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謝悠然對魏琰行了一禮,鄭重道謝:“此番多虧大人及時趕到,不然我們就要喪身于此了!
韓墨辭也起身作了個謝揖。
魏琰擺擺手,神色肅穆,“保一方百姓平安,乃本官分內之事,你們不必客氣。不過,”
他不解地道:“你們又怎會出現在此?”
謝悠然苦笑,“大人想必還不知道,這家黑作坊生產的點心,乃是仿造我家的!
然后,把自己和韓墨辭因何來到此處,之后又發生了的事說了一遍。
魏琰聽后恍然,“原來如此。本官接到稟報,說有人沿街叫賣廉價點心,許多人吃了都出現了腹痛跑肚的癥狀,本官差了衙役暗訪,查到了這家黑作坊的地址,可惜晚到一步,還是讓那些人跑了。你們既跟他們交過手,定也看清楚了他們的長相,等回到縣衙后,還請二位配合縣衙的畫師,將那些人的相貌畫下來,以方便本官貼出告示通緝海捕賊人!
謝悠然忙道,“大人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魏琰點頭,又神色略有歉疚:“抱歉謝姑娘,你家美食坊被燒的事,縣衙還沒有線索,不過你放心,本官定會竭盡全力,盡快偵破此案的!
謝悠然也明白,這幾天過年,縣里的衙役也都放了假,就算臨時調人加班來調查美食坊縱火案,衙役心生不滿,也難免工作懈怠,魏琰就算有心想盡快查明真相,也架不住手底下的人偷懶,因此,謝悠然對這位縣令,并沒有什么怨言和不滿的。
笑了笑,她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縱火之人,早晚會被繩之以法的。我相信大人!
魏琰點頭,“姑娘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縱火犯如此喪心病狂罔顧人命,本官定要將其早日緝捕歸案,不然,不但對姑娘難以交代,也對不起本官頭頂的這頂烏紗帽。”
回到了縣衙,魏琰先請了大夫來給兩人看傷。
謝悠然還好,就衣服被燒黑了幾處,嗓子被煙熏得受了點影響,其他的并無大礙。
但韓墨辭的后背卻被灼燒了一大片,起了很多的水泡。
好在只是輕微燒傷,并無大問題,大夫給他上了燒傷藥,囑咐他這幾天睡覺只能趴著睡,以免引起傷口潰爛感染。
魏琰讓人給他們各送來了一套新衣服,兩人穿上后,去了后堂,配合畫師畫出了那高老板等人的長相。
不出一天,一枝花等人便被抓捕歸案了。
可惜的是,那狡猾的豬頭男高老板逃脫了,魏琰審問了一枝花等人,他們也不知道高老板逃去了哪里。
衙役們拿著高老板的畫像大街小巷的張貼。
在此期間,縣衙又接到幾起因為吃了黑作坊生產的點心而鬧病的案子。
更嚴重的是一個孕婦,吃了不干凈的糕點之后腹瀉不止,最后胎兒也流產了,家人告到了縣衙,求官府盡快捉拿到黑作坊的老板,還他們一個公道,魏琰因此忙得焦頭爛額。
再說謝悠然他們。
當晚,他們就回到了煙村。
得知自家點心被居心不良的人仿造吃壞了人,謝悠然和韓墨辭還差點出事之后,韓青山和謝家人都氣憤不已。
謝保順破口大罵,“真是豈有此理,這幫狗娘養的,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枉顧朝廷律法,不但黑心謀財,還企圖草菅人命!要讓我逮到了,老子定要將他們大卸八塊,以消心頭之恨!”
楊氏更是氣得發抖:“這幫子壞良心的人,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詛咒他們早日下十八層地獄!”
二丫和三丫也都圍著謝悠然左看右看,一臉擔憂地道:“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悠然道,“不過墨辭受了傷,后背被燒傷了一大片!
眾人一驚,又都齊齊去了韓家,對韓墨辭好一頓噓寒問暖。
楊氏抹著淚道:“墨辭啊,我聽說你受傷是為了救大丫,嬸兒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韓墨辭忙道:“嬸兒,我沒事,只是點小傷,不礙事的,您千萬別有心理負擔!
謝保順也唏噓著對韓青山道:“老韓兄弟,墨辭這孩子真是我家大丫命里的福星啊,上次作坊起火,也是他把大丫救出來的,這次,又是為了救大丫才受傷的,真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要不,咱選個日子,把兩孩子的事兒給定下來吧?”
謝悠然:“……”
“爹!彼裏o語了,老爹這話怎么聽著就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她送出去抵人情債似的?
她正想抗議,韓青山已笑呵呵地道:“行啊,日子我早看好了,初十就是個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要不,就定初十?”
這回,輪到韓墨辭無語了。
“爹!彼怖死系男渥樱裆苁菬o奈。
沒錯,他是很想和悠然早日定下名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定親,怎么都有一種趁火打劫挾私報恩的味道啊。
而且,就算是定親,那也得是悠然心甘情愿,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被迫無奈,騎虎難下……
下意識地,他看向了謝悠然。
正巧謝悠然也在向他看來,四目相對,他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遲疑和猶豫。
心下一沉,他眸中的光芒就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爹,”他淡淡地道:“這事兒不急,再等等吧……”
“誰說不急?”韓青山嗔道,“你都過了十八了,村子里的小伙在你這個年紀,早就成家了。你這還沒著沒落呢。再說了,大丫可是個好姑娘,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要再不抓緊,大丫可就被別人搶走了……”
二丫和三丫掩著唇咯咯地笑,“是啊墨辭哥哥,今兒你們不在家,有村里的嬸子來我們家拜年,說要給姐姐做媒呢……”
謝悠然大囧,“你們兩個小屁孩,懂什么!趕緊的,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胡說八道!
二丫和三丫笑嘻嘻地跑開了,一邊跑,還一邊做出加油的手勢,道:“墨辭哥哥,我們看好你哦!”
謝悠然徹底無語了,韓墨辭的神色也有幾分尷尬。
倒是兩家的大人都笑得十分的開懷,謝保順還大手一揮,爽快道:“行,就初十!
韓青山道:“那,咱就準備著?”
謝保順點頭,“準備著!
韓墨辭:“……”
謝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