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瞇起了眼睛,不用想也知道,林云志想要大打聽的,必然是皇后的事情。
按照慣例,這種場合皇后都會出席,林云志沒能看到自己妹妹的身.影,加上送到宮里的密信,又遲遲沒有回復,擔心是正常的。
只是林云志都這樣說了,皇帝總不能不讓他問,于是大手一揮,說道:“有什么問題,直說便是。”
林云志走上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到了皇帝面前的空地上,拱了拱手,恭敬的跪在了地上,說道:“雖說是皇上的家事,作為一個外臣,本不應該過問,只是奈何當今的皇后娘娘,是臣的胞妹,臣才多一句嘴。”
林云志果真是老奸巨猾,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直說,而是變著法的跟皇帝繞彎子。
在場的大臣,都是二品以上的大員,王公貴族,一個個的精明的很,怎么會不知道林云志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皇后在后宮中倒臺的消息都已經傳遍了,只是皇帝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才對林云志所安插的眼線,保密的很。
如今林云志自己往槍口上撞,那些王公貴族,無一不是替林云志捏了一把汗。
“林卿有什么話,直說便是,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皇帝心知肚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皇上,臣是覺得奇怪,這樣重要的場合,為何當今的皇后沒有出席,而是攜帶一名小小的妃子。”
林云志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大臣無一不倒吸一口冷氣,這話,就算是當著王公大臣的面,在質問皇帝,這可是大不敬啊。
皇帝站起來,走到了林云志的面前,彎下腰,湊到了林云志的耳邊,壓著聲音說道:“你妹妹是個什么德行,你比朕要清楚,朕念在你對朝廷有功,給你們兄妹留個面子,你可不要不領情。”
林云志一怔,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抿了抿嘴,這口氣,只得先咽下。
皇帝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幾步,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說道:“林大宰相關心皇后,是應該的,畢竟玉蓉是林大宰相的胞妹,只是玉蓉剛剛誕下皇子不久,身.子也剛剛恢復,前幾日飄雪,皇后身.子弱,卻偏偏要去賞雪,偶感風寒,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適合皇后養病。”
皇帝說完,抬起腿,走回了賢妃的身.邊,大家都長出一口氣,以為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了,卻沒想到,皇帝剛剛坐下,又繼續說道:“更何況,賢妃乃是朕后宮中的二品妃,位分尊貴,如今又代替皇后,掌管六宮,無論除夕此次國宴的人是誰,她都是朕在后宮中的妃嬪,你等一并都要尊重,聽明白了嗎?”
皇帝說到最后,聲音變得及其的冷漠,像是拿著刀,在威脅站在下,面的臣子一樣。
那群大臣一個個的,都聽懂了皇帝的意思,紛紛跪在地上叩頭,說道:“臣等謹遵皇上教誨。”
皇帝嘗出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的放松,說道:“既然這樣,大家也都不必拘束著了,落座,開始吧!”
宮廷中的音樂聲逐漸響起,歌舞升平,蘭亭殿內,又是別樣的一番光景。
“阿朱,小德子,你們兩個可會玩紙牌?”
阿朱挑了挑眉毛,從未聽說過什么紙牌,詢問道:“娘娘,奴婢愚鈍,什么事紙牌啊?”
安然輕輕笑了笑,在這古代,實在是煩悶的很,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一個個的又拘謹著自己,生分的很,安然邊想起了從前經常叫上三五好友,來到家中打撲克,堵上三五十元錢,也不算是什么不得了的賭博。
最后贏得最多的那個人,還是要張羅著大家,出去吃上一頓。
在古代,別的條件是不奢求了,做些紙牌來,堵上幾個銅錢,還是十分有意思的。
“沒聽過吧?哎,紙牌可好玩了呢,小德子,你去拿些硬一點的紙張來。”
安然得意洋洋的笑著,吩咐道。
小德子年歲也不大,入宮侍奉,整天被指使著干些粗活,也是煩悶的很,一聽到安然這里有好玩的,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哎!奴才這就去。”
沒過多一會,一套紙牌就做好了,雖說不比現代這樣發達,但是,就像是學生時代拿草紙,畫著格子下五子棋一樣,也算是給這煩悶的宮中生活,平添了一份色彩。
“好啦,接下來,讓我教教你們。”
小德子和阿朱都不是笨人,沒過多久,就學會了斗地主的玩法,主仆三人在這大年夜里,玩的十分盡興。
高興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轉眼間,子時就快要到了,小德子抻了個懶腰,惱怒的把手中的紙牌摔在了桌子上,說道:“不玩了不玩了,娘娘實在是太厲害了,奴才的腰包都輸空了。”
阿朱看著自己面前寥寥無幾的幾個銅錢,也將手里的紙牌放到桌子上,應和道:“說的也是呢,奴婢也是絞盡腦汁,才能留下幾枚銅錢,看看娘娘面前的,都快要堆成小山了。”
安然得意的笑著,自己在現代的時候,手氣就不好,經常輸錢,如今到了古代,欺負阿朱和小德子剛剛才會玩,對于規則掌握的不是那么熟悉,自己才能贏上幾局。
“好了好了,不欺負你們兩個了,快到子時了吧?我們一同守歲,然后煮餃子吃!”
一聽到守歲和煮餃子,小的字的眼睛又一次亮了起來,趕忙將桌子上的紙牌胡亂的收了起來。
小德子和阿朱坐在凳子上,安然坐在柔軟的床榻上,主仆三人一同等待著新的一年到來。
沒過多久,金鐘敲響,宣告著新的一年到來。
安然虔誠的閉上眼睛,默默地許愿,既來之,則安之,此時的安然已經不奢求能讓自己回到現代,只求接下來的一年,能夠事事順心,萬事按照自己的規劃,千萬不要出什么差錯就好。
金鐘的聲音,余音繞梁,回蕩在紫禁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