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陳公公匆匆走進來，喜氣洋洋地說道：“譚夫人生了一個千金。”
裴玉雯和端木墨言同時看向陳公公。裴玉雯開心地笑道：“什么時候生的？怎么一點兒響動都沒有？”
“聽說剛發作沒多久就生了，一點兒也沒有折騰譚夫人。這會兒譚爺怕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陳公公笑道。
“我得去看看小妹。”裴玉雯站起來。
端木墨言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夫妻兩人坐著馬車趕到譚府。譚府的大門打開，管家正在迎接客人。瞧那身影應該是華傾書和裴玉靈。
“見過皇上，皇后娘娘。”管家見到走下馬車的裴玉雯夫婦，連忙行禮。
華傾書和裴玉靈聽見聲音停下腳步。兩人也行了禮，然后在門口等著他們。
“你們來得真快。”裴玉雯說道：“瞧華大人的樣子，怕也是從衙門趕過來的吧？”
裴玉靈捂嘴笑道：“我連衣服都不讓他換就拽著他過來了。大姐，趕快走，我好想看看小妹的孩子。”
“你已經生了兩個，怎么像沒見過孩子似的？想看孩子還不容易，回家慢慢看。”話雖這樣說，還是配合裴玉靈的腳步加快了幾分。“小妹真是的，怎么不早些通知我們？這樣我們也可以過來幫忙。”
“是啊！她就是這個樣子。”裴玉靈也表示不滿。
兩人剛走進院子，仆人迎了過來。
“見過皇后娘娘，華夫人。”
從里面走出來裴玉茵的婢女。那婢女福了福身，行禮問安，接著說道：“夫人剛生了小姐，此時累著了，已經睡了過去。請娘娘去茶房用茶，待夫人醒來再向娘娘匯報。”
“你們老爺呢？”裴玉雯問道。
“老爺正在房里陪夫人。”
裴玉雯和裴玉靈相視一笑。裴玉靈說道：“既然你們老爺都可以進產房，我們兩個當姐姐的怎么不能進了？”
婢女不再多話，側過身請兩位進去。
譚弈之已經聽見他們的說話聲。他一直握著裴玉茵的手掌，后者在睡夢中也不安寧，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放。
“沒有辦法向娘娘行禮，還請娘娘恕罪。”譚弈之看著裴玉雯輕聲說道。
“行了，又不是外人，哪來這么多禮？”裴玉雯和裴玉靈找位置坐下來。
“不過皇上來了，你在這里走不開，皇上那里沒人作陪。”裴玉靈開口。
“華大人不是在那里陪著他嗎？又不是第一次來譚府，他們自然知道怎么打發時間。”裴玉雯看向搖籃里的小姑娘道：“我們來看看這個小丫頭。這可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千金大小姐。我看著她，就好像看見了無數的銀串子。”
撲哧！房間里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譚弈之柔和地看著那小小的人兒。
小姑娘剛生下來，與大多數嬰兒一樣皺巴巴的，看不出模樣。不過在當爹的人眼里，她就是千好萬好的。
“小丫頭長得挺壯實的。”裴玉靈戳了一下她的臉頰。
“茵兒當初戳了一下你家二小子，你就戳回來是吧？”裴玉雯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才不是呢！我是這樣小氣的人嗎？這不是看著他家的閨女招人愛，惹不住動手了嘛！”裴玉靈的眼里滿是羨慕。“我也想要可愛的閨女，怎么生下來還是臭小子？當初那幾個小家伙不是說我肚子里的會是妹妹嗎？”
“孩子說的話也能作準？那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讓孩子說出來不就行了？”裴玉雯被裴玉靈的‘無恥’逗笑。
幾人在這里有說有笑，睡夢中的裴玉茵仿佛有所察覺，慢慢地醒了過來。
“醒了？”譚弈之是第一個發現裴玉茵醒過來的人。
他側頭吩咐旁邊的婢女：“吃的東西呢？”
“奴婢馬上端過來。”婢女連忙跑了出去。
裴玉茵虛弱地笑了笑，看向不遠處的搖籃：“我隱約聽見穩婆說是個閨女。你會喜歡她嗎？”
“哎喲喂，他要是不喜歡才好呢！正好把我們兩家的換一下。我用我們家的臭小子換你們家的閨女怎么樣？反正年紀差不多，現在換的話也沒人發現。”裴玉靈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裴玉茵。
裴玉茵笑起來臉色恢復了一點紅潤。她嗔了她一眼：“有你這樣當娘的嗎？黎兒要是知道了，那得多傷心？”
“幸好你醒過來了，要是再不醒過來，只怕她已經把你家的閨女抱走了。瞧她這幅眼饞的樣子，恨不得搶回家里自己養著。”裴玉雯毫不給裴玉靈面子，直接戳破她覬覦譚家小丫頭的事實。
裴玉茵見家里人和譚弈之都喜歡自己的孩子，眼里的忐忑消失。
其實無論男女她都喜歡。李氏與林氏當初都沒有嫌棄過裴家的女兒，她好不容易才生個女兒，更是當作眼珠子看待。她唯一的不自信來源于譚弈之。畢竟譚弈之到現在才有這么一個孩子，還是女兒，她害怕他會失望。
譚弈之沒有讓她失望。他看著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對旁邊的孩子也是疼愛有加。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你們夫人醒了嗎？”裴燁的聲音傳了進來。
外面的丫環答道：“回裴爺，夫人已經醒了。皇后娘娘和華夫人正在里面陪著她。”
“既然她已經醒了，兩位姐姐也陪著她，我也放心了。皇上和華大人在哪里？”
“在書房里下棋。”
“那行，我去書房。”
裴玉茵聽見外面的談話，看向譚弈之：“兩位姐夫來了，你怎么不去陪客？”
裴玉靈用促狹的眼神看著她，又看了看兩人交纏的手掌。
“還不是某人舍不得，哪怕是睡著了也抓著人家的手不放。看不出來啊！我們家小妹平時還是主動的那個。”
裴玉茵羞澀地扔掉了譚弈之的手掌。她喃喃地說道：“人家哪有，你不要胡說。”
“我們是夫妻，感情深厚是常理，你別理她。她這是嫉妒我們。”譚弈之重新抓住裴玉茵的手掌。
“我嫉妒你們？說得好像我沒有夫君可以恩愛似的。”裴玉靈嗤笑。“行了，你別在這里礙眼，我們姐妹還要說悄悄話呢！你先去陪皇上姐夫還有我夫君。”
說著，裴玉靈將兩人的手分開。她推了譚弈之一把，催促道：“快走，你在這里好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