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謝殊把戚秋送回來, 自己離開了京城,戚秋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今早醒來更是哈欠連連。
她躺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 系統也終于上了線, 開始清算此次在秦府宴席上的落水重生事件所引發的一系列后續影響,也送來了此次在秦府宴席上的任務獎勵。
【恭喜宿主, 在秦府宴席上,任務一避免原著里被陷害的劇情已完成, 獎勵金玫瑰2, 任務獎勵已發放。經統計,宿主目前金玫瑰總值九枚。】
【恭喜宿主,在秦府宴席上, 任務三懲罰主謀張穎婉任務已完成, 獎勵謝殊線索片段2,任務獎勵已發放。經統計, 宿主目前謝殊線索片段共計七片。】
【恭喜宿主,因為此次在秦府宴席上的出色表現,宿主白蓮總值上升,目前白蓮總值為62,高于平均值,特獎勵金玫瑰1,謝殊線索片段2】
【嘀——經檢測,謝殊線索片段已滿八枚,請問宿主是否選擇兌換。】
戚秋還惦記著那四次死亡的事, 雖然也很好奇謝殊的這個線索片段到底是什么內容,但現在哪里有功夫去兌換,點了否之后詢問系統, “為何這次死亡我已經停止了倒帶重來,卻依舊沒有前四次的記憶。”
也不能說沒有前四次的記憶,戚秋還能記得前四次她最后死亡的時刻和死因,但除了這個,別的卻是一概記不得了。落水醒來之后她就發現了這一點,本以為記憶會慢慢恢復,卻不想直到現在她依舊記憶模糊。
【因宿主調查戚家被誣陷真兇和真相,幫助戚家沉冤得雪的終極任務尚沒有完成,許多有關記憶被做模糊處理,宿主若是想要重新獲取記憶,可以選擇用三十枚金玫瑰選擇兌換,也可以選擇努力完成任務,加快終極任務探索的進度條,每達到一定數值,即可用夢境的方式,為宿主發放一系列相關回憶。】
【經檢測,宿主目前終極任務進度條為百分之六十三,再完成百分之三,即可獲得部分回憶。】
輕吐一口氣,戚秋沉默了下來,心里卻也沒有多少意外。
其實想想也是,有了前四次的回憶,她就無限接近于戚家和事情的真相,對于這個終極任務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系統不可能留下這么大一個漏洞讓她去鉆這個空子,這豈不是讓她白白走了捷徑。
但要說不失望還是假的,能早點完成終極任務,解救戚家于水火之中,也能早點讓她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從此也不用再跟壓了桿稱一樣煎熬了。
尤其是在得知她就是原身的情況下,她心里的這股煎熬便更深了兩分,解救戚家對她來說也就更加的義不容辭和沉重起來了。
戚秋有些喪氣,在床上懶懶的不愿意起身,直到水泱來叫,這才起床梳洗裝扮。
她今日和井明月霍娉約好了要去芙蓉書齋,她對上次被迫中斷的隱藏任務依舊念念不忘,今日想去這個書齋看看能不能再發現一些線索,順便問一下井明月那日在芙蓉書齋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梳洗打扮好,戚秋草草地用了早膳,便去了芙蓉書齋。
本以為她來的已經夠早了,誰承想去的時候井明月和霍娉都已經到了,她趕緊下了馬車走上前去,好在另外兩個人也不介意她最后一個到,拉著她紛紛說起了自己打聽來的閑話。
“你是不知道,我聽說張穎婉醒來之后被送回府上,要不是她母親攔著,他父親險些把給她打死,后來一個勁兒地逼問著她孩子父親是誰。”霍娉拉著戚秋說。
戚秋不由得也好奇了起來,“可問出來了是誰?”
霍娉左右看了一下,她們今日來得早,書齋里沒什么人,饒是此,霍娉還是拉著三人去了個小角落里,壓低聲音說:“是江琛!”
“江琛?”戚秋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一下子就傻了眼,僵立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呆呆地看著霍娉,戚秋見霍娉說的一臉信誓旦旦,卻還是不由得又小心的確認了一遍,“綏安長公主的兒子江琛?”
“正是!”霍娉小雞啄米式地點了點頭,“除了他,京城里還有那個江琛?”
握緊手里的帕子,戚秋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在原著里,江琛救下了落水的張穎婉,有了肌膚之親后兩人自此才看對了眼,情投意合之下,江琛求了綏安長公主去提親,這樁婚事這才成了去。
可如今,江琛沒來救下張穎婉,張穎婉卻先一步懷了江琛的孩子,這兩個人私下里是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
戚秋想不出來。
她和井明月都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站在原地傻眼了許久,遲遲有些反應不過來。
霍娉繼續說:“我之所以知道此事,還是因為張穎婉的父親聽到消息后便找上了綏安長公主,想要個說法。可這孩子已經沒了,綏安長公主自然不認,兩相爭執之下,便鬧去了宮里面。”
鬧去了宮里面,霍娉的姐姐霍貴妃自然知曉,霍貴妃知曉,那霍娉自然也就知道了。
“那”井明月也在暗暗咂舌,小心翼翼地問:“那江琛應下了此事嗎?”
