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這幾天跟著曲南城簡直玩瘋了,樂不思蜀,一點都不想回瑞典。
沈青蕪一進房間,只見沈念初和曲南城一起坐在地毯上,盯著電視機,一人手里拿著一個游戲機玩得起勁。
“氣球叔叔,你要撞到我了”沈念初驚呼。
“沒事,不會撞上。”曲南城似乎還是氣定神閑。
兩個人穿著不知道哪里來的親子裝,大的俊氣,小的可愛.
曲南城穿著寬大的白T恤上面印著個卡通人物的樣子倒是讓沈青蕪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
看慣了他平時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突然這么居家,減齡不少,讓人有些不能適應,只不過依舊很是帥氣。
“媽咪你回來了。”沈念初余光注意到沈青蕪進入房間,和她了個招呼,繼續起興地盯著屏幕。
曲南城側過頭看她一眼,惹得沈念初哇哇大叫,“氣球叔叔,專心!我們要輸了。”
“不會輸。”曲南城握著游戲柄,三五下極快速的操作便反超了對手。
他們玩的是賽車游戲,沈青蕪看不懂,便坐在一邊將從花園里摘來的茉莉花處理干凈后插入花瓶中。
窗口的白色輕紗隨風飄動,她坐著的位置正好是陽光照進來的位置。
沈青蕪望著那點點金光下的白色花瓣,恍然覺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夢境。
這樣的生活就像是他們是最平常的一家三口一般,細水流長,又甜蜜非常。
可是她不得不帶沈念初回瑞典,瑞典那邊的花店需要她去打理,更何況,念初也要上學。
沈青蕪正琢磨著怎么開口,那邊曲南城和沈念初已經結束了一局游戲。
沈念初興奮一邊興奮地叫道“氣球叔叔你實在太厲害了”,一邊朝曲南城撲去。
曲南城笑著接住小肉球,將他抱起撐在頸肩。
“小家伙,不玩了好不好?一直對著屏幕對眼睛不好,下午帶你去騎馬。”曲南城刮了刮沈念初的鼻子。
“好。”沈念初開心點頭。
沈青蕪溫和地笑著望著他們,見曲南城的目光投過來,有些慌亂地抿了抿唇,佯裝不在意一般轉開視線。
她雖然已經打算和他重新開始,但并沒有接受他的追求,兩人現在的關系,似乎有些過于曖昧了。
“小家伙,下午帶上你媽咪一起去騎馬怎么樣?”曲南城拍了拍沈念初亂扭的小屁股。
“好,媽咪和我們一起去嗎?”沈念初睜著大眼睛問道,心里想著如果媽咪也和他們一起去就好了,也可以和氣球叔叔培養感情。
沈念初這邊算盤打得響,那邊沈青蕪想的卻是過不了幾天就要回瑞典了。
今天陪他們一起去馬場,正好和曲南城商量離開的事情。
眼見這幾天沈念初和曲南城的感情愈好,沈青蕪便愈開不了口要離開,如今正好尋個時機和曲南城談談。
曲南城見沈青蕪點了點頭,極為開懷地笑起來,將沈念初往上拋了拋,惹得沈念初興奮大叫。
曲南城選擇的馬場在市郊,一般來這騎馬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沈青蕪帶著沈念初一下車,另一邊的曲南城已碰到了不少熟人。
都是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曲南城過去和他們寒暄了幾句,臉上掛著官方的俊氣微笑,明明是淡淡的,卻沒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是生意場上的談判好手,周圍面對的都是人精一樣的對手。
那些人在同曲南城握手的同時便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曲南城身后的沈青蕪和沈念初,眼底帶著訝然和探究,卻個個都沒有多問。
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私生子之類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沒想到曲南城也會有。
在接受了眾人好奇或是揶揄的目光洗禮之后,沈青蕪已經能神色如常地帶著沈念初去換騎馬服了。
從前她跟著曲南城的時候,便經常接受這樣的目光。
那時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堪。畢竟,她無名無分,到底不是正宮不是么?
