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墨言想要抱一抱她。哪怕現在她的眼里只有其他男人,他也想抱抱她,告訴她他在這里。
可是現在她的神經崩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崩潰。他不敢碰她,害怕看見她厭惡的眼神。
對南宮葑,哪怕知道了他的定位,心里還是介意的。青梅竹馬,曾經有過情愫,換了一個身份回來后,他這個丈夫一無所知,他卻能得到她全身心的信任。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南宮葑的地位在她心里獨一無二。
他應該知足的。畢竟陪在她身邊的是他,與她有夫妻名分的是他,共同孕育了一個生命的是他。
馬車在王府停下來。端木墨言安排幾個隨從把南宮葑抬進府里。然后他又坐著馬車去了十五王府。
他派去的人還沒有找到舒老,先把盛宜修找過來再說。另外再傳幾個御醫。畢竟南宮葑的傷勢挺嚴重的,一點兒也不敢冒險。多安排幾個醫術高超的醫者更妥當些。
“王妃,你先換一身衣服,等御醫來了還要幫你包扎一下傷口。”孤月說道。
裴玉雯聽見孤月的聲音,抬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丫頭。
她們身上的傷勢也挺嚴重的。可是此時擔心她,她們顧不得自己處理傷口。
“你們別管我,先把你們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說完,她又坐在床邊看著南宮葑。“劍影呢?讓劍影安排幾個人來幫世子爺換身衣服。”
等會兒要治傷,南宮葑這一身太臟了,容易感染傷口。在御醫趕到之前,他們先給南宮葑清理一下吧!
劍影就在門外,聽見裴玉雯的話馬上帶人進來。
裴玉雯吩咐婢女送來熱水。趁著這個時候,她也去清理一下自己。、
見到她終于冷靜下來,孤月和殘月松了口氣。
孤月和殘月想要伺候裴玉雯,后者拒絕了。她讓他們先清理自己的,她有二等丫環伺候。沒過多久,裴玉雯回到客房。此時端木墨言帶著盛宜修先來一步。盛宜修坐在床邊給南宮葑檢查傷口。
“幸好有舒老的續命丸。要不然……”根本就拖不到現在。
雖然這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
盛宜修先給南宮葑上藥,再包扎傷口。做完那一切,他又寫下藥方遞給劍影:“一日三次。”
“情況怎么樣?”端木墨言見他的動作就知道命是保住了。可是為了裴玉雯,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盛宜修淡淡地說道:“看著沒有什么問題。不過能不能熬過來也要看他自己。畢竟傷得挺重的。至于什么時候醒過來,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多謝,我送你出去。”端木墨言看了裴玉雯一眼,把這里的空間留給了他們。
哪怕再不爽,這點風度還是有的。畢竟一個全身都無法動彈的人,那也做不了什么。
孤月和殘月回到客房。見到裴玉雯坐在床邊看著南宮葑,兩人面面相覷,悄悄退了出去。
“王爺還真是心大。他就不怕……”
“世子是真君子,王爺是真俊杰。”殘月制止了孤月沒有說完的話。“不過經歷這件事情,王妃對世子怕是更加愧疚了。”
“他們注定無緣。這樣牽扯下去不是辦法。”孤月朝門口看了一眼。“王爺就算再大度,也容不下自己的王妃還記掛著別的男人。哪怕兩人之間什么也沒有。”
“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操心的。”殘月嘆道:“主子們的心思,更不是我們能猜的。”
幾個御醫先后趕到,見到盛宜修開的藥方,個個都說這是最好的藥方了。就算讓他們來開,也是這樣開。
裴玉雯親自熬的藥,親自喂南宮葑喝下去。看著他的臉色恢復了一點紅潤,眼里才有了一點光采。
“王妃,你需要休息。”孤月勸了一句。“世子爺會醒過來的。你不要把自己拖垮了。”
“雖然王爺能夠理解王妃的心情,可是這幾天你一直守著世子爺,王爺那里也不問一句。這樣是不是有些寒王爺的心?”殘月在旁邊提醒。
“你們說得對。”裴玉雯淡淡地說道:“我確實太疏忽他了。那你們在這里守著,我去書房看看他。”
“是。”
書房里,端木墨言將手里的信函放在蠟燭上燒著。
裴玉雯進來時,正好看見一團灰燼。
“你怎么來了?”端木墨言見到她,連忙站起來。“南宮世子那里……”
“他還沒有醒。”裴玉雯打斷他的話。“查出什么了嗎?”
端木墨言走向她,將她抱在懷里。
裴玉雯是真的累了。依偎著他,整個人安心了不少。
“我這幾天疏忽你了,你是不是生氣了?”
端木墨言的心里有種酸溜溜的感覺。自家媳婦的眼里只有別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氣惱?可是那男人是為了保護她受傷的。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小氣,只會被南宮葑徹底地踩下去,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如果我說生氣,你是不是會補償我?”端木墨言摸著她受傷的地方。“那里恢復得怎么樣?”
“已經結痂。”裴玉雯看著他:“你真的生氣?”
“嗯,我氣我自己沒有早些趕過去。這樣你們就不會受傷了。”端木墨言似真似假地說道:“我不是讓你等我嗎?為什么趕得那么急?你就那么急不可耐?”
“我當時睡沉了,什么也沒有聽見。我還以為你叫我自己過去。”裴玉雯眨眨眼睛,不解。“原來你是讓我等你。”
端木墨言聽她這樣說,心里的不痛快消失了幾分。雖然很少,但是好歹沒有剛開始那么沉重了。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談這些事情。再談下去,反而落了下乘。就算有什么,那也要等南宮葑醒過來再說。
“今天晚上好生休息,就算要照顧他也要明天精精神神的照顧。要是你沒有休息好,中途有什么偏差的話,那不是害了南宮世子嗎?”端木墨言說道。
這世間還有比他更大方的男人嗎?妻子要照顧別的男人,他還在那里擔心她沒有照顧好。嗤!好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