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眾人都幸災(zāi)樂禍地盯著林朔陽,交頭接耳議論著。
“這家伙還真是不怕死啊,孫大師都要親自下來了,他竟然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站在那,難不成他都不清楚孫大師親自到場,意味著什么么?”
“這種人,如果真的能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就不會跑到這兒給孫大師找麻煩了,他根本就沒有自知之明,現(xiàn)在他恐怕還認(rèn)為自己說的是對的吧。”
“說的對,這種人,必須得孫大師親自到場來教訓(xùn)一頓,否則他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
林朔陽絲毫不為這些人的議論所動,他心里邊非常清楚,如果孫崇南真的來了,那這件事就好辦了。
孫崇南不來,今天的事情才會變得麻煩。
鐘書辭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心里邊滿是著急,他不想因為林朔陽,讓孫崇南對他沒了好印象,如果真是這樣,那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遺憾。
思考了許久,鐘書辭走到林朔陽面前,勸說道:“林先生,我知道你年輕氣盛,而且對于鑒寶也有著很高的水平,但是很多時候,你都要相信行業(yè)里的權(quán)威,孫大師在這一行浸淫多年,出錯的概率少之又少,而且你看大家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依我看,你就服個軟,否則真等孫大師下來跟你針鋒相對,一切就都晚了啊。”
云青菡也跟著走了過來,看著林朔陽說:“我老師說的對,你沒必要非和孫大師作對,其實你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最起碼,在我眼里,你是個很厲害的人。”
林朔陽看著他們兩個笑了笑,開口說:“你們放心,孫崇南還沒有跟我針鋒相對的膽子,待會兒等他下來你們就知道了。”
鐘書辭頓時有些生氣,雖然林朔陽厲害,但是他一個晚輩,卻總是這么貶低孫大師,實在是讓他有些忍受不了。
“你們猜這個家伙剛才說了什么!”這時候湊在林朔陽那邊偷聽的一個人突然高聲喊了一句。
眾人立馬扭頭看向那人。
“他剛才竟然說孫大師沒有跟他對峙的膽子,我的天,真是驚呆我了,他到底哪里來的自信,竟然認(rèn)為自己比孫大師還要厲害。”那人接著喊。
眾人聽了那人的話,對林朔陽的不滿情緒再次飆升一個層次,看向林朔陽的目光中甚至都有了一絲敵意。
“真是太猖狂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狂傲之人,他有什么臉面說出這樣的話!”
“小子,我勸你還是趕緊跑吧,就沖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待會兒孫大師下來了,也絕對不會饒過你!”
“跑?在孫大師沒有教訓(xùn)這個小子之前,在場的恐怕沒有一個會讓他跑的,既然他說出了這種話,就必須為他說這話的后果負(fù)責(zé)!”
鐘書辭聽著眾人的話,滿臉無奈的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就算林朔陽認(rèn)錯,恐怕都沒什么用了。
金國忠和云青菡二人也都是眉頭緊鎖,沒想到林朔陽會把這件事給鬧成這樣,待會兒孫崇南下來,恐怕是真的沒辦法好好解決這件事了。
在眾人對林朔陽的討伐聲當(dāng)中,孫崇南和孫振虎兩個人快步朝著樓下走了過來,此時孫崇南滿臉的著急,而孫振虎則是一臉的愧疚。
眾人看到孫崇南和孫振虎二人下來,對林朔陽的討伐更激烈了起來。
“孫大師下來了,這下看你還要怎么在孫大師面前裝下去,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給孫大師道歉!”一個人開口喊道。
所有人都滿臉期待的看著孫崇南,想看他教訓(xùn)林朔陽的樣子。
孫崇南在到了一樓之后,立馬問孫振虎:“你說的那個是哪位?”