沈青蕪拿起一件騎馬服,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無聲地自嘲一笑。
她早已習慣。
這廂曲南城換好衣服在更衣室外等她。
他倒是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這么多的合作伙伴,還故意挑了個人少的時間。
想到剛才沈青蕪略略有些不喜的臉色,曲南城揉了揉眉心。
今天帶她來本是為了讓她開心的,卻不想弄巧成拙。
曲南城坐在休息區的咖啡桌前,招來侍者點單,一邊瞇著眼看不遠處的馬場,一邊曲起手指輕扣桌面。
他這樣坐著便是一道風景,程觀林常說曲南城的皮囊最是容易招蜂引蝶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多久,曲南城沒有等來沈青蕪,倒是等來了一個不想見的人。
“南城,你怎么在這里?”女人的聲音里帶著驚喜。
曲南城側過頭去,望向來人,表情一瞬間變得冰冷。
“怎么是你?”曲南城面色不虞地問。
“南城,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們好歹曾經也是夫妻,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么冷淡。”許如箏絲毫不在意曲南城冷淡的態度,自顧自地在他身邊的座位坐下伸出手揮了揮讓侍者過來。
“給我一杯和他一樣的咖啡,不加糖。”許如箏吩咐道。
她知道曲南城的習慣,他喝咖啡從來不加糖。
她從前覺得那樣的咖啡苦得很,簡直難以下咽,但后來為了更加靠近曲南城,也學著他不加糖。
曲南城見她一副打算久坐的樣子,不耐煩地起身打算甩掉這個女人。
許如箏見他要離開,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袖邊,說道,“南城,你母親的案子調查得怎么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多謝關心,不需要,也請你不要隨便插手。”曲南城一字一句地說道,手握住她放在他身上的手用力掰開。
許如箏目光往曲南城身后一瞟,微微挑了挑眉,往后退了一步,假裝不小心掃到了桌上曲南城的那杯咖啡,一整杯咖啡直接淋在曲南城的褲腿上。
“南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如箏捂著唇,快速拿出手絹擦拭曲南城的大腿。
她這個姿勢從曲南城背后看來尤為曖昧。
沈青蕪臉色蒼白地站在更衣室的門口,看著這一幕。
沈念初見母親突然頓住腳步,奇怪地扯了扯母親的衣袖,問道:“媽咪,怎么啦?你怎么不走了?”
“沒事。”沈青蕪扯出一個微笑安撫沈念初。
這邊,曲南城已大力推開許如箏的手,一張俊臉冷若冰山,大手扼住她的下巴,陰沉地問道,“許如箏,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南城,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好疼你放開我好不好?”許如箏艱難地看著他,目光楚楚可憐。
“你最好別再給我耍什么花樣。”曲南城一把放開她,走到另一邊的男更衣室換衣服。
全程,他都沒有發現沈青蕪。
許如箏撫著脖子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嘴角卻已上揚勾起,止不住地得意。
她可是沒有錯過剛才曲南城身后不遠處沈青蕪臉上錯愕蒼白的精彩表情。
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有膽子回國,并且還重新勾引曲南城,現在竟然和曲南城一起出雙入對。
許如箏扶著椅子的把手站起來,理了理頭發,拿著手提包身姿搖曳地走向沈青蕪。
沈青蕪見來著不善的女人,下意識地把沈念初護在身后,心里只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從前許如箏以曲南城未婚妻的身份來羞辱她時,她沒有立場和她爭,如今的許如箏再以這樣高傲的姿態想來羞辱她,她卻是不屑面對她了。
對上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女人,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她又何必去浪費自己的時間。
可許如箏偏不讓她如意。
“念初,你先去幫媽咪挑選馬兒好不好?媽咪等會兒就過去。”沈青蕪拍了拍沈念初的背,想先把孩子支開。畢竟這些只是大人之間的恩怨。
“好。念初一定幫媽咪挑一匹最好看的馬兒。”沈念初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小肉手。
沈青蕪見沈念初和侍者離開,才微微松了口氣,面對許如箏。
“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手段啊沈青蕪,因為曲老爺子不同意你和曲南城在一起,你就躲出國五年生個不明不白的孩子,現在是想帶著孩子來坐曲太太的位置嗎?”許如箏語氣不善地說道,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青蕪,心里的嫉妒更深。
這個女人即使生了孩子,在這五年前后也是幾乎沒有什么變化的,如今穿著一身騎馬服剛好凸顯出了身材,長發束起,一張臉蛋白生生,一雙杏眸看著人的時候倒有幾分無辜的韻味。
許如箏對于自己的容貌也是相當自信的,但在沈青蕪面前也不由得覺得輸了幾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許小姐,我想我們不熟,就不用在這里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吧?”沈青蕪淡淡地說道,不想和她過多地糾纏。
可是許如箏偏偏不讓她如意,快步擋在她身前,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忍著上去撕碎她的沖動,說道,“沈青蕪,你就是靠著這么張狐貍精一樣的臉去勾引南城的嗎?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害死了南城的媽媽?你還有臉待在南城身邊,你真是不要臉。”
沈青蕪原本低著的頭,在許如箏提到自己的父親的那一瞬間,突然抬頭看向她,眼底全是迷惑和錯愕,她抓住許如箏的手,極為不解地問道,“你剛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