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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期一聽便有些慌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在花燈節(jié)這天竟然驚動官兵圍街。”

官兵圍街可不是小事,更何況今日還是花燈節(jié)。

花燈節(jié)是開朝便有的習(xí)俗,一直風(fēng)靡至今,這日便是宮里的娘娘也會開席設(shè)宴。

有時公主和皇子也會在這日溜出宮來玩耍。

今日官兵出來圍街,定是出了大事!

可別是皇子公主溜出宮被刺殺了!

沈佳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皇子公主若是在宮外被刺殺,陛下大怒,她在禁衛(wèi)軍里當(dāng)差的哥哥會不會被牽連,麗妃姑姑若是為哥哥去求情會不會被陛下遷怒,那沈國公府

完了,沈佳期越想越緊張,她家不會被株連流放吧!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真是急死人了1沈佳期急的一頭汗。

山峨見狀想要再問,那人卻來不及再說,撒腿跑了。

余下沈佳期和戚秋面面相覷,都有些茫然。

戚秋也是傻了眼,這劇情再次走偏了吧?

原著中,原身和沈佳期小學(xué)雞互啄之后,一個氣紅了臉,一個哭紅了眼,在謝殊跟前是鬧了個不歡而散。

沈佳期氣沖沖地走后,謝殊也讓人把原身送回了府,自己歡歡喜喜的抱著“親兒子”去了城南角。

可現(xiàn)在

這是出了哪門子事?

難不成是潛伏在京城里的縱火之人沒有揪出來完?

如此,可能要出大事了,戚秋暗暗地想。

原著中因為縱火的江湖人士遲遲沒有抓到,雖沒有出現(xiàn)傷亡,但此事到底有損皇家顏面,一連幾個官員被罰,就連謝殊也沒逃掉一頓訓(xùn)斥。

若是今日花燈節(jié)那里被惡意縱火,恐怕皇帝必然大怒。

若是再出現(xiàn)傷亡,那這個花燈節(jié)誰都別想好過了。

謝殊肯定要被責(zé)罰,謝府也會受牽連,到時府上的人會不會覺得她是個掃把星,把她趕出府去,那她還怎么攻略謝殊!

若是完不成任務(wù)

戚秋心想真是日了狗了,她不會開始即結(jié)束,直接邁入原地去世的結(jié)局吧!

正亂糟糟的想著,山峨拉了一下戚秋的衣袖,好奇道:“小姐,前面是不是又安靜下來了。”

戚秋抬頭看去,果然前面的騷動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人群也不再慌張回頭看,只有兩三個結(jié)伴的書生一邊搖頭,一邊往回走。

山峨趕緊上前詢問,“幾位公子,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怎么方才那么多人都往回跑。”

那幾人一聽接連搖頭,嘲笑道:“什么大事,不過是幾個公子哥花燈節(jié)胡鬧罷了。”

另一個書生接道:“兩位出身高門的貴公子為了映春姑娘大打出手,府上的家丁也跟著動了手,真是風(fēng)光。如今兩位公子哥一個被狗咬斷了腿,一個被水蛇咬傷了手,不僅驚動了官兵圍街,連太醫(yī)都來了,當(dāng)今世道真是荒唐。”

戚秋:“”

沈佳期:“”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無言。

她們兩個在心里虎頭巴腦的想了這么多,結(jié)果

就這,就這?

戚秋聽完也是想要情不自禁的跟著道一聲荒唐。

這兩位不知名的缺心眼到底是怎么做到打著架打著架,一個讓狗給咬了,一個讓水蛇給咬了。

簡直讓人不由納悶為何這場斗毆的主要戰(zhàn)斗力如此詭異。

沈佳期就直白的多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這兩個是不是有什么毛玻”

“干出這么丟人的事,還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現(xiàn)下說不定滿京城都知道了,到底是哪戶人家能教養(yǎng)出這么缺心眼的人?”

