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聽著他暗示的話,羞得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她剛失憶的那段時間,這男人顧及她的心情,從來沒有逼迫過她。
她其實并不反感他的親近,就是有些別扭。畢竟腦子里沒有記憶,就這樣跟一個陌生的男人親近,感覺有些奇怪,還有些害羞。
然而那日他可憐昔昔地說‘做了一年的和尚’,她心里愧疚,半推半就依了他。這下子他仿佛知道了對付她的方法,每次她不愿意的時候,他就用各種方式讓她心軟,讓她自愿跳進他的囚籠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才多大,你多大了?”裴玉雯戳著他的額頭。“不害臊。”
端木墨言才不管那些。他只知道有了兒子后,裴玉雯的心思全在兒子身上。失去記憶之后,就算她對他別扭,對孩子仍然是極好的,可見是母子連心,就算沒有記憶也影響不了她的疼愛。他就是嫉妒怎么辦?
“今日我與十五弟多喝了幾杯。與十五弟親近,我突然覺得兄弟情也是存在的。雖然生在皇家,卻也不是個個都是洪水猛獸。咱們霆兒一個人太冷清了,不如我們多給他生幾個弟弟妹妹。如果是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話,想必就不會存在那些勾心斗角。”
裴玉雯呸了他一聲。說得那么道貌岸然,還不是為了‘欺負她’。現(xiàn)在他真是越來越?jīng)]臉沒皮了。
夫妻兩人膩歪了一陣,結(jié)束后裴玉雯累得渾身發(fā)酸。這男人平時就夠猛了,今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比起平日更猛了幾分。
他們也不叫水。屏風(fēng)后面有水,雖說是冷的,這天氣也是能用的。要是把丫環(huán)們叫起來,誰都知道他們做了什么,他倒是臉皮厚,她卻是會害羞的。
她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剛大吃了一頓的某獸倒是精神抖擻,抱著她來到屏風(fēng)后清洗,結(jié)果洗著洗著又起了獸性,又是一陣折騰。待裴玉雯完全躺在床上之后,她已經(jīng)徹底地昏睡過去,連罵那禽獸的力氣都沒有。
端木墨言看著身側(cè)的裴玉雯,眼里滿是寵溺。可是想到她身體里的毒,他的眼里閃過陰郁。
長孫子逸。
那個人不能留。
就像是他想讓他死一樣,他也想讓他死。只是這人非常聰明,所有的布局都引不了他上勾。
只有從長計議了。
在解決他之前,還得讓他研究出解藥。雖然他說沒有其他副作用,但是他總是覺得不放心。以長孫子逸的聰明,他不可能只研究一個讓人失憶的藥就行了,難道沒有其他后招?
裴玉雯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睛,動了動手臂,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力氣。
“孤月,殘月。”
兩個大丫環(huán)顯然早就在外面等著了。她剛喚他們,兩人就端著東西走進來。
“外面是什么聲音?怎么這么吵?”
“奴婢們也不知道。要不奴婢去看看吧?”孤月說道。
“嗯,問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裴玉雯無力地靠在那里。
她的身體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現(xiàn)在倒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真要說不舒服,就是腰酸,全身無力。
想到那男人昨天晚上的狠勁,裴玉雯不由得想:難道他真想要給霆兒造個弟弟妹妹出來?
孤月很快就回來了。他壓低聲音對裴玉雯說道:“從宮里來了一道圣旨,說是給十五皇子的。可是十五皇子一大早就離開王府了,連王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所以外面亂成一團呢!”
裴玉雯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殘月給她梳頭:“現(xiàn)在王爺在嗎?”
“王爺好像剛從外面趕回來。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問他有沒有見過十五皇子,王爺只冷冷地睨他一眼,說‘這里是七王府,不是十五皇子府’。一句話說得太監(jiān)總管不敢再說什么,可好笑了。”
裴玉雯想著那畫面,不由得笑起來。
不過,她知道端木墨言肯定知道端木豫的下落。端木豫在這里只有端木墨言一個親近的人,怎么可能不告訴他下落?端木墨言這樣瞞著,就是知道那圣旨的內(nèi)容,不想端木豫接那道圣旨。
咯吱一聲,端木墨言推門進來。他看見梳頭的裴玉雯,眼里閃過笑意。
“聽說來圣旨了。皇上想給十五皇子什么封賞嗎?”裴玉雯從鏡子里看著端木墨言。
端木墨言從殘月手里接過梳子,溫柔地給裴玉雯梳頭。
裴玉雯感覺到他的用心,任由他折騰。他梳的是最簡單的發(fā)簪,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可是配上發(fā)飾之后還不錯。
“老實交代,給多少女人梳過了?怎么梳得這么順手?”裴玉雯睨他一眼。
端木墨言失笑:“此生只給你一人梳頭。其他人與我何干?”
“王爺……”從外面?zhèn)鱽黼S從的聲音。“王爺,十五皇子沒有出城,而是被三皇子絆住了。現(xiàn)在三皇子帶著十五皇子進宮受賞,只怕……離不了京城了。”
“老三到底想做什么?”端木墨言手里一用力,好好的梳子就這樣成為兩截。
裴玉雯從他的手里拿出梳子,用手帕擦著被劃破的掌心,說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生氣也沒用。”
“昨天晚上十五弟就給我說要離開京城,今天一早我就送他離開。只是剛出門不遠就遇見了朝中幾個大臣,他們說找我有政事相商,我便跟他們?nèi)チ恕,F(xiàn)在看來是故意把我引開,然后讓老三絆住十五弟的腳步。”
“你曾經(jīng)說過十五皇子出身名門。如今廢了兩個太子,其他皇子要么太小要么能力不足,只有出身名門的十五皇子能夠與三皇子分庭抗禮,順便還能牽制你。可是皇帝算計了天下人,沒有算到十五皇子并不稀罕這些。現(xiàn)在強行留下他,必然會有其他后續(xù)發(fā)生。比如說讓十五皇子妥協(xié)的外祖父一家。”
孤月已經(jīng)準備好包扎的東西。裴玉雯牽著端木墨言來到桌前,一邊說著一邊給端木墨言包扎。
“十五皇子確實稚子心性,可是是人就會有軟肋,他的外祖父就是他的軟肋。既然是名門世家,想必家族很大,家里的人也很多。只要把握住這些人的性命,十五皇子就是皇帝手里的棋子,他讓他打誰就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