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這話,笑容不自覺的浮上臉頰,回過頭,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沒了帝王的冷血,哪個高高在上的不可接近?
皇帝此時,顯得那樣的平易近人,讓安然一度覺得,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皇帝伸出手,輕輕的挑起了安然的下巴,左右端詳這美麗的臉頰,安然臉上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了,在王太醫的醫治下,如此姣好的面容,皇帝看了,更覺得心情大好。
“你這張小嘴,不光伶俐的很,更像是抹了蜜似的甜,如此的夸獎,不怕后宮之人議論嗎?”
安然的小手握住了皇帝的大手,把臉別到一邊去,一副小女子生氣的模樣,說道:“臣妾這是說的實話,難不成皇上,覺得臣妾批評皇上不成?那臣妾可是不敢,萬一皇上生氣了,降罪于臣妾可怎么辦。”
皇帝一把握住了安然的小手,掌心輕輕的摩挲著,粗糙的大手,摸在十分的白皙手指上,觸感好極了。
“油嘴滑舌。”皇帝說完,臉湊到了安然的耳邊,呼出來的熱氣,噴在安然的耳朵上,而人的臉頰一陣緋紅,皇帝輕聲說道:“都這個時辰了,愛妃還不用膳嗎?”
安然,這才想起來,皇帝下了早朝,還沒有吃飯呢,于是輕輕的一笑,靠到身后去。
“阿珠。”隨著安然的一聲叫喊,在門外,看著小太監打掃的阿珠,推門走了進來,撣了撣身上的涼氣,才走進了內殿,恭恭敬敬的行禮。“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娘娘,娘娘有什么吩咐?”
安然輕輕地擺擺手,示意阿珠起身。“皇上下了早朝,還沒吃飯呢,去叫小廚房,準備點可口的飯食來。”
阿珠輕輕一笑,微微下蹲,回答道:“奴婢記性怎么這樣差?昨晚還囑咐了奴婢,要奴婢早起準備好飯食,若是皇上來了,就與皇上一同用膳,若是沒來,還要命奴婢送去養居殿呢!
安然先愣了一下,自己,明明料定了皇帝會留在賢妃那里,并沒有這樣的吩咐,不過隨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這是阿珠在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讓皇帝覺得自己十分的關心他,阿珠是個忠仆,跟著安然,受了不少委屈,與其說阿珠是奴婢,不如說,亦師亦友,阿珠,對于安然來講,算是在宮里面的指路人,經常會教會安然,如何在宮中更好的生存?
比如在剛剛,阿珠的一番話,不僅讓皇帝心里面一暖,更讓安然站穩了腳跟。
“這個還沒看出來,安常在是如此的關心朕,這樣一來,若是今早真沒有來這蘭亭殿,倒是辜負了暗藏在一番好意了,剛剛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果真是小女人心思!
安然勾起唇角,輕輕的一笑,“多嘴,胡亂說什么?弄的好像是本宮,勾引皇上來似的,又不是本宮的小廚房做了飯時,難不成皇上,還不光顧臣妾這一畝三分地了?”
阿珠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于是微微屈膝,退出了內殿,走到小廚房,將剛剛吩咐下人準備好的餐食,放入托盤內,傳菜的小太監踱著小碎步,手里端著餐盤,高高的舉過頭頂。
低著頭,一路進入了安然的內殿,按照阿珠的吩咐,將飯食擺在桌子上,安然和皇帝,還在屏風后面,你儂我儂,小太監是不得進入屏風后的寢殿的。
等到飯時盡數擺在了桌子上,阿珠才端端正正的走到了屏風后面,皇帝正蹲在床邊,細心的照料著安然,從柜子里拿來了藥散,正在給安然的膝蓋換藥,絲毫沒有任何皇帝的架子,倒像是平常夫妻那般。
阿珠見了這場景,勾起嘴角一笑,有些不忍心打破。
安然注意到了阿珠的到來,與阿珠對了個眼神,阿珠這才微微屈膝,低著頭,十分恭謹的說道:“皇上,娘娘,小廚房準備的飯食,已經在桌子上準備好了,請皇上娘娘,移步到內殿吧!
皇帝低著頭,專心的給安然更換著紗布,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安然看著自己的傷口,一天一天的愈合著,感嘆著自己的身體素質,即使是穿越了古代,還是這樣的強健。
也多虧了王太醫的醫術,這樣的傷放到現代,安然倒是不以為然,只是放到古代,難免會十分的擔心,如此看來,自己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藥?
安然的傷口,似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這幾日也沒有再出血了,微微的一動腿,只要不彎曲,膝蓋,就不會帶來巨大的疼痛。
一直等到皇帝換好了紗布,在紗布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再抬起頭,看著安然,露出了疼惜的笑容,說道:“你這腿腳,現在能到內殿去用膳嗎?”
安然一副生氣的樣子,揚了揚下巴,說道:“皇上盡知道取笑臣妾,臣妾的腿腳雖然不方便移動,但是臣妾有皇上啊!
皇帝聽了這話,只覺得心窩一暖,后宮中,有太多的嬪妃對自己阿諛奉承,說著虛假的話,哄自己開心,很少像安然這樣耍著小孩子的脾氣,在關鍵時刻,卻又不掉鏈子,能替自己出謀劃策。
無論是談論詩詞歌賦,還是前朝政事,亦或是國家大事,安然都對答如流,這樣的一位奇女子,收入了皇帝的郎中,讓皇帝覺得十分的得意。
“安然說的對,不是有朕在呢嗎。”
皇帝說完,站起身來,認命的走出了寢殿,也不顧自己,還餓著肚子,拿了瓷碗,裝了些許安然喜歡吃的飯食,像是伺候安然的下人一般,端進了寢殿內。
阿珠已經駛向的走出了屋子,到庭院里面,給安然煎治療膝蓋的藥。
屋子內,一副和諧的樣子,皇帝用勺子輕輕的咬著粥,生怕燙到安然,鼓起腮,輕輕地吹著,放在床邊試了試溫度,等到不再燙了,才遞到安然的嘴邊。
“張嘴!
安然張大了嘴巴,皇帝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喂著,絲毫遺忘了,自己,是一國之君,自己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