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都靜止了。
蘇雯瀾看著秦驍,目光沉靜。
秦驍一時情難自禁,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蘇雯瀾大驚,連忙推開他。
秦驍沒有抵抗,順著她的動作倒下去。他看著天空,說道:“我說過,你是我喜歡的。我會把你搶過來的。”
蘇雯瀾摸了一下唇瓣。
她并不討厭秦驍?shù)呐鲇|。面對他的時候,她也難得的安心。
“今天你們有找到什么線索嗎?”
“刺客原本是溫太妃身邊的嬤嬤,突然有一天失蹤了。連溫太妃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所以,什么也沒有查到。”
秦驍重新坐回來,看著她。
“你明天別呆在溫太妃那里了。要是溫太妃真的有問題,你會很危險。如果沒問題,你留在那里做粗活兒,那不是自討苦吃?這些事情我會查清楚。你只需要等消息。”
“肅王世子說他會查到刺客的來歷。要是他先查出來,就帶我出宮。我想見家人,就答應(yīng)了他。”
“你最好離秦黎辰遠(yuǎn)點。那小子最近有點邪門。”秦驍說道:“肅王爺?shù)纳眢w雖然病弱,但是只是做給外面的人看的。他的病弱只有三分真,七分是假。然而這次他居然病倒了,甚至連手里的重權(quán)交給了秦黎辰。肅王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籌劃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那個位置。怎么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把重權(quán)交給別人?哪怕是他的兒子。”
“你總不會說他的病是肅王世子動的手腳吧?那得是什么人,竟對自己的父親動手腳。那不是禽獸不如嗎?”
秦驍捏了一下蘇雯瀾的鼻子:“蘇大小姐,你不是這樣天真的人。這種話居然從你的嘴里說出來。我實在不敢相信。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讓你好好想想。秦黎辰真的不是這樣的人嗎?”
秦黎辰真的不是這樣的人嗎?
那么一個勛貴公子,平時待人溫和,與人友善,連仆人也沒有罵一句。他會對自己的爹動手嗎?
其實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沒有說出來。
“他得到肅王爺?shù)臋?quán)利想做什么?”
“紅顏禍水。”秦驍輕笑。“你說呢?”
“你總不會說,這是我造成的吧?我可不記得自己給了他這樣的暗示。”蘇雯瀾蹙眉。
“所以我說他很邪門。他對你好像有種瘋狂的執(zhí)著。”秦驍說完,突然問道:“困不困?”
蘇雯瀾不明白他的用意,搖頭。
“那我?guī)闳ヒ粋地方。”秦驍摟住她的細(xì)腰,帶著她躍出去。
夜風(fēng)吹在她的臉上,割得她難受。秦驍用披風(fēng)將她的頭遮住,這才減輕了刺痛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秦驍停了下來。
蘇雯瀾聽見吵鬧的聲音,掀開披風(fēng),只見面前是一條熱鬧的大街。
大街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小攤位,每個小攤位上掛著燈籠,方便別人看清楚攤上的東西。
路邊還有食攤。最勾她胃口的是燒餅攤。烙餅的大爺動作熟練,把普通的烙餅玩成了絕技,那餅還在空中飛舞。
秦驍帶著她走過去,十文錢買下三個餅,用油紙包著遞給了蘇雯瀾。
“你居然帶我出宮了。怎么戒備森嚴(yán)的皇宮對你們來說就是自己家里的后花園嗎?這么輕松就出來了。”
“所以,你要是想出宮,我可以隨時帶你出來。不用跟著那個家伙出來。”秦驍?shù)恼Z氣酸酸的。
“你特意帶我出來吃餅?雖然我挺喜歡外面的風(fēng)景,但是要是沒有特別的安排,我可能會覺得你無聊。”
蘇雯瀾吃了一個燒餅就飽了。剩下的兩個進(jìn)了秦驍?shù)亩亲永铩?
在這方面,他們是非常相似的。其他的世家公子和小姐是看不起這種東西的,別說吃了,連看一眼都不屑。可是他們完全沒有這樣的認(rèn)知。對普通百姓的勞動成果,他們也非常尊重,從來不做以權(quán)壓人的事情。
“我?guī)闳タ茨愕奈椿榉颍吲d嗎?”
秦驍睨她一眼。
“高興。”蘇雯瀾揚起甜美的笑容。“謝謝世子。”
“蘇雯瀾!”秦驍蹙眉。
“是你要問的,我只是回答你的問題。”蘇雯瀾冷哼。
“算了。我這是自討苦吃。”秦驍一把抱起她。
“干嘛?”蘇雯瀾嚇得抱住他的脖子。
“只有這個時候最聽話。”秦驍帶著她飛躍到房頂上。
蘇雯瀾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到了肅王府。
她不再說話,只安靜地跟著秦驍進(jìn)了書房。
剛才翻了溫太妃的書房,現(xiàn)在又翻肅王世子的書房。今天晚上是跟書房扛上了。
秦驍點燃蠟燭。
書房的布置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這是什么?”蘇雯瀾翻看著書桌上的書。“佛經(jīng)?道學(xué)?怎么全是佛教和道教的書?肅王世子要出家了?”
