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冬一震,差點被傅淵散發的氣場嚇唬到。
不由有些氣惱,但還是注意顏面沒有太過顯露:“怎么?你是什么身份難道自己還沒數嗎?我紀家好歹也算是個名門,一個區區婚禮,你不會都辦不到吧。”
他一臉不滿,看著眼前的傅淵橫豎不順眼。
紀揚靈有些得意,但為了保持在江承宇心中的形象,連忙扯了扯紀冬的衣袖勸道:“爸爸,你何必和姐夫計較呢,像承宇這樣家世好,人也好的優秀男人能有幾個,以姐姐的名聲能找到男朋友就已經不容易了,你也不要太生氣,別氣壞了身體。姐夫好歹是姐姐心尖上的人嘛。”
聽到她的話,紀冬心中也算舒暢起來,江家好歹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哪里是尋常人家隨隨便便可以比較的。
宋芝雅也在一旁附和:“你也別太生氣,有些人啊,就是有些自視過高,對自己沒有個準確的認知,眼界格局自然差一些,怪不了他們。”
傅淵看著三人一唱一和的樣子,目光愈發深沉,隨即勾了勾唇,毫不留情的出言諷刺:“的確,你們想要的無非是錢,只是沒想到這么俗氣下檔次的話,您也能說得出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倒是有幾分像是、暴發戶的做派。”
紀冬一噎,自己的心思被人毫不避諱說出來簡直就是在活活打他的臉他氣得老臉通紅,雙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傅淵,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
傅淵不動聲色,仿佛剛才氣的紀冬這樣的人不是他,更是讓紀冬氣上加氣,差點背過去。
紀揚靈也沒好到哪里去,可是畢竟江承宇還在旁邊,她只能努力維持溫柔善良的樣子安慰起紀冬:“爸別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宋芝雅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哼了一聲。
紀安歌看了眼傅淵,想讓他也點到為止,可傅淵依舊事不關己的樣子,紀安歌一陣無語。
看了眼紀揚靈,冷冷淡淡說道:“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先說到這吧,爸,媽,紀揚靈要是想先結婚,就讓她先結婚,我沒意見。”
她又看向傅淵,換了語氣,貼心囑咐他:“你回家時候小心開車,我先回房間了。”
傅淵“嗯”了一聲,看著眼前沉靜端秀的紀安歌,眼底幾分柔和:“早點睡,我先回去了。”說完他凝視會兒邁步上樓的倩影。
紀冬見紀安歌已經回了房間,眉毛皺成一團,對傅淵冷聲道:“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有車吧?我就不叫人送你了。”
傅淵冷下了臉,剛才是因為紀安歌在場,有些事他不好當面發作。現在最主要的人走了,他不給這些人一點顏色,還真以為他是吃素的。
男人轉過身,眼眸劃過一抹精光,漫不經心的開口:“有些話,希望爸媽能夠明白,江承宇舉不舉行婚禮都與我們無關,我和安歌想什么時候結婚都可以,以后關于他們的事,你們決定便好,我不想讓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影響到她的心情。”
話音落下,在場的三人都惱羞成怒,尤其是紀揚靈。
她忍著怒氣,佯裝懂事道,“姐夫,爸媽也是急著要幫我辦婚禮,不是想讓別人看你的笑話的,你別誤會呀,以后等你辦婚禮的時候,我和承宇都會幫襯著點的。”
傅淵黑眸一瞇,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江承宇,“江少爺,婚禮若是在金云那種地方舉行,花銷不少,等你缺錢的時候歡迎隨時找我,作為姐夫,這點小忙還是幫的起的。”
紀冬打心底里重視和江家的這樁婚事,現在居然被這小子說的好像是不入流般,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眼光,登時面色漲成豬肝色,氣的破口大罵:“你算什么東西!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有哪點比得過江承宇,你勾引我不成器的女兒不就是想和我們家攀上關系!”
