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男人直愣愣地看著,尋思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兩人互視,來回踱步,光是這氣勢,雙方便是僵持不下。
豬頭男有些不耐煩:“一枝花,看——什么看!你——你——還不給——我——我上!”
一枝花?噗哧!謝悠然笑了。
見那叫一枝花的蠻子沖了上來,韓墨辭倒不急,隨意將纏著腰帶的石子,對準目標,便優(yōu)雅地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便砸中了‘一枝花’的眼睛,只聽見他一聲慘叫:“我的眼!”
緊接著,又一聲慘叫,一枝花便成了名副其實的熊貓兄弟。
謝悠然忍不住拍手笑道:“打得好,打得好。”
“你個臭丫頭,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一枝花像是氣急了,揮霍著手中的木棍,嚯、嚯、嚯,謝悠然便見那木棍朝著自己飛來,她不躲不避,只是懶洋洋地看著。
然后,就見那棍子狠狠地砸中了一旁的豬頭男。
豬頭男發(fā)出一聲慘叫:“我——我的腦袋!”
原是韓墨辭手里用腰帶綁著的石子打偏了那木棍,直接命中了豬頭男。
一枝花氣壞了,一跺腳,沖另外那幾個看得瞠目結(jié)舌的打手們吼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給我上?”
那些人紛紛回過神來,嘴里發(fā)出怪叫,個個拎著棍子沖了上來。
謝悠然抱拳在旁打量,目光應(yīng)接不暇,只見韓墨辭左手扔出那腰帶,便立馬擊中一個,然后,他一躍而起,雙腿直接擊中那群男人,上演著水上漂的功夫,只不過這水上的功夫,換做了這一群男人的胸膛。
啪——啪——
他輕易而優(yōu)雅地抽回腰帶,一個漂亮的回旋,再落地時,謝悠然便見這群威猛的漢子全被腰帶捆在了一堆,重心不穩(wěn)狠狠地摔進了地上:“哎喲喂!”一片吃痛的叫喊聲!
謝悠然連忙拍手叫好,這可是現(xiàn)場版的武俠片,以往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親眼目睹。
韓墨辭這身手,實在是太漂亮了!
她還未看過癮時,韓墨辭已不悅地發(fā)覺:“那高老板不見了?”
高老板?就是那口吃的豬頭男。
謝悠然湊上前:“咦——還真的不見了。”
豬頭男居然趁著混亂時候逃了。
韓墨辭將這群人像捆螞蚱一樣綁好,扔到了一旁,然后,兩人進了那后院。
那群衣著單薄樸素的小姑娘們立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了墻腳,剛見眼前俊朗厲害的大哥哥擊敗了惡霸‘一枝花’,又不知這眼前男女到底有何來歷,孩子們只擔心自個的安危,個個都心有忐忑。
見謝悠然湊近時,她們更是顫栗得厲害:“大俠們,饒了我們吧,我們不過是來這做工的。”
見她們無助、無辜的神情,謝悠然心里掠過一絲心疼,“放心吧,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
韓墨辭則蹙眉:“該死,是誰帶她們來這兒做工的!”
在西陵國,是不能雇傭童奴的,一旦被官府查處,就要坐牢的。
其中為首的女孩兒鼓起勇氣回復(fù)著韓墨辭:“哥哥,我們都是被高老板騙來的,哥哥,我們是無辜的啊!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騙來的?”韓墨辭皺眉。
西陵國嚴禁使用童奴,那高老板怎會不知,居然還明目張膽在這兒開黑作坊!
“你們一個月拿多少工錢?”謝悠然蹲下,試圖與她們親近,可她們是真怕了,柔弱的身子硬是縮成了一團,她們緊緊抱在一起,連說話都不敢抬首,只是低頭,有一句沒一句的接應(yīng)著。
“工錢?”其中一女孩兒聽聞,更是淚眼摩挲:“姐姐,我叫草芽,是十里外的百花村人,家境貧窮,家里姐妹多,吃了上頓沒下頓,剛好這高老板說能解決我們姐妹四人的生計問題,就跟我爹娘簽了契約,預(yù)支了一百個銅板,就把我們姐妹四個給騙到了這兒干活!來的時候說是給大戶人家漿洗衣物,一人一天給十文錢,一個月跟我們的爹娘結(jié)一次錢。來了我們才知道,是做這些奇奇怪怪的點心。”
又指了指其他的女孩子,道:“她們都是附近窮苦人家的孩子,都是被高老板騙來的,我們到這兒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了,平日里不能外出,只能呆在這里干活,若是沒做完高老板所規(guī)定的數(shù)量,別說工錢,就連簡單的餐食都沒有。那個一枝花,是這兒有名的惡霸,心腸可歹毒了。我們動作一慢,他就用鞭子抽我們。姐姐你看。”
說著,那女孩扶起自己的衣袖,鮮紅的鞭傷布滿著那瘦弱的手臂上,看起來慘不忍睹。
謝悠然有些不忍往下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祖宗的!”
不但非法雇傭童奴,還把她們當廉價的苦力驅(qū)使,簡直太沒人性了。
那豬頭男肥頭大耳體態(tài)臃腫,一看就是一副剝削廣大勞動人民的資本家模樣。
謝悠然氣急:“混蛋,別讓我抓著,我一定讓你吃盡苦頭。”
“大哥哥,姐姐,你們就饒了我們吧。”女孩子們哀求。“我們也知道,這些糕點不干凈,吃了會出事,可是,我們的契約文書都在高老板手上,不得不聽他們的話。若是我們敢不聽話,就要賠十倍的銀錢給他們。我們那里敢跑!”
大過年的,別家的孩子都圍繞在父母的膝下,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團聚過新年,而這些可憐的孩子,卻還穿著單薄的衣裳,餓著肚子,在這里干著不屬于她們這個年紀該干的活。
而且,動輒就要被鞭打,一個個身上傷痕累累,真是令人心酸和難過。
窮苦人家的孩子,盡管知道被雇傭去做工是違法的,但是,為了生計,也不得不冒這個險。
謝悠然的鼻子酸酸的,這個時候,她無比的慶幸,當初自家窮得沒飯吃的時候,楊氏沒有把她們送去做童奴。
她輕摸著孩子們干燥雜亂的發(fā)絲,柔聲道:“你們放心吧,我和這位哥哥都不是壞人!對你們的遭遇,我們也很同情,不會帶你們?nèi)ヒ姽俚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