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差點忘了,”宋芝雅好像想起了什么,推搡紀安歌進屋,“安歌,你劉叔叔在家等你很久了!
紀安歌心里一驚,正想找借口躲開,卻被宋芝雅用力推了進去。
劉叔叔和紀冬正在敘話,看到紀安歌回來,兩人的談論聲戛然而止。
劉叔叔眼前一亮,直勾勾地打量著她,紀安歌厭惡地緊皺眉頭,低頭在玄關換鞋。
“你回來的正好,我們要說起你的事呢,快過來跟你劉叔叔打個招呼!奔o冬眼睛朝后掃去,瞥見門口沒其他人,便料想紀安歌并沒如約帶來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回來,這塊壓在心里的大石頭才算落下,語氣也輕松起來。
“劉叔叔好。”紀安歌冷淡地問候。
劉叔叔兩腮的贅肉動了動,擠成一個猥瑣的笑容,即使還有別人在這里,也沒有顧及,滿臉欲色盯著紀安歌。
“爸,我就不打擾你和劉叔叔談公事了,先上樓了!奔o安歌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頂著劉叔叔赤裸裸的目光找借口退下。
“哎,”紀冬揮了揮手,“都是自家人,沒那么多講究,而且我正要談你的事,過來坐。”
紀安歌剛走過來,劉叔叔便湊過去,佯裝熟稔地去搭上她的肩,“安歌,站著不累嗎?快來叔叔這邊坐。”
紀安歌躲過那只咸豬手,敷衍的回道:“不麻煩劉叔叔了,我站著就好!
“是嗎?”劉叔叔很明顯不高興了,不過還是笑著說,“在外忙一天累壞了吧,要不我幫你揉揉肩?”
見紀安歌一直抿著唇不說話,劉叔叔的言語愈發大膽起來,“你也別見外,我們兩個提前親近親近,沒什么大不了的……”說到這,他露出一個很猥瑣的笑容,“我們遲早都得走一遍結婚流程嘛。”
說完就把手再次伸向紀安歌,紀安歌眼尖,連忙退后幾步躲開,最后走到紀冬的旁邊。
紀安歌緊蹙眉頭,也到了攤牌的時候了,她現在反正已經是結了婚的人,她和傅淵才是合法夫妻,哪怕他們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一個有夫之婦下手,只要把結婚登記的事說出來,她就可以徹底拜托劉叔叔的糾纏了。
“我有話要說,其實,我……”
“安歌,先跟你劉叔叔道個歉!奔o冬莫名眼皮猛跳,連忙打斷了她的話。
“爸,我……”
“不要再說了,”紀冬擔心紀安歌會說出什么對他不利的事情,語氣生硬地訓斥道,“你是把我教過你的待人的基本禮儀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嗎?敢這么跟劉叔叔說話,快跟他道歉!”
紀安歌從小就不讓他省心,性子跟她那個早死的母親一模一樣,不懂分寸,執拗一根筋。但凡她媽當初懂得跟他示下弱,也不會走到這步田地,畢竟他們也是一起創業,吃過苦的患難夫妻,他也是念她的好的。
“過來,”紀冬強拉著她一把扯到劉叔叔面前,“認真道個歉,多交流交流,增進下感情!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很小聲的嗤笑,紀安歌抬頭,見紀揚靈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下來了,正和宋芝雅在一旁等著看她笑話。
這場景好熟悉,這些年一旦發生什么不好的事,他們所有人都會趁著大哥不在,聯合對付她,而她只是個孤立無援的可憐蟲,一只待宰的羔羊罷了。
只是這次她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爸媽,還記得我昨天和你們說過要帶男朋友回來的事吧?”紀安歌淡淡說道。
“男朋友?”劉總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紀安歌,又看向紀冬。
紀冬尷尬地避開劉總的視線,“哪有什么男朋友,你這孩子是不是被罵傻了?”
“呵呵,”紀安歌輕笑出聲,“其實我們今天早上是去領證了,所以回來晚了點。”
紀安歌這話如平地驚雷,讓在場所有人心中激起不小的波瀾。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紀冬怒不可遏,“什么叫領證了,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爸放在眼里!?”
“安歌,”宋芝雅穩住震驚的情緒,和藹地說道,“我之前也沒聽過你有什么男朋友,這一個晚上就結婚了,也太突然了!
“啊,不會是傳言中的那個……”紀揚靈恍然,話說一半卻慌忙捂住了嘴。
紀冬像是受到啟發,下意識認定紀安歌口中的結婚對象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中的人,更加窩火,自己為她精挑細選的好丈夫不要,偏要去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交往,簡直是把紀家的臉都給丟盡了。
“說,是哪一個?”紀冬嚴肅問道。
紀安歌困惑,是問結婚的人是誰嗎,哪一個?難不成她還有很多個嗎?
“想不起來?呵呵,連我這個老古董都聽說你上學時的那些流言蜚語了,”紀冬嘲諷地說,“是那個家里有煤的煤老板,還是剛放出來的小混混?或者是那個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人老了記性也不大好了,就記得住這幾個,還有沒有漏了的?”
紀安歌怔在原地,紀冬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針扎在她的心口,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親身父親會這樣看待自己,她原以為他只是不太喜歡她,沒想到在他心里,她就是一個朝三暮四不知檢點的人。
對于外面不堪的傳言,她也曾澄清過,可這東西就像是雜草一樣,怎么除都除不盡,慢慢的,她也看開了,清者自清。
什么混混公子哥,她連他們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和他們有了關系,真是可笑,可眼下更可笑的是,連她的父親都寧愿相信外面的傳聞,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