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淵朝她走來,紀安歌趕緊正襟危坐,就像是一個生怕被老師抓到開小差的小學生。
直到傅淵的車開走,江承宇仍一動不動,像是成了一具雕像。
望著那個消失的車尾,江承宇深受打擊,他本來以為紀安歌臨時找的這個“丈夫”一定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家伙,結(jié)果現(xiàn)實摧毀了他的設(shè)想。
“你和江承宇說了什么?”紀安歌按捺不住好奇心,按江承宇那死纏爛打的作風,非得要揍一頓才老實,傅淵是怎么和江承宇交流的?
看傅淵回來的時候,江承宇的臉色別提多精彩了,那叫一個心如死灰,傅淵的毒舌她是領(lǐng)教過的,她想要和傅淵再取取經(jīng)。
“江承宇?”傅淵不留痕跡的掃了眼紀安歌,“你前男友叫江承宇。”
闡述一個客觀事實的語氣,紀安歌愕然,他是介意她有前男友了嗎?
“既然我們結(jié)婚了,你就應該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這是你作為傅太太的基本義務。”傅淵沉聲道。
“傅太太”?紀安歌聽到這個陌生的詞有些恍惚,然后反應過來傅淵說得對,她現(xiàn)在的確是“傅太太”。
不過保持距離?
他是在吃醋嗎,因為江承宇和她以前的關(guān)系?怎么可能,紀安歌搖搖頭,他們才認識幾天,就連傅淵會答應她的求婚,也許都只是因為一時興起,她知道兩人關(guān)系沒有近到吃醋的地步。
“江承宇是我的前男友,我們曾經(jīng)交往四年。”紀安歌抱歉地說,“紀揚靈,剛剛你在紀家見過了,他們背著我在一起了,我成了那個局外人,就在昨天,我才知道和我交往四年的男朋友居然是我的妹夫,你說好笑不好笑。”
傅淵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樣子,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紀安歌說完就低著頭,長發(fā)遮住她的大半個臉,她雙手放在膝蓋上握著拳,面色凝重,仿佛在等待審判,她在等傅淵的回應。
傅淵不是什么幫她消災的冤大頭,他有權(quán)利知道這一切,不管他怎么看待她,哪怕會失望地下車就跟她去離婚,她也心甘情愿,她尊重傅淵的決定。
車停下來了,令紀安歌感到意外的是,傅淵不是把她載到民政局,拉著她去辦離婚證的,他們又回到了紀家。
傅淵先一步下車,把還處于怔愣狀態(tài)的紀安歌抱了起來。
快走到紀家大門口時,傅淵低下頭對紀安歌說:“你不是問我和江承宇說了什么嗎?我說,”傅淵笑得竟有幾分邪魅,“你是我的女人,讓他離你遠遠的。”
紀安歌心跳如雷,在羞澀的同時又感到一絲尷尬,這是怎么回事?
傅淵眸色一暗,此時紀安歌似是害羞的臉色粉紅,勝過春天開的灼灼桃花,他仿佛要陷進紀安歌雙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還以為,你會心急火燎地帶著我去離婚。”紀安歌小聲地說。
“離婚?”傅淵好笑又好氣,“你怎么會有這種念頭,我在你心里是一個閃婚閃離的隨便的人嗎?”
不過他們好像的確是閃婚的,隨便嗎……傅淵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說過只有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尊重你的想法去離婚。”
紀安歌不禁想到,這就是說,只要她不提離婚的話,他們就永遠會以夫妻的身份生活下去。
永遠……好遙遠的詞。
“姐夫!”他們一進門,紀揚靈就湊過來跟傅淵套近乎,紀揚靈不情不愿地喚了聲,“姐姐……”
“姐夫,你怎么又回來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對上紀揚靈探尋的目光,傅淵面無表情,連個余光都沒施舍給她。
倒是紀安歌回道:“本來我和傅淵打算去海邊吹吹風,但是被擾了心情,俗話說好狗不擋道,但偏偏有條不識趣的狗橫在路中間,你說氣不氣?這狗的主人也是欠收拾得很。”
紀揚靈的臉僵住,尷尬地說:“是嗎……真是不湊巧。”
傅淵若有所思地看了紀安歌一眼,江承宇之所以會突然出現(xiàn),肯定是接到誰的消息了,而這個人十有八九是紀揚靈無疑。
只是沒想到她竟也會想到這一點,看來并不如表面這般單純。
“姐夫,”紀揚靈不愧是紀揚靈,和江承宇有共同之處,那就是同樣的臉皮厚,不顧傅淵明顯冷淡的態(tài)度,還是巴巴地搭話,找話題,“你也辛苦了,要不要坐會兒,我去幫你沏茶。”
“嗯。”傅淵應了聲,意外地接受了紀揚靈的獻殷勤。
紀揚靈大喜過望,連忙趕著去為傅淵端茶了。
傅淵扶著紀安歌坐下,感受到她的視線,傅淵轉(zhuǎn)頭看向她,卻見紀安歌像是做賊心虛一樣挪開了眼。
“你在偷看我。”男人眉頭一挑,語氣少見的輕快。
“沒有,你看錯了。”紀安歌斷然否認。
傅淵湊近她,忽然說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畢竟你妹妹對我可比對你這個姐姐要上心得多。”
“呵呵,怎么可能,你要是看上她,那你和江承宇那王八蛋也沒什么兩樣。”
“嗤”傅淵眉頭舒展,從嗓子里輕飄飄出了一聲笑意,那股熱氣將紀安歌的耳根都燙紅了。
“姐夫,茶,快趁熱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紀揚靈暗罵紀安歌不要臉,面上乖巧的端著茶遞給傅淵。
傅淵伸手接過茶,卻沒有喝,而是吹了吹上面附著的熱氣,說道:“口渴了吧,給你喝。”
說著體貼的把茶端給紀安歌,紀安歌紅著臉順其自然地接過。
“快趁熱喝了,這茶涼了就不好喝了。”傅淵眼里只看著紀安歌。
眼看著紀安歌把自己精心準備的茶水一飲而盡,紀揚靈不由攥緊拳頭卻沒法發(fā)作,只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對,姐夫說得是…茶涼了就不好喝了…”紀揚靈強顏歡笑地說。
紀安歌還是頭一回見到紀揚靈這么吃癟的樣子,心里樂得飛起。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傅淵起身打算離開。
“姐夫,要不要我送送你?”紀揚靈還是不死心,從小到大,傅淵是頭一個也許也是唯一一個這么不給她面子的男人。
“不用。”傅淵冷冷地說,連個眼神都不屑于給紀揚靈了。
傅淵臨走前,不忘對紀安歌交代了句:“明天來接你,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旁邊的紀揚靈氣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活像是快燃爆表的電燈泡一樣眼看著他們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