傅淵意味深長看了眼紀冬,悠悠地說道:“爸你何必這么生氣呢,我并不是為了和你吵架,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您別氣壞了身子。”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只留下三人憋著一肚子氣看著他關門離開。
房間里,紀安歌望著外面夜空的點點星光,想起了剛剛在客廳發生的事,心里仿佛被一塊巨石壓得喘不過氣。
她躺在床上發呆,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這些年來,在紀家的生活實在是不盡如人意,活的壓抑又卑微,宋芝雅雖然在外營造的名聲很好,但私下里又怎么會對她好。
這個世界上最看不得她好的人,就屬她第一個了,令自己沒想到的是現在連父親對她也只是利益的犧牲品。好像只有紀揚靈才是他的女兒一樣。
越想越有些沉悶,紀安歌下床開了燈,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眼窗前那盆開花的曇花,將頭埋入臂彎。她實在是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以至于沒有察覺到江承宇走了進來。
看著那個窈窕的背影,江承宇心中一蕩,輕輕喚了一聲:“安歌。”
聽到這聲音,紀安歌猛地一震,連忙抬起頭,擦干淚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滿臉嫌惡心的問:“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江承宇見她情緒有些激動,忙上前安撫她:“安歌,你就別裝了,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你這樣叫我怎么放心。”
他說的情真意切,可像他這樣的大渣男說出來的話簡直是寒惡不已。紀安歌冷冷重復自己的話:“滾出去,沒有聽見嗎?”
江承宇緩緩靠近她,笑得越發溫柔,他趁紀安歌沒有防備,突然撲了上來。
紀安歌被死死壓在床上,奈何對方是個成年男人,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反抗。
江承宇貼近女人的耳邊,一副深情款款的說道:“安歌,其實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我從來沒有放下過你,你是不是也沒有放下我?那個傅淵只是你臨時找來氣我的對不對?”說著,摁住她手的力道又加重幾分。
“放開我!我們早就一刀兩斷了,別忘了你現在是紀揚靈的未婚夫。”
她掙扎著,用盡力氣也抵不過他的鉗制。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江承宇也不惱,反而眼神愈發深情起來,“安歌,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四年的點點滴滴嗎?我不信你會這么無情,我們大學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啊。”
“對了,”江承宇想到,“還有大哥,你不是最聽你大哥的話嗎?他當初可是支持我們在一起的。”
“那是他還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有多么虛偽!”
竟然敢拿大哥開始說事了,他也有臉提大哥?
再這樣下去,恐怕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的名聲已經臭到不能再臭,多一條謠言也無所謂,但傅淵不同,傅家更不會容許和前男友糾纏不清的女人進門。
紀安歌掙扎之際,突然靈光一閃,仰頭大喊紀揚靈的名字,事發突然,江承宇再想去捂住紀安歌的嘴也是無濟于事。
不到幾分鐘,紀揚靈就闖了進來,看到兩人無比曖昧的姿勢,頓時臉色鐵青,江承宇果然還是對紀安歌舊情難忘!
她到底哪里不如紀安歌,江承宇為什么偏要心心念念著她這樣的人。
紀揚靈心里將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還是那副柔柔弱弱,通情達理的樣子,“姐姐,不好意思,是承宇剛剛來找我的時候走錯房間了,你別見怪。承宇,你怎么回事?不是說要陪我一起看書的嗎?快起來,別讓爸媽看到。”
說完就過去挽起江承宇,說是挽,倒不如是強行拽起來的。
江承宇心里懊惱,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接著話說道:“嗯,一時沒有注意,我們走吧。”
紀揚靈明顯還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拽著江乘宇的衣袖,刻意曲解了事實,說道:“剛剛姐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找我幫忙辦婚禮。”
紀安歌默不作聲,繼續聽她說:“可是姐夫只是一個外科醫生,我和承宇哥哥的婚禮不適合他吧,開銷開大了…………”說著挑釁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