戚秋也突然想起了什么,看著霍娉欲言又止。
“江琛受了傷,沒去殿前。”霍娉搖了搖頭,“據說只有張大人和綏安長公主去了殿前,在殿前吵得不可開交,皇上動了怒,但此事也就沒下文了。畢竟孩子已經沒了,連個驗證的法子都沒有,那自然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伙人各執一詞,除了吵就是吵。”
“江琛受傷了?”頓了一下,戚秋問。
“是啊。”霍娉點了點頭,“還是在秦府宴席上,據說是玩射箭不小心傷著了手臂,當時男席那邊便叫來了大夫。”
“這秦府宴席還真是不太平。”井明月想起昨日在秦府宴席上發生的事,仍是心有余悸,“那秦家大夫人也太惡毒了。”
這么說著,事情便又繞到了戚秋身上,兩人恐怕戚秋心里不如意,拉著戚秋安慰了好一會兒。
書齋有坐的地方,三人找個安靜的小角落里坐著,安慰著安慰著,霍娉突然壓低了聲音笑著說:“不過好在蒼天有眼,報應不爽,秦家大夫人這回也算是遭了報應,還連帶著秦韻也沒落下好。”
戚秋挑了一下眉。
井明月本以為霍娉是在說秦家大夫人計謀失敗,反挨了懲罰的事,沒想到霍娉笑了兩聲之后,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誰看不慣秦家大夫人的做派,在秦府的那處暖閣的香爐里動了手腳,往里面下了大量的迎春花粉,導致秦家大夫人和秦韻都過了敏。”
井明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咋舌說:“那身上豈不是要起許多紅疹子了,若是嚴重些,怕是要毀容了去。”
她以前過敏的時候身上起了不少紅疹子不說,還難受的很,手上因為撓爛了疹子,還留下了疤痕。
“起紅疹子算什么。”霍娉說:“因下的分量多,等兩人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不好了,不等大夫趕到,兩人便直接昏倒了過去,最后連太醫都去了,現下人躺在府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是死是活都難保。”
說著,霍娉不輕不重地掃了一眼戚秋,說:“這人干得還真是漂亮,秦府宴席上人多,誰也不知道那些花粉是誰放進去的,可偏偏就是這簡單的手段,可讓秦韻和秦家大夫人吃了好些苦頭,尤其是秦家大夫人,過敏又挨板子,能不能活下來還真不一定。”
戚秋知道,霍娉已經知道這事是她干的了。
不過戚秋本來倒也沒想害秦家大夫人,畢竟她準備這些花粉的時候,還不知道秦家大夫人會對她出手,這些都是她為秦韻準備的。
通過原著她知道秦韻對迎春花過敏,聞一點都受不了,所以特意準備了這些花粉摻雜了暖閣的熏爐里面,不成想秦家大夫人原來也對迎春花過敏,倒是讓她一箭雙雕了。
井明月倒是沒想到這事就是戚秋做的,還暗自有些高興,“不論是誰做的都好,反正都算是為秋兒報仇了。”
霍娉掃了一眼戚秋,也笑著說:“可不是。”
戚秋也回看了霍娉一眼,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戚秋倒也沒有想瞞著井明月,剛欲開口,卻突然想起了另一樁事,轉頭看向霍娉說:“江琛和張穎婉你”
戚秋一時竟也不知道怎么說。
要知道霍娉可是喜歡江琛的,曾經還要挾井明月和她來為她送信約江琛出來賞花燈,可如今江琛和張穎婉攪和在一起,還不知霍娉心里該如何作想。
井明月顯然也想到這一層了,擔心地看著霍娉。
沒想到霍娉竟然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我就怕你們問我這個,我沒事的。”
戚秋和井明月顯然不信。
霍娉只好繼續說:“自去年花燈節的時候鬧了那一場之后,我就沒那么喜歡江琛了,后來江琛也把話向我說明白了,剛開始我心里確實還有些難受,后來倒是漸漸地放下了,如今自然也就沒什么感覺了。”
見戚秋和井明月依舊沉默不語,霍娉急了,“你們就沒發現我很久都沒有提過江琛了嗎,也不再關注他了,我真的早就放心了,若不是他和張穎婉鬧了這么一出,我都不會在你們面前再提及他。”
這話倒是不假,霍娉確實不怎么提及江琛了,有也只是一兩句話。
戚秋和井明月稍稍放松了一些,拉著霍娉起身,在書齋里閑逛了起來。
這書齋也并無其他的不同,上下兩層都放著書,靠窗的地方放著一排桌椅,要說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里面挺大的,后院風景也好,可供人看賞喝茶。
“這里面孤本多,來借閱的書生便也多。”霍娉說著,隨手翻開了一本書。
戚秋找準機會,趕緊開口,向井明月詢問著那日她隨著秦韻等人來書齋時都發生了什么事。
井明月也沒有隱瞞,如實地說:“那日是魏安王妃讓我去的,我便也不好推辭。去了之后就跟著在后院喝了喝茶,聽著眾位小姐談論詩句,我也插不上什么話,旁的便也沒什么。”
說著,她把那日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能記得的,都說了一遍。
都是在談詩論賦,倒也沒什么異常的事。
井明月現如今依舊在魏安王府住著,不過她父親的調令已經下來了,馬上就要舉家進京了,宅子也都已經買好了,正在差人打掃。
“中途沒發生什么事嗎?”戚秋聽不出什么異常,仍是有些不死心。
井明月認真的想了一下,卻什么也想不出來,便再次搖了搖頭。
摩挲著手里的茶盞,戚秋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
若是什么也沒發生,系統為何會下達這個隱藏任務,要她前往芙蓉書齋。
戚秋有些想不通,又問向井明月,“那秦韻,或者旁人可有出了詩會的時候?”