沈佳期連自己被流放后,連怎么在流放的路上乞討窩窩頭都想到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是一場鬧劇,一驚一嚇之后說話便沒再客氣。

今日就沒順氣過,沈佳期心里憋著火,一路跟戚秋吐槽著,還揚言一會兒一定要“認(rèn)識認(rèn)識”這兩個缺心眼。

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前方被官兵圍起來的街道。

謝殊的小廝等在那里,正四處張望,見到二人走過來連忙迎上前,“終于找到兩位姑娘了。特別是沈小姐,快,快跟我來,我家公子找您有急事。”

沈佳期一驚,內(nèi)心有些嬌羞雀躍,喜道:“謝哥哥急著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還是只是擔(dān)心我”

小廝頓了一下,什么也沒說,領(lǐng)著沈佳期和戚秋去找到了謝殊。

謝殊站在滿地狼藉當(dāng)中,腳下?lián)P起的黃土和幾名受了傷的家丁彰顯著這場斗毆有多激烈。

謝殊身前站了兩位少年,一高一矮,應(yīng)該就是這場鬧劇的兩位主人公。

高的錦衣玉冠背對著戚秋和沈佳期,矮的看著年紀(jì)不大,渾身都濕透了,身上裹著一小件披風(fēng),正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聽謝殊訓(xùn)誡。

沈佳期小跑到謝殊跟前,盈盈俯下身子,面帶紅暈,“謝哥哥你找我?”

謝殊點點頭,不等沈佳期再說話,干凈利索地將背對著她們的高個少年拽了過來,往沈佳期跟前一推,言簡意亥道:“賢弟。”

那個高個少年這才尷尬地轉(zhuǎn)過身,濃眉大眼,和沈佳期長得有幾分相像。

少年早前打架的氣焰早就熄滅了,撓了撓頭,低眉順眼的對著沈佳期弱弱地喚了一聲,“姐姐。”

沈佳期:“”

戚秋:“?”

沈佳期傻眼了好一會,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瞄了一眼戚秋,整個人尷尬地恨不得當(dāng)場跟謝殊養(yǎng)的雞一起打鳴。

好半天她才緩過來這個勁兒,提高嗓音怒道:“沈佳習(xí)!怎么是你1

謝殊解釋道:“賢弟被狗咬傷了腿,動不了,派人去給國公府遞信卻被擋了回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聲稱不要這個兒子了,讓我們把他丟到陵安河里淹死算了。實在無法,我只好找來你將人帶回去。”

沈佳期:“”

……戚秋都有些不敢去看沈佳期的臉色。

等沈家姐弟走后,謝殊看著低了他一頭的少年又冷了臉,卻也沒再訓(xùn)斥,擺擺手吩咐了人備好馬車。

走到戚秋跟前,謝殊破天荒的關(guān)心了一句,“方才走散了,你們兩個姑娘沒遇上什么麻煩吧。”

戚秋佯裝乖巧地?fù)u了搖頭。

謝殊又回身指了一下身后的少年,介紹了他的身份,隨后道:“蘇和惹了禍?zhǔn)拢乙獙⑺突鼗搓柡罡袢张率菬o法再陪你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了。”

不等戚秋開口,身后的蘇和便急了,“表哥你別把我送回府上去,我爹知道這件事會打死我的1

謝殊不為所動。

戚秋正好也不想再逛,聞言便順勢跟著上了謝殊備好的馬車。

跟著一同上來的還有謝殊的雞,蘇和的狗。

戚秋的嘴角狠狠一抽。

這到底是個什么家族。

少年名叫蘇和,出身淮陽侯府,論起來算是謝殊和戚秋的表弟。

此時他正摸著枕著自己腳上的狗頭,為自己回府之后的遭遇而淚流滿面。

謝殊被他哭煩了,冷著臉沒忍住又訓(xùn)斥了兩聲,“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跟沈家二郎打架的時候,放狗咬人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害怕。”

蘇和聞言哭的更大聲,“我好好的看花船,是那個沈家二郎先找的我麻煩,我這才放旺旺去咬他的,他還把我推進(jìn)河里,幸好那水蛇無毒,不然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兩腿一伸沒命了1

謝殊懶得理他,等馬車到了南陽侯府門前就把他給踹了下去。

沒一會兒,蘇和卻又哭喪著臉爬了上來。

謝殊:“?”

