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冰冷且急銳的緊急聲,從曲家響倒了醫院。
冰冷且冗長的走廊,手術室上面跳動的紅燈一點點的扣著人心。
曲南城默默的坐在那,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他靠著冰冷的墻壁,目光幽深且冗長。
“南城,你說好歹他也是你父親,你怎么把他逼到這個地步來。”
程江蓮哭的梨花帶雨,一張臉上布滿了假惺惺,眼底里的卻是毫無波動。
“姐夫這段時間一直在掛念著你,想讓你回來,你說你怎么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來。”
說著,痛心疾首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在為他鳴不平。
程江蓮所以哭的梨花帶雨,可是那一雙眼里卻寫滿了狡黠。
“你怎么能這樣對你爸,你真的是太讓我們失望!”
程江蓮眼睛里閃過一分惡毒。
曲南城冷冷的瞥了一眼。
程江蓮心里咯噔了一聲,倒也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南城……”程江蓮本還想再說些什么,就聽著曲南城已經淡淡的開口打斷他,話語里帶著平淡,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那樣。
這男人的可怕程度絕非她想的那么簡單。
曲南城半瞇著眼,他就身形挺立的站在那兒,因為逆著光臉上的神色看不清,只是身上自身籠罩著一股強大的氣息足以吞噬。
“您好像沒有那個資格指責我。”
曲南城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一件極其平淡的事。
曲老爺子的身體一直都不好,但同時也一直在吃著藥,買的全都是國外進口的,按道理來說不會出問題才是。
這次怎么會突然好端端的,如果說真的是被他氣急了倒也不至于。
曲老爺子是什么人,曲南城心里面自然也清楚,會被他氣到昏厥,那才有為可笑。
曲老爺子只會換一個手段來對付他罷了,怎么可能會動到自己的身子上。
曲南城自然很了解這個問題,所以視線凝著的某個地方,越發的幽深了起來。
程江蓮被他這么一說,吱吱嗚嗚的聲音里帶著些許顫栗,不過又不甘心被駁了面子。
“可是我是你爸的合法妻子,難道我還管不了你嗎,你都把你父親氣成這樣,你就沒有點良心嗎?”
她那副訓斥人的樣子,讓曲南城不悅的瞇起寒眸,冷聲道:“這次讓我回來是誰的主意?”
程江蓮盯著他那副樣子,仿佛能吃人真的怕隨時化身為一只猛獸,眼睛里一轉,顯出片刻的慌張。
“當然是曲老爺子的主意,再且說了,你要娶一個沒名分的女人,曲老爺子怎么可能會答應……”
話音未落,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像從冰窖里挖出來的那般寒冷,“是嗎?”
曲南城半瞇著眸,里面的神情,凍得能嚇死人,他上前了一半,唇瓣掀起。
“父親的身體狀況如何,我一直都清楚,但是如果讓我發現誰敢對他動手的話,我自然不會客氣。”
說著這話時,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程江蓮明顯是被他的表情所恫嚇住,臉色瞬時蒼白,哆嗦著道:“曲南城,你該不會懷疑是我干的吧,我可是你爸的……”
“沒有就最好。”曲南城從鼻息間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居然將一個已過四十的女人嚇得臉色蒼白。
沒過多久,上面的燈轉為綠色,兩個人都急切的上去。
醫生說曲老爺子只是中風了而已,倒是沒什么大礙。
曲南城在心里松了口氣,轉身離開。
程江蓮在后頭假惺惺的叫:“曲南城,你難道不看看你父親醒了沒?”
曲南城沒有回答,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著男人挺拔的背影,程江蓮眼中的閱讀越發的深密了起來。
曲南城隨著電梯下去,吩咐旁邊的王特助。
“去把曲老爺子最近的藥都給我查出來,包括哪家醫院受診。”
王特助一一答應下:“是!”
……
另外一頭。
自從曲南城走后,沈青蕪去秦可欣家的概率是越來越高了,看見程觀林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倆人幾乎都幽怨,覺得破壞了對方的二人世界。
每當沈青蕪和秦可欣說話時,程觀林都在旁邊笑意盈盈的。
他依舊溫潤,尤其是在兩個人斗嘴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為開心。
見著兩個人的關系,沒有像先前那么僵,沈青蕪也是打心眼里的,替他高興。
沈青蕪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秦可欣在旁邊打笑她。
“我說你該不會是相思成疾了吧,曲南城才走了幾天,瞧瞧你這臉色都快黑下來了。”
沈青蕪被她這么一說,翻了個白眼,“少拿我開玩笑了,你們兩個要是能夠和和睦睦的,我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先前兩個人吵架的時候,那可真是一個驚天動地,不過現如今好起來,又和之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倒也好,他們兩個能夠在一起就已經算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了。
秦可欣能夠被人管著也挺好。
沈青蕪在心里就跟個老媽子一樣操心。
秦可欣和她的關系說的簡單些,跟姐妹沒什么區別,兩個人根深蒂固的感情早已讓沈青蕪舍不得她。
“當然當然了。”程觀林在旁邊快速接口,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寵溺,“我自然會對可欣……”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一會兒夜幕降臨,秦可欣也準備回去。
沈青蕪將他們送出去,程觀林在那發動車子。
沈青蕪拉著秦可欣的手,緊了緊:“既然選擇跟他在一起一輩子,那就好好的別再鬧了,有什么事記得及時和我說,別往心里面憋著。”
“我當然知道了,你怎么跟個老太婆似的念叨。”
將秦可欣送上車,瑞典的夜拉開了序幕,整個世界霓虹燈亮。
深秋的夜晚帶著滲人的寒意,路邊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在目送車子離開后,沈青蕪也就準備跟著回去。
回去時要過一條馬路,那頭的燈壞了,所以一直都是明明滅滅的。
沈青蕪一個人走了過去,在家門口,后面黑黢黢的一片,又突然想想著什么,回頭看了一眼。
剛才,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