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價格壓到最低。”曲南城輕描淡寫,只是緊鎖的眉間一直淡淡的籠著一層陰霾,遲遲未散開。
“可是那頭的人先前就說過……”
話音未落,就見曲南城歪著頭看他,語氣像是很疑惑:“你什么時候這么多慮了!”
王特助皺著眉頭,先是不解,后頭才聽見他話語中的意思。
“如果想合作,他們自然愿意,如果不行,以我們的條件,還可以找到頂替的。”
王特助聽到這頭自然了然:“是。”
不過說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也是時候該考慮一下合作的問題了。
王特助正準備要出去,突然想起剛才胡忠給他發(fā)的消息,腳步頓了頓。
見曲南城已瞇著眼休憩,王特助語氣稍顯遲疑,但還是道:“對了,胡忠那邊傳來消息,昨天晚上沈小姐半夜……”
聽到沈青蕪,曲南城下意識皺眉。
“昨晚沈小姐住的地方發(fā)生暴力事件,據(jù)說人還沒抓到。”
“那就多派些人看守。”
這么說來,他一顆心倒也是沉甸甸的,公司這頭發(fā)生的事情,如果想回去的話,估計還要過段時間。
想起來倒還有些想她,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曲南城手指在桌子上毫無節(jié)奏的打著點,這得掛念多少年頭?
“是。”王特助應下,遲疑了會兒,猶豫著要不要說出。
曲南城看出他的遲疑,唇間帶著一抹鋒利的笑嘲笑:“我說你個大男人什么時候也開始磨磨唧唧了?”
“我……”王特助被一激,松了口氣才道。
“昨天晚上據(jù)說是,李禹皓帶著警察去了沈小姐那。”
王特助又打了個哆嗦,因為他親眼看見男人眼角有寒之徹骨的冰冷,就好像冬天未融化的雪,帶著靄靄森冷。
“這個李禹皓……”
曲南城恨得咬牙切齒,怎么把他給忘記了。
這個男人,每次都要趁他不在出來惹事情,偏偏小女人還笨得慌,一直把他當成朋友供著。
曲南城先前早就調查過,他接近沈青蕪并不只是單純的普通朋友關系。
“馬上給我訂一張回瑞典的機票。”
王特助快速點頭:“是!”
話音剛落,見著曲南城那副看不得,現(xiàn)在就飛回瑞典的模樣,王特助在心里偷笑。
只看見曲南城臉色幽幽的,明顯吃醋的模樣,王特助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本以為這輩子都看不見總裁著急的模樣,原來只不過是沒有遇見值得讓他著急的事情罷了。
看來沈家的那位小姐怕是永遠的吃定了總裁。
不過這么說來倆人倒也般配,如果能走在一起的話自然是好事,只不過兩家人的關系好像并沒有像總裁想的那么簡單。
“要最快的,我馬上就要回去。”
王特助剛答應,正在這時,有人打電話過來。
曲南城幾乎是半皺著眉頭,修長的指尖劃過指腹,最后接下。
“曲南城,你馬上給我過來。”
聽得出是曲老爺子的聲音。
曲老爺子已經(jīng)醒來,一生堅挺的語氣里不免因為剛醒來,帶著些許的滄桑,那一股命令的味道永遠都改不掉。
……
放下電話,王特助這頭正要將飛機票給他,就聽曲南城冷聲道:“先退掉。”
王特助一愣,倒沒多問。
不過十來分鐘的速度,曲南城開車趕往醫(yī)院,來的并不只有程江蓮,還有許如箏。
許如箏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夸張,明明是來看人,臉上還畫著一個大濃妝。
曲南城站在門口,臉上多少顯了些不耐。
看樣子,許如箏和程江蓮將曲老爺子哄的很開心。
曲老爺子的唇角因為生病變得蒼白,隨著笑起裂開,見著曲南城進來,也不打招呼,反而兀自感嘆了一聲。
“你說說我活著如今還有這什么意思,連兒子都不愿來看我,看來我這一生可真失敗。”
話是說給誰聽的,大家自然都聽得懂。
曲南城雙手自然的垂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看著老爺子演戲。
許如箏在旁邊假惺惺的給他剝開核桃:“伯父,您怎么能這么說你自己呢,您還永遠年輕呢。”
老爺子感嘆了一聲:“南城相中了那么多女人,也就只有你愿意一直陪著我這個老頭子了,我這一生可是活的掃興,到頭來,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比不上外頭的一個女人。”
許如箏已經(jīng)順勢又給他遞了一顆剝好的核桃過去:“伯父,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雖然已經(jīng)不是南城的妻子,可是如果只要您喊我,我可以一輩子當您的女兒。”
老爺子感嘆了一聲,似乎是在感嘆家門不幸。
這話語中的意思已經(jīng)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沈青蕪身上,曲南城淡淡然的撇下唇角。
一場好戲演的可真是上頭,簡直比電視劇里演的還要精彩。
不知過了多久,曲老爺子終于將目光投向他,冷冷的哼了一聲:“還杵在那做什么,還不趕緊給我進來,你看看人家一醒過來就陪著我,你這個兒子當?shù)模闶裁丛挘 ?
“姐夫,別這么說南城,我想他不是有心的。”程江蓮在旁邊拉了拉曲老爺子,可那眼底卻鋪著一層顯而易見的挑釁。
這時,站在外頭的醫(yī)生說道:“曲總,病人的病情還有待勘察請,這段時間要待在醫(yī)院里繼續(xù)接受治療,按道理說那些藥……”
說著時,醫(yī)生也很遲疑,曲老爺子吃的都是國外進口的好藥,怎會病情突發(fā)嚴重,這簡直不科學。
曲南城點頭應了聲,“行了,你出去吧。”
曲老爺子的臉色依舊難看,才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那頭發(fā)似乎花白了不少,原本一張硬朗的臉,此刻也布滿了病態(tài)。
就算他是曾經(jīng)叱咤整個廣陵市的老狐貍,也抵擋不住病情的來襲,整個人像一時間老了不少。
“今天把你叫過來也是為了和你說清楚,既然回來了,那就給我好好待在廣陵,等過些時間挑個日子和如箏復婚。”
老爺子的語氣根本不是談判,而是在宣布。
曲南城語氣同樣堅硬,隨著目光一凜,兩個人又徹底杠上。
“我早就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娶許如箏。”
他不想讓這個錯繼續(xù)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