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挖出了一個亂葬坑后。
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在眾人心頭,那些手里拿著鋤頭的人如果不是畏懼范家,在最開始挖出骷髏的時候,他們早就撂挑子跑了。
從地底下親手挖出這么多的骷髏,這在炎夏國人看來,是一件極為不詳的事情。
范隆春的臉色要比范嵐娟等人好上不少,他的臉上只有狐疑不定,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恐,由此看來從地底下挖出的骷髏壓根嚇不到他。
“你們可以走了。”范志對著那些手握鋤頭的人說道。
這些人頓時如釋重負,逃跑似的離開了院子,他們總感覺待在這里后背涼颼颼的。
林易安指著墻角的七魂草,說道:“這株草就當我的治療費了,你們千萬別去亂動。”
說完。
范志領著林易安走進了屋內。
范隆春和柏淳厚等人跟在了后面,只見屋內有一個老頭,他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實在是范隆春別無他法了,要是不把范耿繼捆起來的話,指不定會弄出什么幺蛾子,綿德所有名醫都來看過了,但沒有哪個醫生能夠讓他冷靜下來的。
本來范耿繼應該是睡著了,但在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后,他猛地睜開了雙眼,“啊啊啊……”
從他的嘴里發出了咆哮聲,整個人拼命掙扎,想要站起來,嘴巴不斷的張開又合上,上下牙齒不斷發出滲人的碰撞聲。
范耿繼目光呆滯,表情中透著一股純粹的猙獰,見到這么多人出現在屋內,他掙扎的愈發劇烈,脖子和手腕的青筋暴了起來。
“咔咔!咔咔!咔咔……”
捆綁他手腳的布袋頓時被撕裂了,蓬頭垢面的范耿繼朝著林易安等人撲了過來。
范志和范光合站在林易安身后不動如山,他們知道仙師肯定有辦法應對。
而范嵐娟和柏淳厚他們腳下步伐連連后退,范耿繼發起瘋來很嚇人的,他甚至會用牙齒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
范隆春挽起了衣袖,想要看準機會把自己父親制服。
在范耿繼逼近的時候。
林易安向前邁了一步,右手迅速探出,中指點在了范耿繼的額頭,一道源氣從他的指尖透出。
本來癲狂的范耿繼突然之間平靜了起來。
漸漸的、漸漸的。
范耿繼沒有了先前的暴躁,他晃了晃脖子,最后居然直接站著入睡了。
看到林易安隨意的讓范耿繼陷入了睡眠,這回就連柏淳厚心里也是掀起了驚天駭浪。
身為范耿繼的主治醫生,他最了解范耿繼發病有多么可怕,處于這種六親不認的狀態,怎么可能瞬息間就睡著?林易安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仙師,我爸的病嚴不嚴重?”范志輕聲詢問道。
林易安的手指已經從范耿繼的額頭收回了。
范耿繼是被尸氣侵入了大腦,使得他心神失去了控制。倘若一直保持這種狀態,那么他自身的意識會越來越薄弱,直到最后完全消散,到時,他就變成一具被尸氣操控的軀殼了。
近半年,侵入范耿繼大腦的尸氣不少,靠著一道源氣無法徹底清除。
林易安不想浪費太多源氣,想要用最少的源氣幫范耿繼清除腦中的尸氣,唯有靠著針法了。
柏淳厚沒有了先前的氣憤,忍不住的問道:“你為什么知道院子的地底下有很多骷髏?如果說范老的病情是這些骷髏引發的,我們怎么沒受到影響?”
不僅是柏淳厚,其余人也都是疑惑的看著林易安,包括范志和范光合。
林易安隨口說道:“我可以感知到,你們無法感知的氣息。尸氣是每天逐漸侵入患者腦中的,必須要長時間居住在這里,才會受到影響,站在中醫的角度,這就是典型的邪氣入體。”
“只不過,這種邪氣入體很特殊。”
林易安又對著范志,說道:“去找一盒銀針過來。”
在范志剛準備離開去找銀針的時候,柏淳厚讓達毅打開了醫藥箱,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小木盒,“用我的吧!”
到了現在。
柏淳厚不敢說林易安是欺世盜名的騙子了,他對中醫很偏執,可他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林易安知道柏淳厚只是過于癡迷中醫,他沒必要和一個固執的老頭一般見識。
把木盒接在手中之后,林易安準備施針了。
達毅喊道:“等等,你施針前怎么不消毒?”
柏淳厚沒好氣瞪了自己這個學生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達毅頓時一臉懵逼,他貌似沒說錯啊!每次施針之前不是都要用燭火消毒嗎!
只是在他看到林易安雙指捏著的銀針之后,他頓時明白老師為什么要呵斥他了。
林易安雙指間的銀針自主顫動起來,整根銀針表面泛紅,仿佛剛剛從烈火中取出來一樣。
如此溫度,完全可以消毒了。
再說,林易安居然是以神驅針,只有以神驅針,銀針才會這樣自主顫動。
在整個炎夏國會以神驅針的有幾個人?而且基本都是年過古稀的老頭了,而柏淳厚盡管說是綿德中醫界第一人,但直到現在也沒有達到以神驅針的境界。
林易安迅速的將銀針扎在了范耿繼脖子上的穴位之中。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如此一鼓作氣的施針,讓柏淳厚長大了嘴巴。
在林易安停手之后。
只見在范耿繼的脖子處,居然隱隱約約的涌現出了一團火焰。
緊接著,不斷有淺淺的黑霧從范耿繼的鼻腔冒出來。
烈焰針法。
這是一種純陽針法,專克邪祟之物。
尸氣自然是無法抵御這套針法的。
在烈焰針法的作用下,尸氣自然而然的從范耿繼的腦中清除了出來。
如此針法。
柏淳厚是聞所未聞,但他知道這套陣法絕對不凡,他這個中醫的癡迷者,頓時熱血沸騰了起來,眼中涌動著金光,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易安,從他臉上哪還看得出半點生氣?
他仿佛是發現了一個寶庫,摸著自己的山羊胡,頻頻點頭。
這是柏淳厚的一個習慣,但凡是在心情愉悅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的摸自己胡子。
達毅一臉呆滯,這次他和自己老師全都看走眼了,只是林易安年紀輕輕,他就會以神驅針了?難道他在娘胎里就開始鉆研中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