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瞞不住他們,責任當然也是在傅淵的頭上,誰讓他是一家之主。紀安歌都懷孕了,還不能照顧好他們母子就是失職了,一個丈夫都給不了妻子孩子安全感難道沒有錯么?
傅淵挨了一巴掌倒也覺得自己是活該,有責任就要承擔也逃避不了,對著傅老夫人也承認了錯誤。
傅家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傅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跟祖宗交代,如同傅家這樣脈脈相傳的世家當然注重子孫,哪怕普通家庭也會為此自責悲傷。
傅老太太覺得之前對紀安歌太嚴厲了沒好好對她,現在她要是出事了,還是自己的不對。
“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樣了?”傅老太太開始詢問紀安歌的情況。
傅淵要解釋的時候,紀凱風一行人也趕了過來,他們從老遠就看到了傅老太太耍威風的場面也是吃驚,沒想到傅淵在老太太面前還是打不還嘴的家伙。
紀凱風對傅淵也沒好臉色,好好的妹妹在他手里差點出人命,當然再憤怒也不可能當著傅老太太面前打人。
“你給我聽好了,她醒過來就趕緊搬到我的地方,我來照顧她。孩子以后我也會管,你們這些年輕人毛手毛腳不當心,真的指望不上。”傅老太太開始擺架子,對傅淵吩咐起來,這次不會讓紀安歌在外面住著。
傅淵覺得奶奶來照顧紀安歌也好事,增進他們的感情,還可以說服紀安歌回來,可是傅老太太似乎對孩子的情況很重視,反而開口閉口都是養胎,完全不顧紀安歌本人的情況。
“孩子到底怎么樣了?醫生怎么還不來回復?”傅老太太覺得這醫院太怠慢了,他們又不是普通人家,還要三催四請。
傅淵總覺得傅老夫人過于在乎紀安歌肚子里的孩子,有點不高興,要是讓紀安歌知道了后大概也不會很開心。
院長這次親自過來接待傅老太太,他們是上世紀認識的老朋友,多少有點情面,這次也是優先照顧了紀安歌。
“傅老太太,你還是要有所準備,我們也是很盡心的。可是……情況不容樂觀。”院長露出了為難的臉色,就是遇到了難題,覺得不好解決,醫生們也不敢過來通知傅淵只好請來了院長。
傅淵就知道院長來了肯定是情況不好,焦急起來,其實孩子沒了也不要緊只要大人沒事,可是院長居然說大人也會有性命危險。
到底是什么手術?那么困難?明明剛才送紀安歌來的時候她還有氣息,怎么說有性命危險了呢!
傅淵冷靜下來,不信這些人的醫術,他要親自上陣,于是去了辦公室穿上了白大褂,讓護士給自己進行消毒工作。
傅老太太聽到情況不妙,也把重心放在了傅淵身上,給他打氣,一定要救回自己的親孫子。
紀凱風看傅淵這時候還拿出了點男人的膽魄親自給妻子做手術,倒也不去計較他的過失,在手術門口守著。
這個手術能不能做成功,誰也不好說,大家的心都是提起來的。
紀凱風覺得孩子要是沒了就沒了,于是在傅淵進去的那一刻警告道:“你一定要保護好大人,傅淵,不能以小失大。”
傅淵苦笑,他都想要把自己的命給了紀安歌,哪里還會為了孩子舍棄大人?
手術室里,醫生們也很為難,焦頭爛額,不斷的擦著額頭的冷汗。
傅淵進來后,他們也不敢大動什么,直接騰出了位置讓他來主刀。
紀安歌的病狀顯然是受驚過度,導致氣血兩虛,所以胎兒坐不穩,開始見紅。
也許憑著人力無法挽回這個損失,可是傅淵一邊手術一邊在給紀安歌打氣安慰,讓她不要緊張放松,再放松。
紀安歌打上了麻藥,人也迷迷糊糊的,也沒了痛苦,覺得好像傅淵就在耳邊跟自己講話,這是她最愛的人,能夠聽到他溫柔的講話,她是很開心的。
人生還有很長的時間,活下去她還可以見到他,可以過上美好的日子。只要真心相愛就不會符復合不了的事,她要活下去,傅淵來救她了,他還等著跟她破鏡重圓。
紀安歌也冒出了勇氣,掙扎著要醒過來,就在她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手術臺上的燈光,正好傅淵的眼睛也一直看著她。
他帶著口罩,可眼睛里卻含著熱切的關心。紀安歌感到喜悅,傅淵果然還是在乎她,只有在這樣關鍵時候,才能看到他冷淡的外表下柔軟的心。
手術很成功,傅淵從手術室里出來,去洗了一把臉,感覺自己剛才在跟死神較勁,太緊張了,現在一松懈感覺人脫水了,需要一杯淡鹽水補充體能。
紀凱風急忙過來詢問:“怎么樣了?”
傅淵松了口氣點點頭對紀凱風說道:“母子平安。”他說出這句話,感覺像是通過了人生最大的考驗,考博都沒有這樣嚴肅過。
手術室內的醫生護士都在偷笑,覺得傅淵難得會這樣柔情。
天空漂浮著一層云終究被陽光穿破,風雨過后就是彩虹。紀安歌看到了清晨的光,就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噩夢,這里個醫院可比那個簡陋的衛生所要安全很多。
傅淵就在這里工作,昨天還是他給自己做了手術。她有個那么好的丈夫,怎么舍得放棄呢?
要是把傅淵丟給別的女人,不是她一輩子的損失》
就算之前傅淵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可是他救了她的命,那些痛苦也該抹去了吧。
紀安歌這樣給自己傳輸思想,覺得要是再計較下去,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紀揚靈設下陷阱就是利用了紀安歌的擔心,讓她才會中招。
傅淵也不是無情的人,要是真的有苦衷,總會吐露出來,紀安歌覺得沒必要從旁人的口里去探聽他的秘密,一方面也是對他的不尊重。
傅淵現在在外面,還不知道她醒過來了。到了七點,護士過來查房,詢問病情,安排藥物跟輸液,對她的態度尤其好,大概知道紀安歌是傅淵的親戚。
“你別動,這幾天不能下床要是不方便跟我們說一聲,打一下鈴就好了。”護士溫柔的給她做護理,把一個保暖爐放在了紀安歌的小腹上緩解她術后的疼痛。
“傅淵……”紀安歌想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