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弈之看著身邊這些受了傷的猛將。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確實有可能等到緩軍抵達,但是他們這些人勝算不大。他不想這些人為自己做無畏的犧牲。所以,今日這一局,他愿意放下。
“我們走。”
“譚爺。”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焦急地說道:“皇后娘娘有令,必須留下這些人。”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譚弈之淡道:“我的話,你們不聽?”
“這……”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看著對面的靖安侯。
這個人在自己的手里溜走,怎么想都不甘心。可是譚弈之是他們這些人的領頭人,他的話不能不聽。
“是,我們走。”
靖安侯看著譚弈之騎上馬走遠,整個人像是虛脫似的癱軟下來。
他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必須趕快找個地方療傷,要不然不等回到臨云國,他就會死在路上。
真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皇后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輩。只怕普通的男兒也不及她的手段。對這個女人,他真是又敬又恨。不過仔細想來,端木墨言登基后便御駕親征,京城的事情說是交給股肱大臣,其實全壓在皇后的肩膀上。如果她沒有一點手段,只怕早就被那些蓄勢待發(fā)的猛獸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帶著譚弈之下山后,發(fā)現(xiàn)有兩支人馬在打斗。其中一支是他們的人,另一支應該就是靖安侯的人。
剛才那些人說得沒錯,他們有緩軍,對方也有。正是這樣,兩邊的人才遲遲沒有趕過來。如果他們繼續(xù)僵持下去,的確會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的結果。
雖然明白譚弈之的決定是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他沒有完成皇后娘娘的交代。
皇宮。外面的小宮女激動地跑進宮殿里,對著守在那里的陳公公說道:“公公,譚爺回來了。”
陳公公正在門口等著。里面的幾位女主子看似平常,其實個個都在等消息。他在里面呆著也壓抑,還不如在外面等消息。現(xiàn)下終于讓他等到了。
“皇后娘娘,譚爺回來了。”陳公公走進大殿,向坐在龍椅上的裴玉雯匯報。
裴玉茵立馬站起來,匆匆跑了出去。
裴玉靈不敢折騰,就在旁邊等著。
裴玉雯放下筆,看著大門口的方向。
譚弈之與禁衛(wèi)軍統(tǒng)領走進來。剛進大門,一道身影撲到他的身上。他連忙扶住她,眼里滿是笑意。
“毛毛燥燥的,小心摔著了。”
他的聲音是那么溫柔,就像看著一個胡鬧的孩子。
誰會想到當年那個與裴玉靈爭鋒相對的公子哥有一天會變得這樣體貼入微?
裴玉茵抓著他的衣服,眼淚巴拉巴拉地掉下來。
“擔心死我了。”
“對不起。”譚弈之將她摟在懷里。“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你身邊好不好?”
“那你出門行商呢?”
“我老了,應該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哪能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譚弈之搖搖頭,一幅快要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
裴玉茵被他逗笑,眼淚還掛在臉上呢,已經(jīng)笑得前俯后仰。
裴玉靈磕著瓜子,說道:“兩位,我們還在呢!你們有沒有看見這里有兩個大活人?哦,不是兩個,是四個。”
陳公公甩了一下浮塵,恭敬地說道:“老奴什么也沒有看見。老奴告退。”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一幅快要眼瞎的樣子。
以前他也與譚弈之打過交道。在商場上的譚弈之雖然談不上心狠手辣,那也是個利害的角色。哪里想到回到家里竟變成了繞指柔。不過這樣的生活才是幸福的生活吧!擁有再大的權勢和財富,要是沒個知心人,那也是悲哀。
“見過皇后娘娘。”
裴玉雯看向禁衛(wèi)軍統(tǒng)領。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跪在地上。
“臣有罪,臣辜負了皇后娘娘的囑托。”
裴玉雯的眼里沒有絲毫詫異。
當她做出那樣的決定時,就知道會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一旦脫離了掌控,什么樣的結局都不意外。
“是我強迫統(tǒng)領大人離開的。皇后娘娘要怪罪,就怪到我的頭上吧!”譚弈之拱手說道。
“靖安侯很重要。”裴玉雯開口。“如今讓他逃走了,后面的局就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所以,我沒有辦法云淡風輕地說‘無事’。不過你也受了驚嚇,這幾天受苦了。你帶著小妹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裴玉茵雖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幾人的神色還是看得明白的。顯然,裴玉雯有些生氣了。
其實這件事情與她有關。如果不是她強迫裴玉雯馬上救出譚弈之,她應該會有更好的安排。然而身為一個妻子,她擔心自己的丈夫本來就沒有錯。雖然這樣會讓姐姐生氣,她卻沒有辦法不做。她相信姐姐能夠理解她的。
“靖安侯在短時間內逃不出京城。皇后娘娘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