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走到窗前,拉開窗戶。
只見一道黑影翻進(jìn)來。
“你沒事吧?”
那人拉下面巾,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可是,不是他。
蘇雯瀾見到他的面容,眼里的希翼之光消失。
她咬了咬唇,走到桌邊,淡淡地說道:“你怎么來了?”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看看你有沒有受不了刺激自殺。”那人,也就是陳瑾說道。
“你都沒死,我怎么會死?”蘇雯瀾說道:“更何況我相信他沒有死。他怎么可能會死?”
“看來你還是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shí)。事實(shí)上,他真的死了。”陳瑾的話沒有說完,見她用惡狠狠的眼神看過來。“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欠他一個大人情。要說起來,我也不想他死。畢竟相比女人,難得遇見這么順眼的一個人,我還是很看重他的。”
“你是不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蘇雯瀾說道。“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說起來是他太輕敵了。當(dāng)然,也是他一直信任的那個眼線背叛了他,給他提供了錯誤的信息。因?yàn)闀r間太趕,他沒有去調(diào)查這個信息是不是準(zhǔn)確的,貿(mào)然的想要偷襲秦黎辰。秦黎辰買通了那個眼線,知道他會在這個時間來,早就準(zhǔn)備好了人馬偷襲。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場激烈的大戰(zhàn)之后,他帶來的人全軍覆沒。而他也死在了其中。”
“找到尸體了嗎?”蘇雯瀾再問。
“據(jù)說秦黎辰用了火藥,所以現(xiàn)場的尸體被炸成了肉渣,誰能從一堆肉渣中看出他?不過在那種情況,他是沒有任何生機(jī)的。”
陳瑾說完,見她流出了淚,閉緊了嘴巴。
以前她落到他的手里,不管他的族人怎么為難她,甚至有族人想要欺負(fù)她,她也沒有哭過。
這個時候坐在他的面前無聲地哭著,沒有聲音,眼淚像雨滴似的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滴落,足見她的內(nèi)心有多么的絕望。
“他的意思是……想要讓你離開肅王。你留在肅王的身邊不安全。”陳瑾說道:“我現(xiàn)在帶你離開。”
“我不會走的。”蘇雯瀾說道:“你不用管我。”
“我欠他一個人情。他不在了,就要替他護(hù)你安全。怎么可能不管你?”陳瑾道:“你不走,難道真要嫁給肅王?”
“嗯,我要嫁給他。只有這樣才能破壞他和靖元國的聯(lián)姻。我要是走了,他真娶了靖元國的公主,只會讓情況更糟糕。”蘇雯瀾說道。“只要我在這里一天,他和靖元國就算聯(lián)姻了也會有破痕。”
“你還真是高估自己在那個男人心里的地位。江山要,女人他也要。最后不要竹籃打水一場空。”陳瑾知道她固執(zhí),見勸不住她,只有作罷。“對了,你哥來了。要不要見他一面?”
“我哥?”蘇雯瀾的腦海里浮現(xiàn)蘇榮華的樣子。“他來這里做什么?”
“還能為什么?當(dāng)然是一樣的目的,那就是帶你回去。不過你這樣固執(zhí),見了他也不會回去,到時候兩人又要起爭執(zhí)。”
“你現(xiàn)在是在為我哥做事嗎?”蘇雯瀾看向他。“聽說你們羅煞族的機(jī)關(guān)術(shù)非常高明。你能教我嗎?”
“還想學(xué)我們羅煞族的機(jī)關(guān)術(shù)?行吧,我教給你。以后有空我會來找你的。現(xiàn)在我先回去了。”陳瑾重新回到窗前。“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對秦黎辰下手。這人深不可測。只怕你還沒有動手,他已經(jīng)先一步發(fā)現(xiàn)你的行蹤。”
“秦黎辰一直派人跟著我。每當(dāng)我覺得他已經(jīng)開始信任我時,他的所作所為又狠狠打我一巴掌。”蘇雯瀾說道:“你是怎么瞞過他們的眼睛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陳瑾翻窗跳出去。
蘇雯瀾被陳瑾這么一打岔,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就這樣堵在心里。
她來到書桌前,拿起一本佛經(jīng)開始抄寫著。
最近她心里不靜的時候就會抄寫佛經(jīng)。只有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一點(diǎn)。
不知不覺,天大亮了。
蘇雯瀾看著面前這些抄寫的經(jīng)書,它們仿佛進(jìn)行了一次修練似的。從剛開始的龍飛鳳舞到后來的越來越柔和,足見她的心性變化之大。
紫娟端著水盆走進(jìn)來。
見蘇雯瀾站在書桌前,而且身上穿著褻衣褻褲,驚訝地說道:“我的大小姐,你不會一夜未休吧?”
蘇雯瀾伸了伸懶腰,淡淡地說道:“不困就不休,誰規(guī)矩必須每天休息的?”
“大小姐,你這是怎么了?”紫娟把水盆放下來。“是不是因?yàn)樽蛱焱砩匣噬先チ碎L樂公主那里,而且早上才出來的事情?”
蘇雯瀾蹙眉:“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了一晚上?”
看來長樂公主與秦黎辰之間的聯(lián)姻……
還是阻止不了。
這也是她不能離開的原因。
要是她離開了,長樂公主和秦黎辰之間的同盟就無縫可入。
她要是在這里,有的是辦法分化他們。更何況,只有在他們的身邊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小姐,你別難過。皇上應(yīng)該是找長樂公主談朝中的大事吧!”紫娟絞了帕子遞給她。
蘇雯瀾接過來擦拭臉頰:“這樣的話你自己信嗎?”
“怎么不信?皇上最近有多忙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在長樂公主房里呆了一夜也不能證明什么。長樂公主是靖元國的公主。她與皇上是有合作關(guān)系的。所以他們在房間里商討一晚上也是正常的。”紫娟說道:“更何況長樂公主就算想嫁給皇上,那不會自貶身份。她肯定會堂堂正正的嫁進(jìn)來,然后才與皇上……”
“行了,你別安慰我了。”蘇雯瀾打斷紫娟的話。“我沒有這么嬌弱。要是我這么容易受打擊的話,對唐妃和于妃他們也容不下的。”
“我們小姐沒有這么小氣。你是最大度的人。”紫娟轉(zhuǎn)移話題。“今天的早膳有小姐最喜歡吃的灌湯包哦!皇上對小姐真是有心。聽說你喜歡吃不同口味的包子,特意請來全肅城做包子最好吃的幾個師傅進(jìn)宮做給你吃。每天都不重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