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在這,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亂臣賊子,但在哀家面前造次!”
正準備動手的侍衛(wèi)瞬間傻了眼!
在人群的最外圍,有輛華麗的馬車上,下來一個矮小,但卻散發(fā)出強大氣場的女人,慈祥的嗓音。
一聲巨大的怒喝,讓整場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皇后和林云志也不可思議的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太皇太后駕到!”身邊的太監(jiān)尖銳的嗓音,拉長了聲音,異常吆喝,才把眾人拉回了現(xiàn)實,原來是太皇太后來了。
安然聽見太皇太后到來的消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好。
自己能落到今天的地步,有很大的原因都在太皇太后的身上,若不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打算在宮中安度晚年,反而插手年輕人的事情,處處設(shè)計給安然設(shè)下圈套,安然也不會走進天牢之中。
而如今,賢妃娘娘來救自己,太皇太后的突然駕到,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在竹青的攙扶下,太皇太后步履緩慢的,走進了人群當中。
圍著厚厚的人群,和里三層外三層將安然合圍的侍衛(wèi),紛紛讓出一條通道來,侍衛(wèi)跪在兩邊,恭恭敬敬的等著太皇太后走來。
如今皇帝離京,尚不在京城,要說這京城之中還有誰能夠壓制得了皇后,能夠牽制得了林云志,那恐怕只有太皇太后了。
“臣林云志,給太后請安,太后萬安。”
太后耷拉下半個眼皮,瞥了林云志一眼,沒有正眼看他。
而是轉(zhuǎn)過頭來,死死的盯著皇后,皇后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煙消云散。
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連請安的禮數(shù)都忘到了腦后,就這樣直直的站著,和太皇太后對視。
眼里一片混亂和不可置信,皇后怎么也想不到,太皇太后會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站到了安然那一邊,難道是自己的事情暴露了?
那自己這皇后的位置,還能保得了嗎?
自己的腹中還懷有胎兒,太皇太后應(yīng)該會念及腹中皇子的情面,對自己網(wǎng)開一面吧!
此時的皇后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至尊之位。
太后就這樣抬著眼睛盯著皇后,皇后身邊的綠香也傻了眼,看看太后又看過皇后,不知所措。
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皇后并沒有給太皇太后行禮,于是悄悄地扯了扯皇后的衣角,低聲說道:“娘娘,太皇太后駕到,你忘了跪安了......”
即使綠香已經(jīng)極力的把聲音壓到最低,可是卻還是被太皇太后聽得見,太皇太后雖說眼睛被診斷出了眼疾,可是耳朵卻因此變得靈敏的很。
皇后聽到了綠香的話,僵硬的,跪在了地上,低下頭,老實本分的說道:“臣妾,臣妾給太后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萬福金安,只是臣妾不知今日太皇太后要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時刻想著,就是眼前這位年輕的皇后,設(shè)計了這個巨大的圈套。
把自己給欺騙了,連同自己也被當成棋子來使用,這火氣就不打一處來,諷刺道:“皇后怎么今日如此收斂鋒芒,都叫哀家有些不適應(yīng)了,只是,不知是皇后坐在這位子上,接受其他人行李的時間久了,還是皇后覺得自己已經(jīng)根基穩(wěn)固,見到哀家,竟然也不拘泥禮數(shù)了,連身邊的宮女都不如。”
太皇太后白了皇后一眼,沒在理會她,轉(zhuǎn)身走到了安然身邊。
安然虛弱的躺在了阿珠的懷里,太皇太后走近一看,這孩子滿身的傷痕,臉也破了相,不知這姣好的容顏還能不能保住了。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再次撕裂開的傷口,隔著衣服往外滲著,鮮血,白色的囚服,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凝固的部分是淡淡的黑褐色,太皇太后看了,不免一陣心疼。
“孩子,是哀家錯怪你了,沒事了,沒事了,公主已經(jīng)醒了,告訴哀家真相,哀家這就來接你回宮。”
太后的這一番話,讓安然本來緊張的面部肌肉放松了下來,安然只怕這時太皇太后來是落井下石!
如今,見太皇太后伸出了橄欖枝,向自己拋出了援手,自己也應(yīng)該既往不究。
安然虛弱的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把頭靠近了阿珠的懷里,再沒有力氣回答任何的話語。
太皇太后被眼前虛弱的安然刺痛了雙眼,轉(zhuǎn)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皇后和林云志。
“皇后,林大宰相,哀家現(xiàn)在倒是要問問,這安然,哀家是能接走,還是不能接走啊?”
一旁的林云志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發(fā)現(xiàn)了事態(tài)的變化。
趕忙奉承道:“回太皇太后的話,既然太后已經(jīng)發(fā)話,說安常在無罪,那常在自然也便是無罪了,無罪之身入獄遭受刑罰的牽扯,反而會被天下恥笑我朝律法不公,如今看來,便是錯怪安常在了,自然,是要送安常在回宮居住的。”
皇后跪在地上,回頭看著林云志一副阿諛奉承的嘴臉,想著自己的事情敗露,不得不認命了。
但還是耷拉著眼皮,瞇著眼,狠狠的瞪著安然,這個賤人一次又一次的影響自己的大事。
還有賢妃那個賤貨,這般低賤的骨頭,掌管六宮大權(quán),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好了,如今也敢欺壓在自己的頭上!
只是皇后此時不得不選擇忍氣吞聲,在心中暗暗盤算著,等有一日自己東山再起,一定要再次加害安然,連帶著賢妃一同鏟除。
“林大宰相果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那哀家便把安常在接走了。”
太皇太后說完,一揮手,命令兩個小太監(jiān)駕著安然,將安然抬到了轎輦上,王太醫(yī)早已坐在教練之中等候多時。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只是安然已上轎輦,看到了安然渾身的傷痕,一道道長長的鞭痕交錯著,在安然細嫩的皮膚上,心臟還是不由得一陣抽痛。
“皇后,已經(jīng)折騰了大半日了,還不打算回宮嗎?這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皇后開口剛要回答是什么,可是太皇太后卻好似并不愿意聽皇后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