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狹小的地方特別響亮。整個空間全是濃郁的血腥味。掛在墻上的那個人進氣多出氣少。如果不是還在蠕動,還以為那里只是一塊爛肉而已。事實上,那是一個每天都飽受折磨的倒霉鬼。
“王爺。”黑衣手下見到出現的端木墨言,恭敬地行禮。“她還是不說。”
端木墨言挑眉看著墻上的人,薄唇微揚:“養尊處優的夏皇后竟是個硬骨頭,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掛在墻上的夏皇后聽見端木墨言的聲音,眼皮抬了抬,只隱約看見一個人影。不過,就算看不清楚,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人。
“你不要白廢心機,我不會告訴你的。”夏皇后呵呵笑道。
如果不說,她還能茍延殘喘。要是說了……只怕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她在深宮里呆了那么多年,什么生死關頭沒有遇見過?要是不夠狠,不夠隱忍,就不會活到今天。
只是,這個人真是一個魔鬼。
他用各種刑法對付她,讓她每天都經歷著不同的折磨。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能夠撐多久。
不,她不能放棄。她還沒有輸。只要活著離開這里,她仍然可以卷土重來。這個江山是她的!是她的!
“王爺,雖然沒有從她的嘴里發現什么,但是卻從她的身上發現了東西。”黑衣手下走向掛在墻上的夏皇后。
夏皇后看見黑衣手下的動作,警惕地縮了縮:“你做什么?”
“你這是什么眼神?就你這老胳膊老腿的,還害怕別人對你不軌?我沒有這么不挑好嗎?”黑衣手下在端木墨言面前挺沉穩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逗逼男。這句話一出,連嚴肅的端木墨言都忍不住嗤笑一聲,
夏皇后更是丟盡顏面。要是換作以前,這個人早就死了幾百次了。可惜那是以前。現在她就是別人案板上的肉。
黑衣手下取下一條鐵鏈,將夏皇后扳過來。現在她就是一個血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成了碎片。黑衣手下這么一推,她的后背露了出來,只見那里有一只狼形的圖案。
“王爺還記得以前吩咐屬下去調查過這個圖案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鄰國皇室的圖案吧?夏皇后不是夏家的人嗎?怎么與鄰國有關?也不知道我們國家還有多少潛伏的敵人。”
端木墨言看著夏皇后背上的圖案深思。
“還有一個問題,她不是皇帝的女人嗎?難道皇帝沒有看見這個圖案?”黑衣手下又問出一個問題。
“這個圖案見血才現,平時不會出現。養尊處優的皇后娘娘連手指尖都沒有碰破過,怎么會流血呢?”端木墨言看著面如死灰的夏皇后,嘴角微揚:“本王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有恃無恐。原來你竟是鄰國的奸細。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王爺,怎么處置她?”黑衣手下問道。
“繼續盤問。把她的嘴撬開,問出更多的消息。我們的皇后娘娘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說出來呢!”
夏皇后此時已經破罐子破摔。她朝著離開的端木墨言吼道:“端木墨言,你猜得不錯,我就是踏云國公主。你最好考慮一下殺了我的后果。我的皇兄不會放過你的……他要是知道我死在這里,一定會進軍來犯。”
“踏云國野心勃勃,就算沒有你,他們早晚也會打過來。你也別往自己臉上帖金。其實你知道的吧?你是一顆棄子。他們不會為一顆棄子大動干戈。要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我也不會讓我重要的手下在你的身上浪費時間。”
端木墨言走出地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那地方全是臭蟲和污穢,像極了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看見那里就覺得難受。
他看著這寬大的府院,想著自己的嬌妻愛子,眼里閃過溫柔。
“我曾經受過的罪,絕對不會讓我的妻子和兒子承受半分。本來這江山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我要定了。”
咻!一道黑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皇上已經迷上了‘神仙丹’。現在每天必須吃一顆神仙丹,否則整個人沒有精神。”
“誰給他的?”
“一個道士。不過,那個道士是十皇子引進的。皇上現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就想學別人煉什么神丹妙藥。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早就給他設下了死局。那神仙丹要是持續吃下去,他就是一個傀儡,什么都做不了主。不過現在他的狀態還看不出來,跟平時看起來沒什么兩樣。大臣們也沒有發現他不對勁的地方。王爺,怎么做?”
“我的父皇這么想長生不老,我這個做兒子的怎么能阻止呢?那不是大逆不道嗎?”端木墨言微笑。
“可是,要是現在就揭穿十皇子,不,現在是太子了。現在就揭穿太子的陰謀,皇上必然記得殿下的情。要是讓太子的勢力越來越大,我們以后扳動他就更難了。”
“首先,掌握軍權的南宮葑和裴燁都在我們陣營里。只要有了軍權,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動。其次,朝中好幾個股肱大臣明面上與我不合,其實早就支持了我。無論是文臣武臣,本王從來不虛。現在只缺東風。”
所謂的東風,就是讓剩下的那點大臣對現在的太子徹底地死心。而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契機。
救皇帝?呵!他殺了他的母妃,讓他的母妃冤死,那時候他們就不是父子而是仇人。他為什么要救他?
“派人盯著林俊華那里。現在也不求能讓他全身而退,只要能讓他活下來就行了。在法場上動手就好。”
“是。屬下一定安排妥當。”
此時此刻,裴玉雯正在和裴家姐妹做小孩子的衣服。林氏在旁邊出謀劃策,裴玉茵動手,裴玉靈裝模作樣刺了幾針,說是也要小外甥感受她的愛。結果也就刺了兩針而已,再多的就往手上刺了。一家人嬉嬉鬧鬧的,與以前無異。
裴燁見到他們這個陣仗,眼里滿是柔和。可是想到東廂院的混亂,眼里又閃過煩憂。
他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