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子逸將她抱在懷里,手指撩起她的耳邊的碎發。
裴玉雯朝旁邊躲了一下。
“放開她。”伴隨著那道冰冷的聲音傳出來,一道破空聲出現。
長孫子逸松開裴玉雯,與來人戰到一起。
裴玉雯看見兩道身影在這里大戰起來。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那人對裴玉雯行了一個禮,恭敬地說道:“王妃不用擔心。”
木英。
“要是驚動皇上,到時候又要詢問緣由。這件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最好不要鬧得人盡皆知。”
裴玉雯這樣說著,蹙眉看著那兩個火氣十足的男人。
“王妃不用擔心。就算皇上問起,大可以說他們在切磋。男人之間切磋武藝是很正常的。”
木英不以為意。
撲哧!端木墨言一掌拍在長孫子逸的胸口處。
長孫子逸整個人朝后面飛落。
他在空中彈跳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嘴角流淌著腥紅的血液。他擦了擦嘴角,一雙清雅的眸子里浮現黑色的氣息。
“七王爺。”奪妻之恨,他記下了。
“定國公世子要是想切磋,大可以找本王,為難本王的王妃是何道理?”端木墨言一把摟過裴玉雯的細腰,側頭對她說道:“累不累?咱們回府吧!”
“嗯。”裴玉雯最后看了一眼長孫子逸,語氣復雜:“長孫世子,有些東西注定不是自己的,何必執著呢?這樣你累,別人也累。你現在已經擁有得足夠多了。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是正經。”
“如果可以,本世子愿意用現在擁有的一切換那心心念念的人。”長孫子逸眼含不甘。
“可惜就算你付出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沒有人愿意與你換。”端木墨言帶著裴玉雯離開。
馬車里,裴玉雯不時看著端木墨言的方向。端木墨言本來在閉眼假寐,察覺她的視線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想對我說什么?”
裴玉雯挪到他的身側,好奇地看著他:“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剛才的事情?”端木墨言拉著她的手。“沒什么好問的。王妃太美,有登徒子覬覦也正常。”
裴玉雯噗嗤一笑。她靠在他的懷里,聽著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現在還做什么?”進宮請安之后,好像就可以過他們的小日子了。不用每天給長輩請安,府里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作主。仔細想想,這樣的日子挺舒服的。
“王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我的一切都由你作主。”端木墨言勾起她的下巴,啄了她一口。
裴玉雯嗔了他一眼。
回到王府后,端木墨言非要給她上藥。昨天晚上的戰況太激烈,讓他沒有控制好自己就這樣傷了她。上完藥之后,裴玉雯感覺身體變得不是自己的,整個人軟得不行。她嗔了他許久,暗罵他狡猾。
日子平平靜靜地過著。
府里偶爾也會有刁奴找她的麻煩。裴玉雯不想委屈自己,每次遇見這種事情都是直接發賣了。幾次下來,整個府里的人都知道曦王妃那雷厲風行的手段,再沒有敢觸她的霉頭。
三朝回門的時候,端木墨言早就準備好禮物,帶著裴玉雯一大早就回去了。而從三朝回門之后,她也沒有委屈自己,隔三差五就回裴家見林氏和小林氏等人。林氏本來還有些傷感的,見到她時不時的回來反而還有些嫌棄,問她是不是把七王府當作客棧了。
書房,裴玉雯將看完的書放回架子上。
端木墨言不喜歡別人隨便動他的書房,平時只有木英可以碰。今日他們不在,裴玉雯閑著無事就來收拾一下,順便挑幾本自己喜歡的書看。
收拾了書架,接著又收拾書桌。書桌上很干凈,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
哐當!拉開抽屜,在看見抽屜里的東西時愣住了。
那是一個玉佩。
她拿著玉佩仔細地看了又看,在看見上面熟悉的紋路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雯兒,你怎么……”剛進門的男子還沒有說完話,在看見她手里拿著的東西時僵住了。
房間里的氣息有些沉悶。
端木墨言沉默不語。
“葑哥哥怎么了?”
那是南宮葑的玉佩。
這枚玉佩陪了他二十幾年,從他出生開始就陪伴著他。它代表著他在南宮家的地位。
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族徽,南宮家也不例外。作為南宮家的繼承人,這枚玉佩非常重要。
端木墨言將門合上,走向裴玉雯。在裴玉雯顫抖不止的時候,他朝她伸出手。
“過來。”
裴玉雯沒有動。
她的心很亂。
端木墨言眼眸黯了黯。
他走向她,將她抱在懷里:“南宮葑帶著手下來幫我扛敵。在最后一次大戰中,他與敵方統領一起失蹤了。我派人找過他,但是沒有找到。南宮葑的那些手下不甘心放棄,此時還在四處尋找他。”
“玉佩怎么會在你手里?”
