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王府,裴玉雯從管家那里知道了長孫子逸的情況,便來客房看望他。
那一劍正刺中長孫子逸的心臟附近。要是再深那么一丁點,那名揚天下的第一公子已經死了。
房間里,長孫子逸躺在床上。旁邊的婢女正在給他擦拭額間的汗水。
“世子爺,你渴嗎?奴婢給你倒杯水吧!”
嬌俏的小丫環深情地看著重傷的貴公子。小丫環看著他的眼神里有情意,也有仰慕和敬意。
大多數男人都喜歡被人這樣仰慕地看著吧!特別是仰慕他的還是個如花似玉的佳人。
“不用了。”長孫子逸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潤,但是聽得出來有些惱意。
也不知道那情深似海的小丫環纏了他多久。
“下去吧!”裴玉雯出聲。
小丫環這才發現裴玉雯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門口。她紅著臉,手忙腳亂地行了禮退出去。
“你的傷挺重的。王爺說先養幾天,等傷勢穩定了再回去。畢竟你是為了救我受的傷。我總不能就這樣放任你不聞不問。在這期間,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讓丫環通知我。我隨時都能出現。”
“令妹找到了嗎?”長孫子逸溫柔地看著她。
“還沒有消息。不過,夏知宏要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么做對自己最有利。如果他敢傷我妹妹,我不惜和他同歸于盡。”提起這件事情,裴玉雯的語氣重了幾分。
“你還是沒有變。”長孫子逸目光深邃。“以前誰要是敢欺負裴家人,你和南宮清雅會把那人玩得生不如死。直到那人跪在你們面前求饒,發誓再也不敢招惹裴家,你們才會放過他們。”
“那時候特別放肆。仗著有人寵,有人撐腰,就把京城攪得天翻地覆。現在想想真是不知者不懼。”裴玉雯淡淡地說道:“不說那些事情了。我已經忘記了。你想吃點什么?你傷成這樣,油膩的不能吃,只能喝點粥了。等會兒我讓下人熬點補血的粥過來。”
“你不用覺得愧疚。”長孫子逸想要坐起來。然而動一下他的傷口就要裂開。
裴玉雯見狀,小跑著過去扶住他,蹙眉說道:“你不要亂動。傷口裂開很麻煩的。”
長孫子逸握住她的手臂。
裴玉雯連忙松開他。
“我還不至于這樣虛弱。”如果不是想要看見她,他豈會踏入七王府?不過,能見到她就好。
“那你先歇著吧!”裴玉雯說道:“我晚些再來看你。”
“裴家被滅門,你一定想調查出結果對吧?你嫁給七王,是不是因為他可以幫你復仇?”
長孫子逸看著裴玉雯的背影,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句話。
“如果我可以幫你查出兇手,幫你報仇,你是否會回到我的身邊?”
裴玉雯轉過身,看著長孫子逸:“我是做了什么讓你誤會的事情嗎?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長孫子逸輕笑:“是啊!你這么驕傲,怎么可能用自己的一生做賭注。你愿意嫁給他,必然是很喜歡他的。只是為什么呢?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為什么就沒有想過找我呢?”
“其實,你和我的婚事本來就是長輩的安排。那時候我沒有拒絕,是因為我不覺得自己會遇見喜歡的人。既然如此,嫁給名揚天下的第一公子也不委屈。現在我不愿意嫁了,是因為我找到了喜歡的人。所以,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你應該走出那個圈子。”
裴玉雯說完,突然瞟見手腕上的佛珠。她試著把它取下來,結果還是取不下來。
“這東西真的很邪門。有時候我覺得這東西就是個笑話。”長孫子逸見到她的動作,嘴角勾了勾。“佛祖說我們才是天生一對,還有著三世姻緣。那么,為什么你嫁給了別人?”
“不要被外物影響,更不要畫地為牢。眼睛看遠些,心胸也能更寬廣。”裴玉雯揮揮手。
長孫子逸看著床帳。
他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當年發生的事情。
裴玉雯回到房間里,左顧右盼,在房間里徘徊。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桌上的飯菜熱了五六次了。端木墨言還是沒有回來,不過另一個讓她掛念的人出現了。
“清風大爺,我叫你大爺行了吧?你是不是應該回爐重造了?怎么這么容易就被人抓了?”
清風清俊的臉上添了幾道傷,一身的血腥味。
“二小姐已經救出來了。你不用再擔心她。”
“真的?她現在回家了嗎?”裴玉雯激動地看著他。“怎么救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當時夏知宏把我們關在一起。本來我們都做好了被他折磨的準備,沒想到一個時辰之前他主動把我們放了。”
“先不管這個。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驚嚇?采琴呢?”
裴玉雯剛問完,從外面傳來采琴的聲音:“小姐,奴婢在這里。”
“進來。”
采琴走進來。
“小姐,奴婢讓你擔心了。”采琴跪在裴玉雯面前。
裴玉雯打量著采琴。這小丫頭臉色慘白,顯然嚇得不輕。
“這幾天你不用過來,先在房間里歇幾天吧!我這里也不缺人伺候。”裴玉雯心里愧疚。
本來這個小丫環的膽子就小。這次真是苦了她了。
“王爺怎么還沒有回來?”
“王爺和裴爺還在宮里調查那個案子。”清風撇嘴說道:“裴爺說了,這次不讓夏家掉層皮,他就跟他們姓夏。”
“算了,隨便他吧!”只要裴玉靈平安回來,他們想怎么玩都可以。
不過,裴玉靈能夠這么快回來,她還是有些驚訝。她已經做好了失眠的準備。
“我去看看她。”裴玉雯坐不住,讓仆人馬上準備馬車,她要趕到華家看看裴玉靈。
華府。整個府院喧鬧不止。許多人在那里進進去去。不時端著水盆進去,又不時端著水盆出來。
華傾書站在門外,向來溫和的他難得地露出慍怒的神色。旁邊的老婦人不時嘆息,勸道:“傾書,你先穩住情緒。現在最難受的是靈兒。你可不要再刺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