著什么?
自己多年的努力,還不如曲老爺子一句話來的爽快。
姜還是老的辣,曲老爺子如果真的想逼他,有千萬種的辦法,而這種辦法,無意說將他們的關系推向了深淵。
可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已在幾年前就已經步入了惡化。
曲南城拿著手機那邊焦急的話語入他耳。
或許,早該在很早的時候就該想到這點的。
曲南城閉上了眼睛,曲老爺子果真把他推到了絕境。
“馬上通知下去,國內的所有股份全都轉到瑞典來。”
那邊一愣,瞬間就猜到了自家總裁的心思。
“可是曲老爺子已經……”
曲南城語氣中帶著一股刻不容緩:“不用和我解釋曲老爺子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這段話足以暴露兩人的關系,早已到達了僵硬的地方,曲南城自然也更加清楚那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自從母親死后,他便越發的肆無忌憚。
放下電話,眼睛中的焦距遲遲未停歇下。
另一邊,廣陵市。
曲老爺子扶著桌子,一張臉由于咳嗽而嗆得通。
房間里面昏暗一片,襯得他更加蒼白無力。
“人呢,人呢,還不趕緊給我進來。”
曲老爺子舉目四望,叫著外面的人,卻沒有人搭理他。
他倒想要知道為什么這段日子,要吃的越多,身子越發的虛弱起來。
“人呢!”
在最后一聲嘶啞的吼叫聲從他的口中發出,外頭終于進來一人。
那人卻是不急不慌的邁著步伐,向他這邊走來,說著是語氣里還帶著一股云淡風輕。
“我說姐夫,你著什么急,你這馬上就要歸天了,還急這一時嗎?”
曲老爺子見到來著,一雙本就滄桑的也迸發出銳利的危險來。
“江蓮,你,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程江蓮身穿復古旗袍,將她的身材勾勒完美,兩只手微微的搭在腹部,目光撇向他時,哪有平時的擔心。
“姐夫,難道您還沒把握住現在的狀況,你……”
說著伸出手似乎笑了一聲:“別忘了你現在這副樣子,可是將死之身呢。”
曲老爺子遲遲未從震驚中恢復回來,見她將目的暴露在眼前,這才冷冷的哼了一聲。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藏在我身邊的毒蛇,一直是你。”
這條毒蛇表面為著他好,實則在他的藥里下毒。
曲老爺子前兩天,就在那調查藥的事情。
為什么他吃的藥,到現在越吃身體越虛弱,再說了,這近些天他和那醫生的眼神好像也越發不對勁。
只是沒想到,自己還來不及攤牌,她就已經露出了狐貍尾巴了。
程江蓮冷冷淡淡的笑了聲,步伐走到他面前:“像你這種連糟糠之妻都能拋棄的人,我又能在你身上獲得多少安全感?”
說著時,她依舊不在。
大概是因為曲老爺子將死之人,話語也顯得越發肆無忌憚。
“當然了,與其讓你控制,倒不如給我,反正你現如今,已經把曲南城趕出去了。”
曲南城一走,程江蓮就迫不及待地宣誓主權。
曲南城之前在公司還算一只猛虎,阻攔她的去路,曲南城一走之后,瞬間就變得輕松了不少。
“你……”
曲老爺子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不可思議的指著,卻被她打下來。
“怎么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
曲老爺子的手被她輕而易舉的打下來,曾經在廣陵市叱咤風云的人物,在她面前不堪一擊。
“我所服侍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就是為了這一天。”
外頭打了一聲悶雷,很快就下起了瓢潑大雨,程江蓮瞳孔隨著放大。
“姐夫,你聰明一世怕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么輕易的結束自己的性命吧。”
她說著,眼中露出了貪婪的笑容來。
“你這個毒婦!”曲老爺子激動的要站起來,胸口一疼又瞬間倒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你,原來一直你都在給我下藥!”
程江蓮毫不猶豫的承認:“那又怎么樣,反正從跟你到現在,你一直都很相信我,那我何不如利用你的信任呢。”
她說的毫不留情,將兩人十幾年的感情,全部推翻。
曲老爺子胸口又是一疼,這次卻像是支離破碎,鉆心的疼。
“你難道,難道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喜歡?”程江蓮聽著這個詞只感覺好笑:“從以前到現在,我從未喜歡過,不用瞎費你的勁了,我這幾個月慢慢的在你藥里面下毒,你現在已經到達了極限。”
曲老爺子驚恐地瞪大著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連咳嗽的勁都沒有了。
“你!”
他喉嚨一噎,卻發現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緊接著只看見眼前的女人,瞬間就變了臉色。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曲老爺子,病倒了,快來人啊。”
在曲老爺子倒下之前,程江蓮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著:“接下來就由我來繼承你公司,你老了也是時候該睡一覺了。”
最后一聲溫言,好像二人的感情一如往出。
只看見女人驚恐的眼神,還有外面不斷沖進來的護士。
那個曾讓人聞風喪膽的曲老爺子,就此終結。
情人節的第二天,曲南城就接到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請問,是沈念初的家長嗎?”
曲南城皺眉,他不曾記得自己把私人的手機號碼透露過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