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城聞言皺起眉,還未開口,就見有人小跑著從后頭過來,語氣帶著抱歉:“不好意思先生,這車子的費用我們會出,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便撞了您的車。”
曲南城也不是多事的人,下巴微抬,讓王特助去處理。
那頭不知在說了些什么,只見有人走了過來,一身西裝挺立,臉上戴著個眼鏡,顯得溫文儒雅,曲南城并不認識他,不過通過他身上的衣著,大概是車子的主人。
“您就是曲先生吧。”
曲南城倒不好奇他能認識自己,見他面目俊朗,扯唇:“有事?”
他的語氣逼退人三分,男人頭微微的昂,從口袋中掏出資料卡:“早就聽說曲先生的大名,今日徹底久仰,如果在廣陵有事的話,您可以來找我。”
這句話剛說完,王特助都跟著旁邊笑了,以曲南城的身份地位在前幾年就是叱咤風云的人物,連外頭的人都要叫他一聲曲爺,就憑這么一個剛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曲南城沒有笑,只是眸中帶了些欣賞的神色,他半瞇著眼,只看見男人的臉色依舊正常,資料卡上面寫著劉氏二字。
劉氏集團,不就是前兩年剛起的公司,張狂的很,這些年頭要破產(chǎn),才低調(diào)了些。
曲南城并不認識他,不過要說面熟,倒也見過一次,在上次宴會,他身邊帶著的是當紅一線女明星,兩人還發(fā)生過緋聞。
曲南城并沒有收下,直勾勾的盯著男人。
劉集并沒有因為他的不接收而顯得尷尬,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深,像是在意料之內(nèi)。
“我知道以曲先生現(xiàn)在的這種身份或許看不上我,但是如果說我后面能夠幫到您呢。”
這句話里頭的意思并不淺,曲南城仿佛聽出了什么,半瞇著眼,只見他早已不再跟頭清淡淡的笑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后面我們再聯(lián)系,曲先生。”
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王特助已經(jīng)叫保險公司將車子拉走,王特助在前頭開著車,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老板,剛才那人是不是太古怪了?”
曲南城瞇起眼,眼前浮現(xiàn)的是劉集帶笑的嘴角,那是一副大功告成,好像料定了自己會去找他,連同這今天的這一場車禍,看起來好像都不是那么的湊巧。
“那個劉集,有點意思。”
對于自家總裁的話,王特助深以為然,不露痕跡的嘲諷道:“一年前就登上了公司管理人的位置,沒幾年后就把公司管理的一團糟,確實是個人物。”
王特助繼續(xù)開著車,目光專注地盯著前方,卻道:“不過老板,我怎么覺得覺得劉集剛才那番話應該不是想要真正來幫你,反而是想在你這邊套點什么。”
曲南城兩只手撐著太陽穴,好整以暇的望著目視鏡:“一個剛上任不久的人總是起不了什么風浪,如果他想來找我?guī)兔Γ业挂膊皇遣粫䴓芬狻!?
曲南城可不是個喜歡幫忙的人,他最主要的講究是一個利字。
這個劉集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他們總裁亦會將他拿捏得死死。
這點王特助跟了曲南城十幾年自然看得出來,對于總裁的這番話,他懂事的閉上嘴巴,他知道一個度,總裁喜歡聽的和總裁不喜歡說的。
“對了老板,剛才胡忠那邊說,李禹皓最近,好像一直很搭著沈小姐……”
曲南城冷笑:“自作聰明的人,叫那頭的人進度快一些,還有,這件事別讓她知道。”
曲南城早就看出李禹皓那小子心術(shù)不正接近沈青蕪也只不過是利用罷了。
可那女人什么都不知道,還傻傻的把李禹皓當成自己的朋友。
殊不知這個朋友一步步的密謀著一個大案將她一步步吞噬。
“看來老板對沈小姐的確很上心。”
曲南城對于這話,反而覺得無語,涼颼颼的掃了王特助后腦勺一眼:“你在說廢話?”
王特助故作訝然,突發(fā)覺得欣慰下來。
這樣的總裁,才有點人氣。
車廂陷入了死寂,暖黃色的燈光明明滅滅照著曲南城的臉,微微的附著一層寒霜,那張冷淡的面容如死水。
王特助識趣的沒有打擾,不過會兒便聽見他傳來一句,“把許如箏的身份,給我再查一遍。”
這話王特助聽懂了,言外之意:“您是說許小姐……”
曲南城眉心狠狠的跳了跳,明顯的預感大事發(fā)生:“不是只有她一個,還有程江蓮身份背后的靠山,這些人全都給我再查一遍。”
上次交上來的那份計劃報告,曲南城清晰的察覺到不對勁。
他忍了忍,語氣里多少帶了些咬牙切齒:“讓兩個女人在家里蹦達太久,不是我的做法。”
尤其是他最討厭的兩個女人。
王特助沒說話,一一的應下,只是又回頭看了眼曲南城。
他以前對這事永遠都是做一副忍讓的模樣,等到后頭久了,便真的以為他沒了脾氣,殊不知只是不愿意鬧掰臉罷了。
曲南城這次,怕是真的憤怒了。
……
另外一頭,瑞典。
天剛亮,沈青蕪還在忙活花店的事。
花店開張不久,最需要的就是顧客,沈青蕪便開始讓人宣傳。
外面站崗的那兩個黑人保鏢,是曲南城給她派來的主要是擔心有人來搗亂,可是就這么直晃晃的站在那。
沈青蕪站在店門口,見他們兩個跟個門神似的,戴著個墨鏡。
“你們先走吧,這里不需要你們看。”
待在這里,多少破壞了花店的氣氛:“我的顧客都被你們嚇得不敢來了。”
兩個保鏢為難的對眼,沈青蕪加重了語氣:“曲南城的話就是話,難道我的就不?”
隨著女人語氣低斂,兩人哪敢再造次,趕緊點頭答應。
李禹皓來著時便見著兩人驚慌的逃走,好笑的問道。
“這是怎么了?”
沈青蕪搖搖頭,見是他來了,才從花圃中抬起頭。
她正在包一束花,見花被她包的好了,這才展顏笑出來,讓李禹皓心里咯噔了好幾聲。
“沒什么,我就是嫌他們兩個太招人眼了,嚇跑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