孫振虎伸手指了指那邊的林朔陽,開口說:“就……就是他。”
“孫大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你的店里找麻煩,竟然敢說您的鑒定結(jié)果出了錯,你要是看他不爽,我們可以幫您把他給趕出去!”不少人都開始跟孫崇南套近乎。
孫崇南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林朔陽的那一刻,他頓時一愣,隨即臉上便露出了一個相當(dāng)欣喜且激動的表情。
“林……林朔陽,真的是你么?”孫崇南快步朝著林朔陽那邊走過去,激動異常。
林朔陽看到孫崇南之后,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對著他說了句:“孫老頭,好久不見。”
孫崇南站到林朔陽面前之后,伸出兩只顫抖的手,然后恭恭敬敬對著林朔陽行了一禮。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給看呆了,本來還在等著孫崇南教訓(xùn)林朔陽的那些人臉上都布滿了錯愕,不少人都張大了嘴巴,無比震驚。
“小林大師,真沒想到是你啊,難怪我兒子說有一位能看出那青花瓷瓶來歷的人,如果是你的話,那確實能僅憑肉眼就能分辨出那青花瓷瓶的真正年代。”孫崇南對林朔陽行完禮,笑著開口。
“你這老家伙還好意思說,若不是我看見,你這花瓶若是賣出去了,今后你的名聲可就砸了。”林朔陽隨意地對著孫崇南開口。
當(dāng)年他和孫崇南的關(guān)系算得上比較親近,兩個人也算是忘年交,那時候林朔陽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鑒寶天賦,就算是孫崇南,都自愧不如。
別人喊孫崇南大師,孫崇南便喊林朔陽小林大師,以表示對林朔陽的尊敬。
“小林大師說的是啊,我也是剛剛知道這花瓶其實是清代的,這還是托我一個朋友用最先進(jìn)的技術(shù)檢測出來的,沒想到小林大師僅憑肉眼就看出那花瓶的真實年代了,和你比起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孫崇南有些慚愧地開口。
孫振虎站在孫崇南身后,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中滿是震驚,他沒想到孫崇南和林朔陽以前就認(rèn)識,而且孫崇南竟然對一個晚輩說自愧不如,這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僅是孫振虎震驚,鐘書辭三人也都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幕,他們本來都以為孫崇南來了之后,肯定會為難林朔陽,誰承想孫崇南在林朔陽面前竟然表現(xiàn)得這么恭敬,兩個人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顯得很是親近。
“他……他竟然和孫崇南孫大師是朋友,而且孫大師似乎對他很重視的樣子,原來真是我們誤會他了。”云青菡喃喃自語道。
經(jīng)過前邊的誤會,現(xiàn)如今得知了林朔陽的真正水平,這種反差,讓云青菡更加看到了林朔陽身上的魅力。
正處在青春最美好的年紀(jì)里的她,又怎么可能抗拒的了林朔陽身上的這種魅力。
以前云青菡總覺得他們學(xué)校里的那些男生都太幼稚,根本追不上她的水平,所以她在學(xué)校里便是一個高冷女神。
但是現(xiàn)在這位眼光非常高的女神完全被林朔陽給折服了,林朔陽的這種淡定,這種不在乎他人目光,以及連孫崇南都佩服的鑒寶水平,都讓云青菡有種心臟砰砰砰直跳的感覺。
“老師,是我們誤會林先生了,原來林先生和孫大師是朋友,看來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云青菡對著鐘書辭說了一句。
鐘書辭點了點頭,也是有些慚愧,說:“待會兒去和林先生道個歉吧,如果他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孫大師,那就再好不過了。”
周圍眾人都還沒有從震驚當(dāng)中反應(yīng)過來,孫崇南也注意到了這些人的樣子,便問林朔陽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朔陽把事情的經(jīng)過跟孫崇南講了一遍,一旁的孫振虎聽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歸根結(jié)底這件事是孫振虎的責(zé)任,如果他一開始就去把孫崇南給叫下來,就不會發(fā)生后邊的這些事情了。
孫崇南扭頭看了孫振虎一眼,冷哼一聲,開口道:“還不趕緊給小林大師道歉,我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么個兒子,鑒寶學(xué)的一塌糊涂,找麻煩倒是真的在行。”
孫振虎不敢怠慢,趕緊對著林朔陽彎下了腰,滿臉歉意地說:“小林大師,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沒能認(rèn)出您來,給您造成了這么大的麻煩,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原諒我。”
“事情解釋清楚了就行了。”林朔陽開口。
孫崇南看向在場眾人,朗聲道:“各位朋友,今天這件事實在是我的失誤,這青花瓷瓶確實是清代的,是我當(dāng)時看走了眼,如今我一位朋友已經(jīng)用同位素測年法確定了這青花瓷瓶的年代就是清代,小林大師的眼光并沒有錯,希望大家能不要誤會他。”
眾人聽到孫崇南的話之后,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孫崇南會親自為林朔陽解釋,而且聽孫崇南的意思,他自己都需要靠同位素測年法才能確定那個青花瓷瓶的年代,而林朔陽只是用肉眼,便確定了這青花瓷瓶的來歷。
這種鑒寶水平,已經(jīng)到了登堂入室的水平,看樣子就連孫崇南都有些不及啊。
剛才嘲諷過林朔陽的那些人立馬都變得臉紅起來,他們都有些后悔那會兒跟林朔陽說那樣的話,他們這樣得罪的,可是一位連孫崇南都無比敬重的人物啊!
其中有不少人在糾結(jié)了一下之后,當(dāng)即上前,對著林朔陽鞠了一躬,說:“小林大師,之前是我們誤會您了,請您見諒!”
眾人見狀,紛紛對林朔陽鞠起躬來,嘴上表達(dá)著對林朔陽的歉意。
鐘書辭和云青菡兩個人也走到了林朔陽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對林朔陽鞠了躬,鐘書辭鄭重對林朔陽道了歉,云青菡跟著道歉,說完之后,臉上還帶著一絲羞紅,看向林朔陽的目光中,滿是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