也或許是誰出了詩會,發生了什么也不可知。
戚秋這樣想著,卻見井明月依舊搖頭,“我記得這詩會也沒有舉行多長時間便散了,不曾有人離開過詩會,都在后院里圍著說笑。”
這么說便實在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了。
戚秋放下手里的書,眉頭緊皺,這下是徹底摸不清頭腦了。既然詩會上并沒有發生什么,系統到底為何發布這個隱藏任務?
難道這個隱藏任務與這個詩會并無關系?
見戚秋愁眉不展的樣子,井明月和霍娉不禁面面相覷,問道:“怎么了?”
井明月小心翼翼地問說:“可是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嗎?”
斂下心思,此事涉及系統,戚秋也不好說出來,只能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前幾日聽說了這個詩會,好奇,所以多問了一嘴。”
三人在芙蓉書齋里閑逛了一會兒,戚秋思來想去,心里也漸漸有了想法。
若井明月沒說漏什么,那既然詩會上沒有什么異常的,那就有可能這個隱藏任務與詩會無關,是旁的事情引發了這次隱藏任務,詩會只是碰巧撞上罷了。
這樣想著,戚秋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后便讓東光來查一查這間書齋那日都發生了什么,順便查一查來往的名單,相信總能發現一些破綻。
謝殊雖然離京了,但給她留下了不少暗衛供她差遣調配,一是彌補了戚秋手下無人的缺憾,三是讓戚秋出行有個保障。
這樣想著,戚秋也沒有了閑逛的心思,正好霍娉也實在按捺不住開口說道:“這書齋全是書,我真不感什么興趣,你們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們去別的地方逛吧。”
井明月也不喜歡看書,早就逛不下去了,聞言連連點頭,看向戚秋。
戚秋自然也沒有異議,點了點頭,三人便一同朝門口走去。
可剛走了沒兩步,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小廝,手里抱著書快步跑了進來,冒冒失失的樣子,一路上連人都不看。
他跑得快,等戚秋聽見動靜,想要躲得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哐當一下被小廝撞倒在地。
霍娉和井明月趕緊扶她起來,這一下撞得戚秋不輕,腰正好又磕在了桌角處,戚秋疼的直皺眉頭,連連倒吸氣。
霍娉將戚秋扶起來之后,也皺起眉頭看向那個撞人的小廝,斥道:“你是怎么走路的,跑的這樣快,還不看路,撞倒了人連聲話都不會說了嗎!”
那小廝一看霍娉和戚秋井明月的衣著打扮便知道三人的身份不俗,嚇得臉色頓時都蒼白了起來,半天都不敢說話,聽到霍娉的這聲訓斥這才反應過來,連聲道歉:“奴才急著替主子還書,沖撞了三位貴人,實屬該死,還請貴人消氣。”
人畢竟是撞得戚秋,如今道了歉,霍娉便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戚秋低頭掃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書本,本不欲再說什么,剛想收回視線放人離去,卻在抬眼時瞧見了小廝腰間掛著刻有錢字的令牌。
她目光一閃,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你家主子是?”
小廝哪里還敢隱瞞,連聲說:“我家主子是錢御史。”
戚秋心里頓時有了預感,她想起之前鄭朝匯報的事情,彎下腰隨手撿起了一本書,說道:“這正是我想借閱的書,怪不得這幾日都在此處找不到,不知錢大人是何時把書借走的?”
這也不是大事,小廝不疑有他,如實說道:“就在八日前,我家主子來此處借走的。”
八日前,正是系統發布隱藏任務的那一天!
戚秋心里頓時咯噔一聲,還來不及說什么,系統提示音便響了起來。
【恭喜宿主,隱藏任務重新激活,前往芙蓉書齋任務已完成,隱藏任務進展1/3,請宿主繼續努力。】
臉色微頓,戚秋眸光輕閃,手指不動聲色地摩挲著手里的書本,默默無言。
這處書齋在原身線索片段回憶里是劉剛等人的窩點,現如今還有系統隱藏任務作為提醒,看來這個錢御史果然不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錢御史就是在原著中告發戚家貪污的趙御史親家,前文有提到過,怕大家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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