秦驍沒有回答她。
蘇雯瀾抬頭,看見秦驍站在墻邊看著墻上的一封畫。
她走過去。
“這幅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總是覺得很憂傷。”秦驍聲音沙啞。“就像有什么東西想要破土而出。可是被綁住了,怎么也掙脫不出。”
蘇雯瀾看著畫中人。
秦黎辰說那是她。可是,還是覺得好笑。
什么前世今生,她不相信。或許真的有吧!可是已經(jīng)沒有那時候的記憶,再深情的故事她都沒有感覺。
“你就是讓我來看這些的?”蘇雯瀾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要是這樣,我先走了。”
“當(dāng)然不……有人來了。”秦驍馬上吹熄燭火。
拉著蘇雯瀾的手臂,鉆進(jìn)內(nèi)屋的簾子后。
咯吱!門打開。
兩人走進(jìn)來。
“爺,失敗了。”
這是秦越的聲音。
“嗯。”
僅是一個回應(yīng),他們也能知道這是秦黎辰的聲音。
“現(xiàn)在怎么辦?打草驚蛇,怕是不好處理。”秦越擔(dān)心。
“想辦法引到平陽王府那里去。”秦黎辰淡道:“我那位兄長這么利害,想必難不住他。”
蘇雯瀾看了旁邊的秦驍一眼。
他居然還有心情笑。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陰謀,但是明顯不是什么好事。他還笑得出來?
“爺,刺客的行蹤一直沒有下落,再這樣下去皇上肯定不耐煩。他的命令是三天之內(nèi)查出來,現(xiàn)在什么頭緒都沒有。這樣下去,皇上會怪罪爺吧!”
“皇上不是一直想清理寧府嗎?這么好的機(jī)會,當(dāng)然要讓他滿足愿望。明天就遞上證據(jù),讓皇上有機(jī)會對寧府下手。”
“這樣好嗎?皇上會相信嗎?”
“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秦黎辰淡道:“平陽王府那邊什么動勁?”
“爺指的是哪方面?”秦越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說呢?”秦黎辰的語氣有些冷,帶著不耐煩。要是對方再多說一句,指不定會出手。
這與印象中的秦黎辰不一樣。今天的夜探果然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說,秦黎辰的怪異。
“平陽王和王妃被世子說動了。只要世子完成王爺?shù)囊螅麄兙屯庥⑻K小姐進(jìn)門。”
“父子之間沒有嫌隙?”
“沒有。”
“平陽王這個老狐貍怎么可能輕易答應(yīng)他?只怕是拖延時間。”
蘇雯瀾的臉頰有些紅。
她與秦驍離得很近。現(xiàn)在幾乎是緊緊貼在一起。
聽見秦黎辰的話,知道秦驍為她做的努力,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秦驍看著蘇雯瀾的小臉變幻個不停。他突然覺得很好玩。這小腦瓜里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
他低下頭,吻住了蘇雯瀾的唇。
蘇雯瀾瞪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這里,這個時候,外面還有‘?dāng)橙恕那闆r下做這種事情。
她有些羞惱,卻不敢動。
要知道外面兩人都是高手。只要她發(fā)出一點動勁就會被發(fā)現(xiàn)。
她甚至不敢呼吸重了。
女子的體香傳入他的鼻間。這更刺激他體內(nèi)的熱血。這時候他有些后悔剛才的‘輕浮’。
這是不是就是作繭自縛?
突然,秦驍抱著蘇雯瀾身子一躍,到了房梁上。
秦黎辰和秦越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剛才站著的位置。
“世子爺,這么晚了,不會有人的。”秦越看了看四周,沒有看見人影,便說道。“可能是今天晚上的風(fēng)太大了,把窗子吹得嘩嘩的響,所以才會覺得這里有人。”
秦黎辰蹙眉:“今天是誰打掃的書房?”
“書房一直是屬下親自打掃的。爺,有什么不妥嗎?”秦越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動過我桌上的書?”
“屬下不小心碰掉了。請爺責(zé)罰。”秦越跪了下來。
“算了,下次小心些。”秦黎辰這才打消了懷疑。“時間不早了,回房歇著吧!明天記得把我安排的事情辦好。還有,今天我?guī)Щ貋淼臇|西,你明天派人送到宮里。不,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也不知道瀾兒過得怎么樣。”
“昨天為難蘇小姐的那個叫枝兒的,已經(jīng)處理掉了。以后不會再有人打擾蘇小姐。”秦越回得膽戰(zhàn)心驚。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的爺對人下手這樣狠毒了?那么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殺就殺,原因竟是幾句口角。
房梁上的蘇雯瀾只覺渾身發(fā)冷。枝兒死了?雖然她也覺得那宮女欠收拾,但是也沒想過害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