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蕪刻意避開李禹皓的視線,輕聲道:“和曲南城!
“果然……”李禹皓低下頭,眼中的驚喜像一汪暗淡下來的星星,喃喃的點(diǎn)頭:“為什么要突然回國?”
沈青蕪清淡淡的一笑,“都這么長時間了,我也確實(shí)知道誰才是我最終的人選,所以我要回去結(jié)婚了。”
結(jié)婚這二字就像平地一聲雷,在李禹皓心里炸起了驚雷。
他臉上浮現(xiàn)出落魄的神情,就這么失落的掛在臉上。
沈青蕪一直是他心里白月光的對象,突然說要回去結(jié)婚,這心里要是說不難過,那都是假的。
李禹皓手放在膝蓋上不斷的發(fā)緊,就連這眉宇間都緊緊的攏在一起。
他想開口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言語早已是無力的,糾結(jié)了一下,伶牙俐齒的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立場去問。
想要問她什么?問她為什么要回國和曲南城結(jié)婚。
可是他又以哪個身份的資格,是以朋友嗎?
沈青蕪低著頭吃飯,玉頸下的鎖骨小巧而精致。
這家店是最近才新開的,裝潢很好,但消費(fèi)也不低,所以來的人并不多,餐廳里也是安安靜靜的。
陽光從干凈無幾的窗戶外透鏡來,折射在女人身上無形間多了幾分的氣質(zhì)和優(yōu)雅。
不得不說,這家店的廚子做的可真不錯。
沈青蕪如是想。
可坐在對面的男人哪有這份心思,低轉(zhuǎn)著眉眼,一直想著她剛才的話。
沈青蕪要回去結(jié)婚了,這代表著什么,這代表著自己要永遠(yuǎn)的失去她了。
一想到失去她,眉眼中的忍耐幾欲崩潰。
什么都行,他就是不能夠接受,她會永遠(yuǎn)的消失在自己面前,永遠(yuǎn)的屬于另一個男人。
想到這些時,就讓李禹皓覺得難受不已,仿佛內(nèi)心里有只蟲子在抓著撓著。
坐在角落的視線比較寬廣,一眼就能瞥見,前面有輛邁赫停著,沈青蕪朝著那里深深的瞥了一眼過去,最后又收回視線,對沉默的李禹皓道:“今天我和你說這些,主要是想感激你先前對我的幫助!
沈青蕪語氣依舊輕描淡寫,拿了張紙巾,抿了抿唇角。
說實(shí)話,從剛才她就一直用余光在打量李禹皓,他眼中的關(guān)心,還有失落,不像是能刻意偽裝出來的。
可是,曲南城給她的那些資料消息又讓她不得不相信李禹皓接近她卻是另有目的。
沈青蕪你開始在心里反復(fù)的猶豫。
李禹皓,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回國了就不打算再回來了嗎?”空氣間靜謐了許久,李禹皓這才緊巴巴的從唇齒間冒出一句話來。
沈青蕪再次點(diǎn)頭,陽光灑在她臉上,清澈透亮,“畢竟國內(nèi)才是我的歸宿,待在國外對于孩子亦或者是對我來說,都不太好!
她將話說的又圓又滿,不得不讓人相信。
李禹皓眼角狠狠的抽/動了一番。
“那,那你要走了……”李禹皓結(jié)結(jié)巴巴的抬起頭,眼睛里是像是還期盼著最后一顆救命稻草,看著她,“你走了我還能聯(lián)系到你嗎?”
就算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她一眼那也好,只要能夠來見到她。
這句話語中的意思早已暴露了什么,其實(shí)他們的身份,兩人早已心知肚明,沈青蕪這段時間的刻意疏遠(yuǎn),也正是因?yàn)槿绱恕?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是成年人了,難道這一層身份還真的理不清,言不順嗎?
想到這里,李禹皓一顆心就好像被掐的很疼。
他原本就是站在懸崖的人,可是有人卻要將他推下去。
“是不是曲南城要你做的。”李禹皓突然就瞪大了眼,語氣比起剛才又顯得激動了些許。
“我就知道,他想跟我作對,所以才想讓你離開我,你跟他說,只要保證留在瑞典,就算讓我不說現(xiàn)在你們面前那也好啊。”
李禹皓這句話說出來都感覺自己的自尊被人摔在地上。
他的自尊很無價,沒有人可以輕易的踐踏,也沒有人可以輕易的拿起。
可是在她面前哪有平時的尊嚴(yán),好像全部的都被拿走了。
可是這又怎么樣,沈青蕪如果真的離開瑞典了,那即使永別。
沈青蕪趁他還沒說完,搖搖頭,表示完全聽不下去,“我覺得你想的太多了!
她耐著性子,吐了口氣說道:“我和他結(jié)婚本來就是塵埃落定的,我今天來只是出于以前是朋友的舊情,份上提醒你一遍罷了,請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沈青蕪口吻冷淡,只是沒有將底下那一層身份撕清楚罷了。
那一層平靜的風(fēng)波下,隱藏著的可能是更洶涌的海嘯。
“我只是想看看你……”
難道連這個卑微的要求,都不能夠滿足他嗎?
李禹皓伸手,想要去碰她。
才發(fā)覺沈青蕪警戒的往后退了一步,就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這一個想法令他覺得微微懊惱,她在害怕什么,難道害怕昨天他傷害嗎?
李禹皓狠狠的咬著牙,這個想法讓他胸口間氤氳著的一團(tuán)怒火,好像隨時都要發(fā)泄出來了。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不,先走了!鄙蚯嗍徍鷣y的點(diǎn)頭,也不等他同意,直接拿包離開。
等沈青蕪離開,李禹皓眼中的隱忍這才一層層的綻放出來。
沈青蕪走到那輛車子旁邊,車門打開,車子在馬路上平穩(wěn)的行駛。
時不時透過目視鏡,都能看見男人那張臉差到了極致,就好像從墨里面撈出來的。
沈青蕪撇開了視線,被他365度的死盯著,這才硬著頭皮發(fā)問,“怎么了你?一上車就給我臉色看!
“我讓你別去找他,你怎么還是去了?”
李禹皓陰晴不定,說不定能發(fā)生些什么,那都是未知的事。
要不是沈青蕪今天走的太急,曲南城還不知道她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