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嗤道:“你們華大人的魅力不小啊!好好的一等丫環不做,偏要留下來做三等丫環。就算你們華大人沒有這個心思,那婢女的心思昭然若揭。華大人有沒有說什么?”
“他也沒有想到那個婢女會有這樣的心思。本來只是一時心軟,卻給自己沾上了一身污水。他還說以后不會再這樣爛好人!迸嵊耢`也是從那個時候知道并不是華傾書沒有心思就沒有人勾引他。他已經成長成優秀的男人,成為天下女人爭著想要的香餑餑。以后她也不能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也得學會經營他們的夫妻感情。
這么小吵小鬧一次,夫妻兩人的感情比以前更濃了。當然,這也與華傾書確實是個好男人有關。
“心情好了就行。瞧你上次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怨婦!迸嵊聆┮Я艘活w酸棗。
裴玉靈學著她的樣子也咬了一顆,差點沒把她的牙酸掉了。她看了一眼裴玉雯的肚子,眼里閃過羨慕。
“急什么?等你身體調理好了也會有的。你的身子骨向來很好,想懷上很容易!迸嵊聆┎煊X她的神情。
要是裴玉靈的肚子不出事,姐妹兩人的孩子隔得很近。
裴玉靈擠了一個笑臉。
別的事情是誤會,她失去的那個孩子卻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然而又能怎么辦呢?已經發生了。
姐妹兩人把話題說開了,又說了目前的朝局。太子落馬,三皇子的權勢越來越大。不過皇帝始終不愿意冊封他為太子。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邊境戰亂,皇帝沒有派端木墨言前去,而派了十皇子前去。這代表什么?代表著軍權要落到十皇子手里。
所有人都在猜測皇帝的意思,可是當事人十皇子卻嚇得大病不起。這老十被寵壞了,在京城里作威作福沒有問題,想讓他去邊境建功立業,簡直就像是笑話。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當然不敢接下這樣的任務。
十皇子不去,整個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想讓七皇子去。然而這次端木墨言裝傻賣癡,就是不接這樣的話。他以家里嬌妻快要分娩無法離京的理由留了下來。不管大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仍然不為所動。
武官之首的裴燁以及文官重臣的華傾書都站在端木墨言這邊,眾人逼不了他,只有等皇帝做決定。
因此,姐妹兩人除了談心之外,也對即將要發生的國家大事非常的擔心。畢竟他們的夫君在其中占著非常重要的地位;蕶酄帄Z越來越白熱化,而儲君之位一日沒有定下來,他們一日無法安心。
“姐,皇帝看上去挺硬朗的,為什么他們這么急就想定下儲君之位呢?弄得現在烏煙瘴氣的!
“身為當權者稍不注意就會遇見刺殺什么的。要是不早些定下儲君,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就會造成大亂。以前就發生過沒有及時定下儲君之位,皇上死后就朝中大亂,最后鬧得國破家亡。有了前車之鑒,現在的局面就變成了登基后五年就要決定下一任儲君,要是皇帝一直沒有皇子,那就留意皇帝的弟弟。反正要定個人選。”
“對老百姓來說,誰能讓他們吃飽飯,誰就是最好的皇帝。要是遇見的皇帝是個昏君,還不如大亂呢!”
“這樣的話不要再說。雖說府里不會有外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傳出去害的是你們華大人!
裴玉靈現在沉穩了許多。之所以會有這樣憤概的感嘆,還是因為失去的那個孩子。
夏皇后再怎么樣也是皇后,是皇帝的女人。夏皇帝敢在宮里這樣猖狂,與皇帝的縱容有關。所以,她失去的這個孩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皇帝害死的。就算不是皇帝,也是皇帝的女人。反正也是差不多。
裴玉雯引導裴玉靈說了些開心的事情。她現在情緒很容易受到影響,最好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
“王妃,外面有人求見!惫芗以谕饷嬲f道。
裴玉靈看了一眼裴玉雯。裴玉雯放下手里的酸果,淡道:“什么人?”
“屬下也不知道!惫芗艺f道:“屬下從來沒有見過他。要不還是調查清楚再說吧?”
“不用了,我對王妃娘娘沒有惡意,只是傳我們家主子的幾句話而已。”一道尖鴨般的嗓子傳來。
太監?那就是宮里的人了?墒菍m里的什么人需要找她呢?
“請他進來!迸嵊聆┛戳艘谎叟嵊耢`。“你去屏風后面等一下!
裴玉靈點頭。
一個穿著黑袍的太監走進來,朝著裴玉雯行了一個禮。
原本隨身伺候的兩個婢女在裴玉雯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太監撩開黑袍,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容看向裴玉雯:“我們主子讓我把一個東西交給王妃娘娘。她還說,要是王妃娘娘想知道詳細的情況可以去宮里找她。她一定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實情。”
裴玉雯接過盒子。
她認得那個太監。他是夏皇后身邊的人。
夏皇后被打入冷宮,居然還能派人出宮,看來還是低估了她的勢力。只是夏家沒了,太子也沒了,她能翻什么大浪?她突然有些好奇她想玩什么花樣。可惜現在肚子里多了一塊肉,她不能帶著這塊肉冒險。所以哪怕有許多的問題想問清楚,也不會任由對方牽著鼻子走。
她不會進宮找她。
就算對方的棋下得很好,她也不會任由對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告訴你們主子,要是真想對我透露什么,就不要藏著捏著。我最近沒有那個閑工夫陪著她玩。”裴玉雯揮揮手,示意那個太監可以走了。
太監似笑非笑地看著裴玉雯:“我們主子說,王妃娘娘特別想知道裴將軍之死。只要把東西交給你,你總能對她的話感興趣的?磥砦覀冎髯邮懔恕M蹂锬镆膊皇悄敲丛谝馀岣疁缱宓恼嫦嗦!”
“看來你們主子的手里捏著殺手的命門了。她想做什么交易?”裴玉雯已經沒有那么容易受刺激了。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馬上進宮審問夏皇后。而現在她不會這樣做。
她不僅僅是一個女兒,一個妻子,還是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