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完,滿臉壞笑的走到了一旁,命令奴才將餐桌拖到了內(nèi)殿,擺在了安然的床前,自己則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安然的對面。
傳菜的小奴才,把豐盛的菜肴,已到德百到了皇帝的桌前,本以為會是大魚大肉,滿漢全席的皇帝,看著這些清水的素菜,看不見半點肉星,又是以涼菜為主,倒也不惱,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安然這個小丫頭,越發(fā)的該收拾了。
皇帝裝作發(fā)怒的樣子,將筷子拍到了桌子上,說道:“安常在,朕要的可是滿漢全席,你這給朕上來綠色的一盤盤,是給馬吃的飼料嗎?”
躺在床上的安然聽了這話,不吃一聲笑了出來,一絲不茍的皇帝,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幽默了。
“皇上說笑了,臣妾可不敢把皇上騎在胯下。”
二人說完這話,臉上露出了嬌羞的笑容,不同于后宮的那些千金大小姐,說話之前,都要考慮再三,時刻要注意問問而已啊,表面上善良賢惠,背地里陰狠毒辣,對于安然而言,凡事只要隨性就好。
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開了黃腔,也不在意自己的言語,是否不符合大家閨秀,只覺得,皇帝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自己又是有傷在身,趁著還沒有康復(fù),好好的狂歡一番,等到自己的身子好了,可就沒人讓著自己了。
皇帝嘿嘿一笑,上嘴唇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小胡子,跟著往上撇了一下,重新把筷子拿了起來,認(rèn)命的夾著白菜葉,放到碗里。
“臣妾這是看黃昌,最近似乎有些火大,來給皇上拜拜火,皇上可不要生氣啊,生氣可就是上火了,還要多吃幾頓這樣的飯吃才行。”
安然一邊用手遮著嘴角,偷著在笑,另一邊還不忘嘴上打趣皇帝。
皇帝一邊大口大口胡亂的往嘴里塞著東西,絲毫不顧帝王形象,滿臉的哀怨,眼神兒也不看這菜,也不看自己加了點什么,就胡亂的往嘴里塞,死死地,盯著安然。
“皇上看著點菜啊,可不要吃到鼻子里去了,臣妾真是好生擔(dān)心啊。”
皇帝放下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反正屋子里也沒有其他人,母菜都在外面歇歇著,就是皇帝自己也不知為何,在安然的面前,自己能如此的放松,不帶一點帝王的架子,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就是大快朵頤,即使是白菜葉,全是素食,皇帝吃著也覺得很是開心。
“安常在是仗著自己現(xiàn)在有傷,所以,進(jìn)來欺負(fù)朕是吧?但是,腿上的傷總會好的,這筆賬我們攢了再算。”
皇帝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幽幽的開口,說道。
說完,皇帝走上前,坐到了安然的旁邊。
“阿珠,把這收拾一下。”
安然叫皇帝用完了膳,把在門外等候的阿珠叫了進(jìn)來,而豬帶領(lǐng)著兩名小太監(jiān),直接將整張桌子,拖到了外面,再慢慢收拾,給安然和皇帝,營造足夠的私人空間,不去打擾。
“正好,安然,占用,于是想和你說,就在剛剛,朕讓刑部尚書回家頤養(yǎng)天年了,正估摸著,今日將刑部尚書吧,免,明日,會有好多本奏折上來,體型不上書求情,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一時也選不出來可以用的人才,林云志那邊,想必也會很快推薦新的人,但朕擔(dān)心......”
皇帝收到一半,就停下了,免得名嘴,抬起眼睛,看著安然。
“皇上是擔(dān)心,林大宰相推薦上來的人,會重蹈覆轍。”
皇帝點了點頭。
其實這次對于朝野的更新?lián)Q代,名義上,是由于安然之事引起,可是實際上,這卻是皇帝計劃了好久的事情。
身為一國之君,萬人之上,手中卻并沒有握有實權(quán),自己的決定,還有半數(shù)朝臣同意才行,而這半數(shù)朝臣,又都臣服于林云志的腳下,這種被人架空的感覺,皇帝也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兒。
只是,林云志雖然勾結(jié)大臣,劃分黨派,但是,安然出事之前,卻也沒有犯什么大錯,皇帝沒理由拿下來,品質(zhì),與林云志勾結(jié)的一星尚書,也不能莫名其妙的,就革職處理。
安然的事情,是個契機(jī),是點燃巨大炸藥的火引,借著安然的事情,先將其中插手的大臣,各個部門徹查,只要是肯查,就一定會查出點什么。
到時候,鐵證如山,六部尚書,只有經(jīng)歷一次大換血,才能重新的掌控在皇帝手中。
還有一點必要的,就是,無論朝廷再怎么缺人,無論皇帝能否選的上來合適的人才,都不可以用凌云志舉薦上來的人,否則,就是前功盡棄。
“現(xiàn)在朝廷缺人缺的厲害,真得慢慢來,若是一下子砍掉了大半,只怕這朝廷虧空,天下大亂。”
皇帝說到這兒,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低下頭,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猶猶豫豫的,還是選擇了開口。
“朕前幾日,去北部邊塞,與狼淵國,并未開戰(zhàn)。”
安然聽到這消息,吃了一驚,一是覺得,皇帝竟然信任自己到了如此的地步,能把國家戰(zhàn)士,說給自己聽,另一方面是,既然皇帝凱旋歸來,北部也沒有大亂,狼淵國沒有入侵,既然沒有開戰(zhàn),難不成是和解了?
“皇上,臣妾愚鈍......”
狼淵國如此的興師動眾,皇帝都沒有在朝堂上與大臣商議,單單是與王爺簡單商討,就領(lǐng)兵出征,御駕親征,如此聲勢浩大,據(jù)說又是百萬大軍壓境,怎么會不戰(zhàn)而降呢?
唯一安然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釋就是,郎云國令有所圖,此次百萬人口出動,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侵占土地,拉開戰(zhàn)爭。
“朕也覺得奇怪,只是,云宮南請命,先行與狼淵國的元帥進(jìn)行和談,朕率領(lǐng)著中原大軍,緊隨其后,只是,一直等到先鋒部隊壓境,看到的只是空空如也的營帳,并沒有看到云宮南,云宮南是朕的弟弟,朕派人,找了很多天,后來聽說了京城這邊有亂,才趕忙趕了回來,到目前為止,他都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