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管家在外面說道:“老爺剛才帶著三公子出門了。”
侯氏緊張地看向南宮葑:“你爹真的帶著那個賤種出門了。你知道他今天去哪里嗎?他和八王爺約好了見面,兩人要談這次救災(zāi)的事情。本來這個事情應(yīng)該安排給你的。可是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要是他真的提拔了那個賤種,你的世子之位就岌岌可危了。那個賤種是所有庶子中唯一能夠與你抗衡的。你給我醒醒吧!”
“你一口一個賤種,難道忘記他們也要叫你一聲母親?”南宮葑低笑:“他們是我爹的兒子。他們是賤種,我是什么?”
“你跟他們能一樣嗎?你是娘的心頭肉啊!你是程國公府的嫡子,血統(tǒng)高貴的世子。”
“娘,你打動不了我的。我說過了,我現(xiàn)在不稀罕這個世子之位。他們要就拿去好了。”
“不行!不行不行!娘不允許。你做這樣的決定問過我嗎?我會同意嗎?”侯氏瘋狂大叫。“為了讓你坐穩(wěn)這個位置,我付出了多少,流了多少血淚。你都知道嗎?你為個女人這樣心傷,有沒有關(guān)心過娘的死活?”
“你不是在為我難過,而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地位。你在擔(dān)心你們侯家的榮耀。你做了那么多,無非就是想讓我娶你們侯家的姑娘。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南宮葑站起來。“你不走是嗎?我走就是了。可是我要是現(xiàn)在離開這扇門,你就別想我再回來了。”
“別,娘走。娘現(xiàn)在就走。兒子你千萬不要沖動。娘就只有你一個兒子啊!”
侯氏把門合上。當(dāng)那扇門越來越緊的時候,她哀傷地看著南宮葑。而南宮葑無動于衷,沒有任何心軟的跡象。
老嬤嬤擔(dān)憂地看著侯氏:“夫人,世子爺鐵了心要這樣做。怎么辦?”
“聽說裴家大小姐經(jīng)常去他們家辦的衣坊?你派人盯著,要是她再去的話就通知我。我要會會她。”
侯氏擦干眼角的淚水。此時她又恢復(fù)成雍容華貴的貴婦人。
裴府。裴玉雯修剪著那些枝丫。地上躺著許多修剪掉的殘枝。那些被她修剪過的花草變得更加精神了。
裴玉靈和裴玉茵坐在涼亭里。姐妹兩人吃著點心,喝著果汁,一幅悠閑的樣子。
“大姐這幾天把花匠的活兒都搶了。昨日李老漢來問我,是不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是不是他培育的花草長得不好。為何大小姐現(xiàn)在不要他干活了,還親自來做這些粗活兒。一大把年紀(jì)了,跪在那里哭得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得我難受死了。我勸了半天他才相信我們家不打算換人。”
“你這個算什么?廚房里的王大娘也在問我,是不是她做的飯菜不合口味。為何大姐不讓她干活了。這幾日的飯菜都是她親自安排的。王大娘也是跟著咱們家的老人了。瞧她那幅委屈的樣子,我都覺得大姐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可是我昨天給大姐說了半天,她一句話都沒有聽進(jìn)去。她現(xiàn)在就是誰講都不聽的。我有什么辦法?”
“其實我明白大姐的心思。”裴玉靈說道。
“嗯?你明白?”裴玉茵促狹地看著她。“真的嗎?這可難得了。每次你都是最迷糊的那個。現(xiàn)在你倒明白了。那你說說,大姐這次是怎么回事?她拒絕南宮世子就不說了,為何連七王爺也拒絕了?拒絕后又這樣難受。”
“大姐曾經(jīng)說過,她不想做皇家媳婦。墨公子不是墨公子,而是端木公子,這是誰都料不到的事情。大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糾結(jié)吧!你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幅模樣。”
管家從前院走過來,先是向裴玉靈和裴玉茵行禮,接著看向忙個不停的裴玉雯。
“管家,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你能做主的就做主了。你看我大姐的樣子,現(xiàn)在你說什么她都聽不進(jìn)。”
裴玉茵喝著果汁,優(yōu)雅地說道。
“這件事情只有大小姐能夠作主。剛才凌王世子妃的丫環(huán)送來消息,說是世子妃病重,想要見大小姐一面。”
“嗯?莫不是想要為南宮世子說話,故意用這種借口把大姐誆過去吧?”裴玉靈平時馬虎,現(xiàn)在倒精明了。
管家搖頭,嘆道:“瞧著不像。屬下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瞧那丫環(huán)的神情,好像真的很焦急的樣子。”
“那必須給大姐說。我看她對這位世子妃挺上心的。”裴玉靈說道。
裴玉茵站起身,走向裴玉雯。她對正在修剪花枝的裴玉雯說著話。裴玉雯剛開始沒有理她,在裴玉茵說了幾句話之后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她。
“你說的是真的?”裴玉雯蹙眉。
“當(dāng)然是真的。管家說那個丫環(huán)挺緊張的,應(yīng)該不是作假。”
“給我準(zhǔn)備禮品,我過去瞧瞧。”裴玉雯放下手里的東西。“這些花枝還沒有剪完,讓花匠處理了。”
裴玉靈甩了一下手帕:“得了,你快別和他們搶活了。沒看他們一個個正用哀怨的眼神盯著你嗎?”
裴玉雯回頭一看,果然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李老漢。瞧他的神情,好像裴玉雯對他做了什么似的。
當(dāng)裴玉雯換好衣服出來時,裴玉茵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禮品。裴玉雯坐上凌王府的馬車趕到凌王府。
“你們世子妃病得重嗎?為什么會生病?她的身子骨挺好的。”裴玉雯問著大丫環(huán)繡兒。
繡兒聽裴玉雯問話,抹著眼淚說道:“你快別說了。我們世子妃的命真的很苦。”
“她嫁給凌王世子,京城不知道多少閨秀羨慕,怎么會命苦?這樣的話不要在外面說了。”
“如果是別人,奴婢斷不敢這樣說。可是你不一樣。奴婢看得出來,你是真心關(guān)心世子妃的。所以有些話奴婢不怕告訴你。”繡兒說著南宮清雅這些年過的日子。“我們世子與世子妃在人前倒是恩愛,誰都說是一對眷侶。其實這些世家公子哪個沒有點紅顏知已?我們世子妃嫁到凌王府的時候,世子已經(jīng)有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