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俊雅的翩翩公子戴上這么一串黑漆漆的佛珠,總感覺畫風不對。不過,他不介意,她只當看不見。
兩人都戴上了佛珠。一塵大師的眼里閃過慈悲。
他念著佛號:“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切記,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要與人為善。”
裴玉雯輕笑:“大師這樣說,好像我們會變成大魔頭似的。”
長孫子逸的眼里閃過笑意。他看著對面姿容不俗的少女,那種熟悉的感覺更明顯了。
“長孫施主,你要記住一句話,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有些東西無法強求。”
一塵大師說完這句話,長長地說了聲阿彌陀佛。然后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
裴玉雯和長孫子逸面面相覷。兩人的眼里都滿是不解。裴玉雯說道:“他找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佛珠?”
“大師應該有深意。”長孫子逸蹙起好看的眉頭。“我原本沒想過來寺廟,是他派人叫我來的。”
“那真是有些奇怪了。”裴玉雯自言自語。“是不是出家人都是一口佛語?真是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一道影子出現在裴玉雯的面前。那人打量著裴玉雯,松了口氣。
“終于找到姑娘了。要是再找不到你,主子一定會責罰我們。”
那人說完,朝空中射出訊號煙。
長孫子逸認出那是端木墨言的手下。他倒不是認得這個人,只是認得這個手法。
“我奶奶回來了嗎?”裴玉雯詢問。
“不曾。”暗衛恭敬地說道:“老夫人的身邊一直有人保護。如果出事的話,我們會接收到消息。姑娘不用擔心她。今日是佛家的大日子。就算一塵大師的佛課結束,還有無妄方丈和其他得德高僧的佛課。”
裴玉雯終于明白一塵大師為何有時間來找他們說佛語。原來他只需要講那一小段啊!
“姐……”從遠處傳來裴玉靈的嗓音。
裴玉雯已經看見他們。她朝他們招手。
第一個趕到的當然是武功最好的端木墨言。他上下打量著她,視線停留在她手腕處的佛珠上。
剛才是沒有這串佛珠的。怎么一會兒不見,她的手里就多了這串佛珠?
這樣想著,他看向身側的男人。那俊雅的世子爺手腕上也多了一串不起眼的佛珠,正好與裴玉雯一對。
端木墨言臉色陰郁,死死地盯著長孫子逸的手腕。
長孫子逸挑眉,抬起手腕,撥弄了一下:“這是一塵大師所贈。怎么墨兄也看上它了?”
端木墨言看向裴玉雯,抬起她的手臂:“你這個也是一塵大師送的?”
裴玉雯點頭:“是啊!怎么了?”
“摘了。”端木墨言慍怒地拔著她的手腕。
“別。這是一塵大師贈送的佛珠,里面有法力的。”裴玉靈連忙制止。“墨公子,你鬧什么?”
“對啊!別人求都求不到一塵大師的佛器,怎么你還讓我們大姐摘了?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機緣啊!”裴玉茵把裴玉雯拉到身后站著。
端木墨言氣結。
他能說看著礙眼嗎?
一塵大師送什么不好,為什么要送佛珠?送就送吧,為什么要送給兩個人?
“世子爺身份貴重,想必看不上這粗糙的東西吧?”端木墨言抬眸看向長孫子逸。
拔不了裴玉雯手里的東西,把這個家伙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來也是一樣的。反正他們不能戴同樣的飾物。
長孫子逸仿佛故意與他作對似的,對著端木墨言晃了晃手臂:“那就要讓墨兄失望了。這是一塵大師的佛珠,里面有神力。我就算是世子,那也是普通的凡人,無法免俗的。”
裴玉靈,裴玉茵和小林氏就算再傻也看出來端木墨言在別扭什么。姍姍來遲的譚弈之發出低笑聲。他看著裴玉雯,一幅看好戲的神情。
裴玉茵壓低聲音說道:“也不知道一塵大師有沒有離開,不知道他手里還沒有多余的佛珠?”
端木墨言看向身側的暗衛。
暗衛暗暗叫苦。
他們主子今天和佛珠扛下了。
只是一串佛珠而已,又不是沒有。他們主子干嘛這么執著?
端木墨言把暗衛派過去‘討’佛珠,也不好一直和他們這樣僵持著。他握住裴玉雯的手腕,將她拉到旁邊坐下。
“一塵大師對你說了什么?”端木墨言溫和地看著她。
裴玉雯揉了揉額頭:“這些出家人說話向來似是而非,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就算聽懂了,她也不能說啊!什么戾氣,什么執念之類的。要是給他說了,到時候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主子,沒有了。”暗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端木墨言。“一塵大師說,那佛珠原本就是傳了五百年的圣物,世間只有一對。也只有三世姻緣的人才能佩戴。一旦佩戴,除非人死,否則取不下來。”
暗衛一邊說著一邊朝后面退了幾步。
他是暗衛沒錯,他忠心為主沒錯,但是不想死在主子的遷怒之下。
哎!為什么今天是他輪值?主子現在已經處于暴怒的邊緣,他不會被主子拍死吧?
“三世姻緣?”他和她三世姻緣?那他算什么?
長孫子逸驚訝。反倒是裴玉雯很鎮定。
她和長孫子逸之間是有孽緣的吧!要不然前世也不會被綁在一起。不過現在兩人身份懸殊很大,不會再湊到一起了。再者,以長孫子逸的年紀,定國公府不知道多么著急。只怕近兩年就會安排他娶個貴女。
裴玉雯淡道:“現在佛課應該結束了吧?我們現在去找奶奶。世子爺,我們先告辭了。”
“姑娘慢走。”
端木墨言走向長孫子逸,壓低聲音說道:“我不管今天的事情是你的算計,還是一切是湊巧。你聽清楚了,那女人是我的,將來會是我的王妃。你離她遠點。還有這佛珠,你讓一塵把它取了。別說沒辦法。”
長孫子逸面不改色地看著他:“殿下多慮了。這一切是上天的安排,而不是你我人力能夠改變的。”
“你鐵了心要與我爭女人?”端木墨言冷笑。
“原本我只是欣賞裴姑娘。現在你這樣說,本世子倒真有了幾分興趣。”長孫子逸笑得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