“我們在清理尸體的時候發現的。我不相信他會出事,所以打算等他回來的時候再還給他。”
裴玉雯聽著這個解釋,臉色緩了緩。然而想到南宮葑生死未卜,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他生死未卜,她卻已經嫁了人。說什么視他為兄長,難道就是這樣視他為兄長的嗎?
他一個勁地兒為她付出,她在做什么呢?
“我需要安靜一下。晚上不用叫我吃飯了。”裴玉雯離開書房。
端木墨言看著空了的抽屜。她把那枚玉佩帶走了。
雖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明白她和南宮葑之間的感情,但是心里還是有些悶悶的。
有些嫉妒。
南宮葑是個君子。他愿意為她不遠千里來救她未來的丈夫。如果換作是他,他未必做得到。
相比之下,長孫子逸這個被天下人津津樂道的君子就差遠了。而他也是一樣的虛偽。
他敬重南宮葑。雖然羨慕他們之間的情感,卻不會傷害她。現在南宮葑生死未卜,他的心里也是非常擔心的。
“木英。”端木墨言嘆道:“還是沒有消息嗎?”
“剛收到手下傳來的消息,在一個懸崖下面找到南宮世子的衣服布料。應該是被人救走了。”
端木墨言聽出了這句話隱含的意思。
懸崖下面找到的是衣服布料,而留下衣服布料的可能性有很多。除了被人救走,也有可能被野獸吃了。就算沒有被野獸吃掉,從懸崖上摔下來也九死一生。因此,南宮葑的處境是非常危險的。
臥室。裴玉雯拿著玉佩看著。
采琴不敢說話,只敢在旁邊給裴玉雯端茶送水。
“清風。”喚了一聲清風,這才想起清風在宮里被長孫子逸的人打傷了,現在還在養傷。
清風不在這里,她不方便與黑面軍的人聯系。看來只有回家一趟再說其他的。她得把這個消息告訴裴燁。以裴燁與南宮葑之間的交情,他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不管南宮葑還沒有生機,她都想找找。
裴玉雯離開王府的時候,端木墨言已經收到消息。坐在書桌前的端木墨言挑了挑眉,淡淡應了一聲。
“悄悄保護王妃。如果她有什么需要的話馬上告訴本王。”現在他不敢去見她。
她正在為南宮葑擔心,現在跑去見她,她的心里只會更加難受。所以,還不如把人帶回來再說。
“有些不妙啊!”端木墨言自言自語。“要是找到了就不說了,要是找不到,南宮葑就會成為我們心里的一根刺。不行,必須得找到那小子不可。否則他永遠都擺脫不了他。”
南宮葑為人豪爽,待人有義氣。如果早些熟悉的話,他都想與他結交。可惜,就算他愿意與他結交,他也是不愿意的吧!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剛剛趕來的時候那幅不耐煩的臭臉。
那時候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嫌棄他,為什么還要拼死拼活地幫他?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裴府。裴燁聽見裴玉雯說的,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裴玉雯。
“我不知道你和南宮葑什么時候會這樣要好,但是你已經是王妃了,就不能再和別的男人有糾纏。”
裴玉雯:“……我沒有和他糾纏。他是看在我和她喜歡的女子是一個名字的份上才幫我的。”
“真不知道應不應該感謝這位朝陽郡主。你跟她一個名字確實沾了不少見,但是也給你帶來不少麻煩。”裴燁無奈地說道:“我會派人去找他的。不過他出京是因為受到皇上的指派。現在外面還有一個南宮葑在四處處理地方官員的事情。我們不能光明正大地找人,只能悄悄找他。”
“小弟,謝謝你。”裴玉雯說道。
“我們兄妹之間還說這些客套的話?”裴燁說道。“行了,我先去安排一下。”
端木墨言沒有來接裴玉雯。裴玉雯在裴府呆了半個月。期間端木墨言來過,但是吃了飯就走了。
裴府的人察覺夫妻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猜測他們是不是吵架了。林氏問了幾次,每次都被裴玉雯應付過去。
裴玉雯其實并不怪端木墨言什么。她只是想要安靜地呆一會兒。可是端木墨言以為她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