馬車外頭隨后也跟過來了一位嬤嬤。

嬤嬤低著頭,語氣平穩(wěn)恭敬:“侯爺和夫人說了,淮陽侯府養(yǎng)不起這么有出息的兒子,不讓公子進(jìn)家門,讓老奴直接將他丟到陵安河里淹死算了。”

謝殊:“”

蘇和不想被淹死,抱著謝殊的腿死活不丟手,連謝殊養(yǎng)的那只雞都看不過去了,小跑過來啄蘇和的手。

蘇和養(yǎng)的狗護(hù)主,一邊汪汪汪的叫著,一邊拿爪子扒拉著雞。

雞毛都給扒拉掉了好幾根。

謝殊的養(yǎng)的雞豈能受這委屈,扭頭就架著翅膀開始啄狗。

狗躲閃不及被啄的汪汪直叫。

一時之間,馬車內(nèi)雞飛狗跳。

字面意思的那種。

戚秋人都看傻了。

蘇和見自己的狗落了下風(fēng)頓時心疼地高呼道:“表哥,管好你的雞1

謝殊:“”

謝殊閉了閉眼,額上卻還是青筋直跳。

拎著蘇和,謝殊轉(zhuǎn)頭又摁住了自己的雞,壓著滿腔怒火讓車夫掉頭回謝府。

也是巧,快到謝府時正好撞上了沈家的馬車。

沈二郎一看就是也沒能進(jìn)府門,懷里還抱著被家里人扔出來的包裹,由沈佳期陪著,估摸著也是正在尋去處。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沈二郎抱著包裹,蘇和抱著自己的狗,兩人掀開車簾對著呲牙。

戚秋掏出一方祈福帕遞給馬車外的山峨,山峨明白,敲了沈家的馬車將這方帕子遞給了沈佳期。

謝殊認(rèn)出來,這方帕子應(yīng)該是花船上扔下來的。

花船上除了銅錢,今年還會扔出一百個由錦繡閣歸娘繡的福帕,這帕子上繡著經(jīng)文,還是在佛前開過光的,聽說能保佑女子姻緣順?biāo)臁?

沈佳期非要鬧著往前湊,不過是早早知道了此事,也想要一方這樣的帕子罷了。

戚秋領(lǐng)了燒毀她花燈的任務(wù),心里過意不去,知道她想要這個,便努力搶了一個想要給她。

沈佳期自然知道戚秋搶了一方福帕,她雖然眼饞但也沒有搶奪的道理,只能強忍著悶悶不樂。

卻沒想到戚秋竟然主動將這方福帕給了她,一時之間心情有些復(fù)雜。

頓了片刻后沈佳期接過福帕,對戚秋輕聲又別扭的道了一聲謝。

謝殊好奇地問,“你給了她,你不要嗎?”

戚秋搖搖頭,“我不信這個。”

戚秋確實不信這個,這福帕又不是系統(tǒng)給的,有攻略任務(wù)在身,這福帕保佑不了她姻緣順?biāo)臁?

戚秋看著謝殊幽幽的想,拿了福帕也沒用,又不能讓你突然發(fā)現(xiàn)我內(nèi)心的真善美,讓你愛我愛到雨夜流淚狂奔。

謝殊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回了謝府,謝殊先吩咐人給蘇和收拾出了一間客房。

等蘇和打著哈欠走后,戚秋也正要福身告辭,卻見謝殊掏了十兩銀子出來,遞給她。

戚秋不解,詫異抬頭。

謝殊抬起眸子,燭光映在其中,如灑了金光的明月,竟還有幾分溫柔。他緩緩說道:“你那荷包不是十兩銀子嗎?”

戚秋呆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掏出荷包,試探性地將手里的荷包遞到謝殊跟前。

謝殊接過荷包,頷首告辭,“今日奔波,早些休息吧。”

在明春樓里,謝殊仔細(xì)思考了一下戚秋賣他荷包的事,自認(rèn)為自己是想明白了。

戚秋初入京城,要花錢的地方多,戚宅又剛被燒了,手上不寬裕也實屬正常,自己身為表哥怎能袖手旁觀。

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謝殊心里還挺認(rèn)可自己的,覺得自己品行優(yōu)良,戚秋此時一定十分感激自己。

想著,謝殊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提前打發(fā)走蘇和回院子,就應(yīng)該留下他,讓他好好跟自己學(xué)學(xué)。

還沒走兩步,就聽戚秋在身后輕喚道:“表哥,等等。”

謝殊矜持地轉(zhuǎn)過身,見戚秋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地走上前,面上裝得云淡風(fēng)輕,心里卻道看吧,表妹定是十分感動,要感謝他。

清了清嗓子,謝殊一臉淡然,剛想委婉的抬手表示別夸,害羞。

然而不等他開口,只見戚秋又迅速掏出了幾枚一模一樣的荷包。

戚秋眸子閃著光,亮晶晶的看著謝殊,雙手將荷包遞到謝殊跟前,內(nèi)心還有些抑制不住的小激動,“表哥,我這還有幾個荷包,你還要買嗎?”

謝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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